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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幸福社会的秘密

半月谈  · 公众号  · 政治  · 2017-04-08 20:53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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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

幸福社会的秘密

  选择做个更好一点儿的人吧,不管你的出身和背景如何。因为,一个拥有群体精神的社会,才是你真正的幸福秘诀。


带 团


柳眉如丝


  我是北京的一名普通导游。前几天,我刚刚带了一个来自西藏的纯藏族团队。在北京的旅游行程当中,他们带给我的震撼是巨大的。他们的言行,让身为汉族人的我,极其汗颜。


  他们抵达的第一天我们并没有安排行程,而是打算让他们在酒店休息。因为安排的失误,原本订好的南二环的那个酒店,突然说没房间了,接待不了。于是,已经到了酒店门口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卸行李,就又被带上车,领到东三环的另一家酒店。


  下车之后,大家吭哧吭哧地背着沉重的大包,耐心地等待我们分发房卡,然后爬楼梯进入房间。结果意外又出现了,原先订好的那家酒店,又说腾出房间来了,让我们过去。旅行社经理赶过来,决定还是回原来的那家酒店去。于是,刚刚卸下行李还没来得及理顺东西的他们,又开始打包装车,再返回去。


  当时,身为导游的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他们闹起来。因为听说藏族同胞比较彪悍,这么辛苦地来回折腾他们,万一闹起来把这店砸了或者把我们揍一顿,都是有可能的。


  但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不仅没有闹起来,甚至连怨言都没有,在我们接待方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下,他们居然都微笑着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对我们说“谢谢”。


  我有些目瞪口呆了。因为据我多年的带团经验,这要是个汉族团,百分之一百现在该投诉投诉、该骂人骂人、该要赔偿要赔偿了……至少也得要求把宾馆从三星级换到四星级,并且要求赠送景点或者加餐。可是,他们居然连生气的表示都没有。我自问如果我是游客,遇到这种情况,我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态度。


  我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带他们回到之前把他们拒之门外的酒店。这一折腾,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他们是中午12点多到达北京的。团队的全陪,一个看上去很憨厚的男人,面对这种局面,居然也没对我说一句埋怨的话,反而一直在安慰我:“没事没事,我会去给他们做工作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我的诧异。我见过太多的全陪了,为了把自己的责任推干净,不让游客把怨气撒在自己身上,他们从来都是帮着游客一起责难地接,生怕游客认为自己在帮着地接说话。可他居然……我诧异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第二天去故宫。从前门大街下车之后,走了一段,我回头想理理队伍,免得有人走散或走失。一般带汉族团,一下车人们就跟一盘散沙一样,拍照的、买水的、自顾自往前冲的、一团的人拥在一起买小纪念品的等等,太正常了。


  可是我一回头,又一次被震撼了。他们居然两人一排,整整齐齐一个不乱,安静地跟在我身后。我一停下来,他们也马上停了下来,一脸平静,微笑地看着我。我觉得我似乎有点儿不会说话了,平时老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大家先别散开,跟紧我,不要走丢了”也说不出口了,现在这种状况,似乎会走丢的人是我。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好冲大家笑了笑,继续带队往前走。


  走到天安门广场,过完安检,没有一个人趁机先跑到前面去拍几张照片,或者因为感觉新鲜,一出安检口就跑得找不着人。先过去的,仍然在前面排着队;后过去的,也没有任何人插队,都按顺序在后面排好。结果我们一行40多人,仅花了五六分钟就过完了安检,并且排好了队。要知道,换成别的团,过个安检,我光收人都要收十几二十分钟!


  找了一块空地,我指挥大家把包都放在这里,排队去毛主席纪念堂,然后出来到这里集合。也没有一个人把包一扔就跑去排队,而是所有人把包一层一层摞好,然后排好队,再慢慢往前走。没有任何人因为自己的包被压在下面而不高兴,或者把包拽出来再放在上面一层。


  在他们排队的时候,我不禁反思: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汉族人,自诩为高素质的北京人,在面对藏族同胞这样的举动的时候,会不会觉得不自在?会不会跟我一样,感到非常汗颜?


  进故宫之前,我让大家在午门门口等我,我去买票。买完票回来,我看见那个经常见到的职业乞丐又在讨钱。而他乞讨的对象正是我团里的客人。当时在场的其他人纷纷侧目,看着我的游客排着队,每人手上拿着一块钱。我很想提醒他们,这是个骗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说出口。全陪在旁边看到我的表情,笑了笑,跟我解释,即便这是个骗子,他们也会给的,因为这是施舍,施舍是积福的。


  我看着他们脸上纯朴而自然的神情,突然觉得我的心理是那么阴暗,一块钱而已,给一个生活确实艰难的人,有何不可呢?我静静地看着那个乞丐一边收钱,一边说谢谢。我想他的感谢应该是真心的吧。


  在游览故宫时,因为步行距离非常远,而团里又有腿脚不便的老年人,我担心会耽误吃午饭的时间。于是偶尔我也会习惯性地蹦出几句“来,大家跟上我,快一点”。


  但是我发现,没有人会真的走快一点,不是他们不愿意听我的,而是所有人的速度,都是以团队中被夹在中间的那几位腿脚不便的老人为基准的。那几位老人的速度就是全团的速度。即便我说解散去拍照,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必定是带着这几位老人一起回来。


  在游览过故宫之后上车时,也是极有秩序,丝毫不乱,没有人抢着上车坐前排的座位。省时也省力,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在门旁帮上车不方便的人,扶他们一把。而他们回报我的都是转过脸来的灿烂笑容和唯一流利的汉语“谢谢”。相比起平时带的内地团,即便有说谢谢的,也都是例行公事般的一脸漠然,更别提会转过脸来笑着对着我说了。


  后面几天的行程中,我发现,无论什么时候,他们永远都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无论遇到好事还是坏事,他们永远都会对别人笑,用汉语说谢谢。


  排队的时候永远把年龄大的夹在中间;走路的时候从来都是排成整齐的队伍;拍照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抢好位置;吃东西的时候永远都是把口袋里的东西挨个分给每个人,即便大家都有;上车的时候永远都是排队上;见到乞丐永远都会给钱;见到佛像永远都会虔诚地拜一拜;需要等待的时候永远都是安静地等待,绝不会叽叽喳喳;遇到高兴的事情永远都会开心地笑;说谢谢的时候永远都是面对别人的脸……


  我和他们聊天,我问来北京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他们用不流利的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最高兴,看到,毛主席,最高兴!”我就问为什么。作为80年代出生的人,很显然我对毛主席的亲近感是不如父辈的。他们的答案几乎一致,说:“我们都,不识字,又,没有文化,是毛主席,让我们,工作,有收入,我们很,感谢,毛主席。”


  我想起他们从毛主席纪念堂出来的时候眼眶红红双眼含泪的样子,明白了他们对恩情的理解,至少比我要深得多。他们谦虚地认为自己没有文化,却不知道,他们懂藏语,也懂一些汉语,尽管不熟练,但是能够使人大致听懂。可身为汉族人的我,却是一点藏文都不懂的。若说没有文化,那应该是我。可我有这份谦逊吗?没有。


  几天的行程走下来,他们坚定的信仰、对佛的虔诚、对恩情的回报、对世事的看法,都开始影响我。他们人手一串佛珠,只要手上不拿东西的时候,就一颗一颗地捻佛珠,嘴里也一直嘟囔着一句藏语。


  去雍和宫的时候,我和全陪——这个藏族汉子聊了一路。我问:“他们天天嘴里念的是什么?”他说:“唵嘛呢叭咪吽,就是六字真言,用你们汉语说,大概就是,希望天下苍生不再受苦。”我问:“他们每天就念这个吗?为什么是天下苍生?”他笑了笑,说:“我们藏传佛教的教义就是这样的,以天下苍生为重。”然后,他给我讲因果报应、六道轮回。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藏民的宽容和淡然来自何处。


  我又问:“为什么这几天总要辛苦地找餐馆?其实吃团餐的地方多了去了。定好多少钱一个人的标准,餐馆给安排,比你这样省钱多了,也方便多了。”他说:“他们出来玩一次不容易,如果吃得不好,他们就玩不好。团餐虽然能吃,但实在是不好吃。找个好点的餐馆点菜吃,虽然很麻烦,也比吃团餐贵,但是他们感觉会好一些,出门在外,尽量让他们舒服一点。我们不过就是少挣点钱,但钱是挣不完的,够用就可以了;挣很多钱,却让别人不高兴,那会有报应的。”


  我瞅着他,心里触动极大。平时听这种话多了去了,是个人就会这么说,但是,真正能这样做的,又有几人?


  最后一天送站的时候,他们给我戴上哈达,并且放下手上沉重的包裹,轮流跟我握手,道谢。我发自内心地感到,我很舍不得他们。这和以往我带的任何团都不同。以往送站的时候,都是想赶紧送走完事,玩了几天的斗智斗勇,累死了。


  可是送他们的时候,我从内心觉得非常不舍,不舍他们带给我的几天快乐淡然的日子,更不舍和他们在一起时这种轻松无忧的感觉。和他们相处几日后,我觉得世上其实没有太值得计较的东西。接触了中国那么多地方的人,从来没有任何地方的人能让我有这种被感化的感觉。


  当他们检票进站之后,全陪又一次出来,再次挥手道别。我说,我们必须要拥抱一下。于是我进到站里,和他拥抱,告别。不知道他是否明白,其实作为导游,见过的天南海北的人太多了,但让我觉得可以倾心相交的朋友实在不多。他是这不多中的一个。


  带了这么多年的团,能认识这样一个朋友,真是人生之大幸。衷心地希望他们能再来北京,我们再相聚。

——摘自中国学网


你不能头发蓬乱地走出我的店


孙道荣


  刮了几阵风之后,雨说下就下了。


  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开店十几年来,这个时间段,本来就没什么生意,他已经习惯了一天中这段闲散的时光。


  忽然,一个人影匆匆忙忙地走到屋檐下,显然是躲雨的。他站起来,拉开门,对那个人说,别站在外面了,衣服都淋湿了,进来坐会儿吧。


  他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年轻人。年轻人感激地笑笑,接过毛巾,将脸擦干净,又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他注意到,年轻人的头发长而蓬乱,一看就是有段时间没有理发了,显得有点憔悴而落魄。


  他将毛巾重新挂好,问年轻人,看样子是来找工作的吧?年轻人点点头,告诉他,去年就毕业了,一直没找到固定的工作,只是在老家打了几份零工。听说这边工厂多,就过来试试看,已经来了两个多月了,再找不着工作,就只能先回老家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人,忽然站起来,拿起架子上的理发布,对年轻人说,坐着也是坐着,不如我帮你理个发吧?


  年轻人一听,神色慌张地直摇头,我只是进来躲躲雨的,不理发,如果影响您生意的话,我可以站在外面屋檐下躲一会儿。年轻人说着,就要站起来。


  他一把按住年轻人,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没有生意,帮你把头发简单地剪一剪,你会看起来精神一些,也许对你找工作有利。


  年轻人脸红红地憋出一句话,我也知道我的头发太凌乱了,可是,不瞒您说,我的身上只剩下几十元钱了,我真的没钱理发。


  他笑了,小伙子,你误会了,我不收你的钱,也不瞒你说,我学理发时间也不长,你就当给我练习一下,如果剪得不合你口味,你还要多包涵。他善意地撒了一个谎。


  年轻人抬头看看他,摘下眼镜,狐疑地点点头。


  他将理发布罩在年轻人身上,拿起电推剪,开始帮年轻人剪头发。小伙子的头发长而乱,似乎很久没有认真梳理过了。他轻轻地先将小伙子的头发梳顺,对小伙子说,我建议你将头发剪短一些,这样显得干练。小伙子点点头。在嗡嗡的电推剪声中,小伙子长长的头发,纷纷落下。


  他一边修剪,一边继续和小伙子闲聊。不一会儿,就将小伙子的头发剪好了。他又帮小伙子把头发洗了一下,然后,用电吹风吹干,定型。


  小伙子戴上眼镜,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年轻、干练,多了很多精气神。小伙子笑着说,师傅,您的手艺蛮不错的,不像是刚学出来的啊。他笑笑。小伙子手伸进外衣口袋。掏了半天,掏出一张5元钞票,递给他,懦懦地说,不好意思,我只能付给您这么多,您别嫌弃。


  他推开了他的手,板着脸说,我说过权当练习,怎么能收你的钱呢?小伙子腼腆地收起了钱。


  外面的雨仍然在下。他向小伙子讲了一个故事。


  小街上有家剃头老店,有一次,一个头发蓬乱面容肮脏的小男孩,走进店里讨水喝。老师傅给他倒了一杯水,还给了他几块饼干。又饿又渴的小男孩吃得很香甜。


  吃完了饼干,喝好了水,小男孩准备离开。老师傅却一把将他拽住,要给他剃头。小男孩说,我没钱。老师傅说,我知道你没钱,可是,你既然走进我这个剃头铺了,我就不能让你蓬头垢面地走出去。


  老师傅给小男孩剃了个好看的小平头。小男孩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恳求老师傅收他为徒。就这样,小男孩学成了一门手艺,再也不用四处流浪乞讨为生了。


  他没有讲那个小男孩是谁,小伙子也没问。


  一会儿,雨终于慢慢小了,停了。小伙子向他告辞,并承诺如果找到工作,今后就都到他这里理发。


  他拍拍小伙子的肩膀。目送小伙子一脸精神地走出他的理发店,他笑着嘟囔了一句: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头发蓬乱地走出我的理发店,这是一个理发匠的根本呢。

——摘自《中国校园文学》


怀着爱情做出来的拉面


庄玮


  2015年日本新造了一个词:爆买,专门用来描述国人在日本旅游狂购日货的现象。国人如此狂热购买日货现象折射出来的是对国产商品的不信任,以及对日货品质的信服。 


  我们都感叹国人眼下急功近利,缺乏能够长年维持商品信誉的、一种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那么,日本人的“匠人精神”又滋长在什么样的社会土壤上呢?


  我曾在日本生活了两年,感觉日本匠人精神植根于一种乡里乡亲的亲情:日本人近乎本能地把消费者当成自己的近邻或亲人,所以会尽心尽力做出最好的产品、提供最好的服务。 


  在日本生活期间,我作为从美国大学来的中国人,也领教过日本人对中国人、对美国人的某些种族偏见。不过总体上,我能感受到日本社会角角落落渗透着一种乡里乡亲的亲情。在早稻田大学参加一个文学讨论的“学习会”时,我就体会到这种乡亲感。 


  这个“学习会”是师生自动组织的,由几位知己的教授邀请门生们每隔一个周末聚会,共同阅读、讨论一本书。我从这个“学习会”上收获的,比在任何正规的课堂都丰厚。


  讨论会后聚餐的AA制,也体现了这种乡亲感:虽然是公平分摊,没有收入的学生只支付老师的一半。整个的过程完全体现了一个村落里尊老恤幼的习俗。 


  这种乡里乡亲的亲情甚至渗透到素不相识的人。有一个深夜我开完会后骑车回宿舍,路过一段人烟稀少处,迎面过来一个走路踉踉跄跄的醉汉。我本能地有点害怕,不过路很窄,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骑。没想到那醉汉冲我嘟囔了一句:“大半夜的,你一个人骑车多危险哪!”那口气完全像是同村的一个大叔对小辈的好心叮咛。 


  正是这种人与人之间彼此以街坊邻居相处的亲情,促使日本人在制造产品、提供服务时会设身处地为消费者着想、保证产品和服务的品质。


  我曾经短期住在东北部山形县的一户姓佐藤的农民家里。佐藤先生每周有三四个晚上会去参加“学习会”,和村民们聚在一起学习交流最新农耕经验。新的农作物种子不停被开发出来,如果不及时更新知识和技术,他就落伍了。 


  我跟着佐藤太太一起去摘猕猴桃、黄瓜,她对我说:她天天种菜,可心里梦想的却是有一天能做出“让人感动的东西”。


  一年后,我重返日本,佐藤太太本打算要来横滨看我,因故未能成行,便寄来了她自己种的蜜瓜,算是送给我刚满一岁的女儿的礼物。


  女儿那时刚开始吃离乳食,我把蜜瓜榨成汁给她喝,她笑得美滋滋的。我写信感谢佐藤太太:“您尽心种出来的蜜瓜,就是让人吃了感动的东西。” 


  一次在一家农贸市场,一位农夫见我正在审视他的产品,便骄傲地说:“这可是我怀着爱情做出来的拉面,绝对品质纯正。”我很吃惊这么一位大老粗,居然会用如此“酸文人”的语言来描述他的农产品。


  不过,真心感受到日本农民执着地追求新农艺的背后,就是想让人感动、感到温暖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而这种愿望的根基是把消费者都当成自己同一个村落的村民,一种乡里乡亲的亲情。 


  我在横滨住的是一幢私人经营的留学生公寓,房东请田村老太太来当管理员。老太太对我很关照,感觉她就像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慈祥的邻家大婶。


  几年前东京横滨一带发生大地震,我赶紧打电话向她问安。她还好,不过她老伴在那年春天去世了。接着她给我讲了老伴去世前的经历: 


  老人中风后,去医院住了一阵。后来医生估计他大概活不了太久了,便建议出院,还是回家安安静静地等待归天吧。


  出院的那天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出租司机一听他的情况,便说眼下正是赏樱花的时候,绕道去看看樱花吧。他把车开到樱花盛开的山坡边,陪老人坐了一个多小时,还执意不肯多收出租费。


  老人当时看着漫天的樱花,竟高兴地唱起了歌。他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好久没有看到樱花了,樱花让他回想起年轻的时候。回家后没几天老人就去世了。


  不过,田村女士说,老伴临终前一天还在哼着歌,他走的时候心里是安宁的。 


  听了这个故事,我不由对这位出租司机肃然起敬:他为一位临终前老人所提供的就是一种让人感动的服务,他那么自然而然地把顾客当成自己的亲人了,而这种把消费者当成乡亲的本能正是日本匠人精神的源头。


——摘自中国论文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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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品读》

策划:冬雪

主编:孙爱东

编辑:魏春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