文｜沐云
“既是电视剧，又有游戏感”的《永夜星河》，在游戏框架之下，搭建属于自己的新奇叙事结构。
这大概是最快“完结撒花”的剧集，开场六分钟穿书，十分钟就迎来剧终；
这大概也是女主被“劈死”次数最多的剧集，“活人微死感”把喜剧效果拉满。
要论玩抽象，《永夜星河》铁第一。11月1日，虞书欣、丁禹兮、祝绪丹、杨仕泽领衔主演的《永夜星河》在腾讯视频独播，穿书、降妖、攻略、玩梗，《永夜星河》是毫无疑问的古偶新物种，开场就将观众彻底硬控。截至发稿，该剧腾讯视频站内热度值破28000，进入腾讯视频必看俱乐部；在猫眼剧集有效播放日榜、剧集热度日榜、网络剧有效播放日榜、网络剧热度日榜等多榜上，都位列冠军；云合数据显示，《永夜星河》在正片有效播放市场占有率上以13.9%实现登顶。把抽象玩成创新，《永夜星河》也是当仁不让的王者——读档重来、主线暗线、任务进阶，《永夜星河》把系统模式嵌入奇幻冒险剧情中，互动社交、快穿情境与游戏感完成惊喜嫁接，剧游联动又一进阶形态隐约浮现。观众苦工业糖精久矣，《永夜星河》有官方吐槽、有攻略爱情、有捉妖历险，用类型融合与开拓创新，去完成超越类型困囿的复调叙事。又癫又爽，甚至还带有丝丝温情，《永夜星河》打破命运牢笼、冲破规则束缚、重新塑造自我……主角练级的经历，正是人生拆解并重组的过程，也是剧作对以奇幻观照生活、以影像对现实的深深回眸。被称为“第九艺术”的游戏，为影视创作提供了跨越时空的自由大法。当结构工整的传统影视作品被颠覆，线性时间叙事逐渐被不完整的、碎片化的、非连续性的新型叙事所取代。解构、拼贴、再建构，这种极具有后现代风格的艺术形式与表现手法，足以充分调动观众的好奇心。“既是电视剧，又有游戏感”的《永夜星河》，在游戏框架之下，搭建属于自己的新奇叙事结构。它不似古早以互动为主的互动剧，也不是电子游戏的影像改编，而是用“游戏化叙事”来满足观众沉浸交互式的审美需求。借助影视文本的游戏模式嵌入，《永夜星河》搭建一整套“系统”设定下的奇幻世界。从现实世界穿书到以《捉妖》为蓝本的平行世界，凌妙妙成为“系统”下被迫营业的林虞，开始了大型角色扮演。身负重任的她，必须“通关”才能回到现实世界。为此，她必须完成“参与消灭大妖怨女”的主线任务、攻略“反派”慕声的暗线任务。这是对游戏模式的借鉴引用，无论是任务通关、剧情扮演还是人物升级，游戏叙事结构成为《永夜星河》的骨架，支撑起探索与解谜的全剧脉络。为了提供更强沉浸感，《永夜星河》还贴心开启任务进阶模式，刚刚穿书的凌妙妙还无法适应“系统”设定，便有三大新手教学任务提供保姆指南，随后主线任务到来，离开“新手村”的凌妙妙正式踏上角色扮演之旅。存档与重置，则是《永夜星河》对游戏机制的影视转化呈现。这是时间循环下的“无限流”，身负环环相扣任务的凌妙妙，如果无法完成任务就必然会角色死亡，随后时间线重置，回到任务初始之时之地，凌妙妙必须从前几轮的暴毙中收获线索，完成任务目标。如令许多观众捧腹不已的新手教学任务之二，凌妙妙需替换慕瑶的疗伤药，拖延其上路时间，一旦任务失败，凌妙妙就会被慕声手刃。不断暴毙、读档、再暴毙、再读档的设定，让观众进入游戏感十足的剧情世界。
这是一种强交互式的视听体验，通过机会重置来完成剧情循环，而每一次存档与读档则给予时间线上的循环往复，让每一次角色死亡与复生，代表着一个叙事层级的诞生，形成有趣的“套层结构”。正是在不断读档中，凌妙妙发现慕瑶之所以会腹痛呕吐，并非是误食毒药，而是因为对熬药的陶罐重金属过敏，从而通过换药罐完成系统任务“换药”同时又不会伤害慕瑶。而又癫又疯的读档，让观众对凌妙妙的医学试验感同身受，“女主被劈死200次”贡献了相当的喜剧效果。嵌套模式下的多时空自由跃进，也让《永夜星河》产生游戏与影视的绝妙互文。
明线上看，《永夜星河》是现代女性凌妙妙穿书《捉妖》之后，历经闯关意图重返现实的故事；但暗线中，原著小说《捉妖》的剧情闪回，为观众提供了另一种超时空的穿插表达，它交代背景、解读人物、推动剧情发展。而最终的剧情走向，却是两种故事的“合谋”，进入角色扮演后的凌妙妙，总是在“触发”新的剧情，而这也让她逐渐偏移“系统”或《捉妖》设定的主线，实现超现实性的、类游戏规则的叙事风格。“现代的社会文化心理、价值标准以及消费潮流，促成了电影由类型化向类型融合化的发展转变。观众的观影需求所带来的电影类型融合化发展，打破了传统的类型生产壁垒。”受众心理的深刻变迁，构成《永夜星河》新奇尝试的社会背景。和电影一样，从传统的类型创作来看，《永夜星河》很难用规整的类型剧来定义。它以一种超乎寻常的自嘲姿态，去审视当下古装、偶像、奇幻等类型剧作的创作窠臼。5G冲浪的主创团队，还喜欢与观众贴脸对话，用充足网感去打造一部不同以往的古装作品。这是被网友们称为“官方吐槽最为致命”的高光瞬间：“什么十八流古早言情？披了张玄幻志怪的皮谈恋爱，恋爱也没谈明白。男女主双商为零，剧情推动全靠恶毒女配疯狂加戏，这书干脆就叫《林虞传》算了。主线单薄、人物扁平、全程撒狗血，最后编不下去直接全员悲剧结局，这大结局跟诈骗有什么区别！”直击要害的吐槽，是《永夜星河》的反套路亮点。从类型杂糅出发，《永夜星河》打破了单一叙事的陈旧单调，反而用类型的解构重组来呈现复调叙事。奇幻、古偶、悬疑、喜剧，正是《永夜星河》内容创作的多维面向。奇幻，是《永夜星河》所呈现的《捉妖》平行世界，人妖并行、举世动荡，其文化背景正取材于《山海经》等中国传统文化内容。在“万物可妖、万物异化”的世界观之下，《永夜星河》打造美轮美奂的术法世界，这里有重峦叠嶂、山川瀑布、参天巨树，其美术置景与写实及轻玄幻区分开来。也正是在人人研习降妖之术的设定下，《永夜星河》呈现了人妖对垒的超现实的视觉奇观，开场收服镜妖一役，就用丰富想象力打造镜中世界，为全剧奠定了奇幻美学的基本范式。同时，《永夜星河》也尝试通过故事与人设的更新，摆脱标准化生产的古偶范式。这来自人设的绝对创新，现代女性穿书恶毒女二，还要攻略病娇腹黑男二，这种男女配角翻身做主角，并在剑拔弩张中处处针锋相对的CP，少了点寡淡的工业糖精味，多了点先相杀再相爱的宿命感。慕声是性格古怪孤僻、乖戾暴躁的“白眼狼”，但却也是标准的嘴硬心软；处处被欺负的凌妙妙，发现慕声是“姐控”之后又借力打力，让闺蜜慕瑶为自己撑腰，成为“实力不祥、遇声则强”的欢喜冤家。悬疑，则是《永夜星河》借助游戏框架所带来的天然叙事优势。以任务完成为牵引，以谜题破解为完结，《永夜星河》的情节推进围绕着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发布、解决、完成、再领取新的任务而展开。寻找、触发线索并破解谜题真相的过程，赋予《永夜星河》高速叙事和高强度情节，“以快制胜”强化情节与情感冲突，拥有更为密集的情节反转。很多观众也惊喜于《永夜星河》的喜剧化尝试。它善于从古今的文化差异中，寻找跳脱于剧情之外的笑点，如“这特效，要是影视化，得花多少钱”，是网络吐槽文化的影像再现，呈现出主创团队与观众的跨屏共振；《永夜星河》也能从人物关系中，找到姐弟情与闺蜜情之间的喜剧冲突，从小与姐姐相依为命、又涉世未深的慕声，对姐姐慕瑶多了一个闺蜜吃味不已，这种另类“吃醋”贡献了不少笑料。在新手期，无限复活和反复读档的凌妙妙，无疑会让人联想到无限流结构，而《永夜星河》的温暖触感，消解了“无限流”的悲剧性。这是《永夜星河》的魔力所在，在知道凌妙妙会完成主线与暗线任务，并顺利“跑完主线剧情”的前提下，观众依旧会对她的通关之旅报以浓厚的好奇心。究其原因，是在于超现实的奇幻影像下，《永夜星河》骨子里却是指涉现实的，有着引人共情的人文关怀。这是穿书所带来的精彩碰撞，《永夜星河》在叙事时间的游戏化书写上，呈现出三条彼此交织的时间线索。一个是现代社会的时间线，凌妙妙是丧父的都市白领，对因车祸去世的父亲心存怀念；一个是原著小说的时间线，林虞不仅是害死父亲的间接凶手，还将被腹黑男二种上情蛊，郁郁而终；一个是书穿后的时间线，当凌妙妙变成林虞，发现林父跟死去的父亲一模一样，在平行世界里投射了对父亲的爱意与思念。三条时间线索的精彩碰撞，为《永夜星河》对父女亲情有了充分的探讨空间。尽管凌妙妙深知“系统”只是游戏人生，却仍对虚拟父亲投射孺慕之情。她既要弥补现实生活中丧父的遗憾，也要重改小说里害死父亲的悲惨结局。这种全身心投入的亲情演绎，反而在“系统”游戏设定中更显真诚，也更为动人。这是角色冲突下的人性觉醒，女主角凌妙妙身处三重语境中——她是现代打工人一秒爆改古装大小姐，既拥有现代女性思维，又必须在游戏式设定中练级通关，还要小心翼翼避开甚至魔改原著小说的雷点。三种身份的随时切换，让凌妙妙不时处在“宕机”当中——作为NPC的丫鬟即将跳井自杀，救还是不救？和慕瑶成为闺蜜，却又被“系统”指派偷偷烧掉她的家传秘宝，做还是不做？在角色的内部冲突与自我攻略中，凌妙妙潜藏在人性深处的善良被彻底激发，闪耀着动人的光芒。这种两难的选择，是现实中凌妙妙所欠缺的。“系统”设定下，凌妙妙最需要完成的只是任务而已，NPC似乎只是一种游戏设定，但人性中的真善美让她无法变成冷漠的游戏机器，无论内心如何挣扎，她始终在道德底线之上，这种自我矛盾、自我攻略、自我说服的过程，传递出引人向善的人性光芒。一路经历了自我审视和自我认知的凌妙妙，还有重塑自我的充分成长。从新人教学任务到主线任务，从主线任务到暗线任务，凌妙妙重返现实的闯关之路，本就让她在系统中获得了独立的意志和独立的人生。在接下来的剧情中，她将彻底改变小说中林虞的人生悲剧，并成为除妖小队里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这种成长足够动人——她不再是格子间里唯唯诺诺，只会说“好的”“收到”的都市打工人，正是在这些充满奇思妙想、又步步惊心的历险中，她重新发现了自我价值，收获了巨大成长。而这，也是《永夜星河》的又一魅力——随着剧情推进，游戏与现实的界限逐渐模糊，迎来了人生重组的凌妙妙，告诉所有观众，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从“系统”任务执行者成长为自我觉醒勇者。「广电独家」是广电业界第一订阅号，「影视独家」透视影视热点，北京中广传华影视文化咨询有限公司运营，长按二维码可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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