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岁,孟夏,天下升平,海晏河清,滔滔巨洋彼岸,忽有寻常中华女子,发不寻常音,声震七万里海波,中华民皆闻,且多怒。
女曰杨舒平,负笈美利坚马州大学堂五载,今学业毕,乃登坛谢恩。
其谢恩词略曰:
吾师吾友,吾父吾母,今朝幸甚,致谢于斯,或问曰:汝来马州何为?吾答曰:清氛。
忆吾去母国,来此邦,身无余物,唯护口厚甲五以随。甫至马州,欲披厚甲,然甫一吐纳,忽觉清氛罩体,美哉此氛,若食肥糕,虽奢贵之享,亦不如当下之美也。呜呼,吾初在父母之邦,孩提之时,若无护口,则不得离门庭半步,否则有恙。
吾至于此境,吐纳清凉之氛,则叹曰:逍遥。
吾在马州,吾在此邦,岂惟清氛之可享,且有逍遥之可为,虽三公所论,六卿所议,吾等亦得言之,恢恢乎有其余,愿天下共之。
其词皆浅,其意未深,东土闻之,怀怒者众,曰:既故国之氛不可吐纳,则汝为何国人。
虽他国甚好,然可留情故国山河,不虚美,不隐恶,坦荡而已。
好事者冥搜其籍,乃滇地昆明人,昆明有人曰:冤哉我昆明,吾辈生于斯,长于斯,但见天也苍苍,水也碧碧,何尝有片霾临顶?昆明何曾负汝,汝负昆明又何苦?
或有人曰:吾在昆明,不欲见汝。
州郡亦不平,乃告天下曰:吾昆明虽非仙都,然山水有清氛,佳景了了,岂有如斯之陋,乃至不可出户乎?冤哉,冤哉,此鼎吾不负。
此女闻之,疚且惧,为词谢曰:卑身轻言,居然耸动天下,然吾非欲谤父母之邦也,赞他国之好,非否吾土之美也。
乃自闭微博,或思过乎?
太史刘闻之,曰:
太史所游甚少,彼岸之氛如何,国如何,岂能妄言哉?
所惜者,人之择言也。
人不可不择言,不言时身若鸿毛,一旦言之不慎,则重若泰山。
杨女在彼岸,不过读数卷,谋一职,此身如鸿毛也;然一旦登坛言父母之邦,寰宇皆网,稍不慎,则天下瞩目,欲伐之者众,此言如泰山也。
鸿毛、泰山只在转念,当今寰宇,在在有网,已无私可言,偶一失言,何处不闻。虽他国甚好,然可留情故国山河,有好不虚美,有霾不隐恶,坦荡而已。且昆明佳城,实非不堪,何苦抑己矜人哉。
吾所忧者非在此,所忧人心也,何苦事事相杀,处处刻薄,当今之务,在厚养人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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