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按:如何去向一个正常人描述癫痫患者所经历的感受呢?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计算机重启(虽然电脑和人脑在存储机制上完全不同,参看《我们的大脑空空如也?》)。如果你观察一张癫痫发作时的脑电波图,会发现,大脑被癫痫“绑架”了——这之后,你的大脑需要恢复正常,这就像重启计算机一样,但是大脑恢复的时间从几分钟到几小时不等。
不过话说回来,癫痫发作时候会如文中所称看到了上帝吗?这个上帝是否只是自己的一个分身而已?有这种体验的人当然不仅仅局限于癫痫患者,历史上像林肯、芥川龙之介都说自己经历过“二重身”……你有过类似的经历吗?
文/Linda Rodriguez McRobbie
译/Xaviera、张筱雨
校对/郭斯塔
原文/www.atlasobscura.com/articles/the-controversial-device-that-might-make-you-feel-the-presence-of-a-higher-power
20世纪90年代中期至晚期,人们对于神经科学异常狂热,以至于要用它来解释身边的一切——从我们为何大笑到我们如何坠入爱河;而这都只是为了能在这项流行的学科中找到一个立足点而已。而据说在加拿大偏远地区,那里有着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一位任职于萨德帕里劳伦森大学的美国认知神经科学家迈克尔·珀辛格(Michael Persinger)教授声称,他找到了上帝。
在哪儿找到的呢?在脑子里。对,就是我们人类的脑子里面。
“作为一名神经科学家,我认识到所有的经历和体验都是由大脑活动决定的。这并不是一定意味着其中有因果关系,它意味着两者有可能相互关联,而这种关联性高达一定程度的时候,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因果联系,”珀辛格在实验室里通过电话解释道。那是伦敦时间早上8:30 ,而在加拿大是凌晨3:30。他说他在晚上工作效率更高。“因此,是大脑自己生成了所有的经历和体验:体会爱,认清自己,找到存在感和自我,感觉到自己是真实而重要的。这些都是大脑活动在大脑不同分区里各种形态的产物。”
但实际上他不是真的在大脑中寻找上帝,更准确地说,他是在寻找宗教体验上的神经关联。“我一点也不在乎上帝,我认为这是一个无效、过时的概念,”珀辛格说,“我认为我们感兴趣的是更加重要的东西——创造力。”
珀辛格在技术专家史丹利·科伦教授协助下设计的一个头盔
要用专业话来说,神经科学认为“自我意识从根本上讲是一种基于语言的现象,主要涉及到大脑左半球的活动”。相比之下,右半球则负责直觉和情感;只要是有灵感袭来,那么这片区域就一定会有反应。他试图弄清用电磁场刺激富于创造力的右半球时会发生什么;他曾写过几篇关于部分大脑与某些电磁场产生共振的论文。为了安全地进行试验,他请他在劳伦森大学的同事,技术专家史丹利·科伦(Stanley Koren)教授协助设计一个头盔,使其能够将磁场作用于颞叶——大脑中与听、说、处理感官信息相关的部分上。第一版头盔实际上是用一个雪地摩托头盔改造的,雄蜂黄的底色上有两条黑色的赛车条纹,头盔上有两条螺线管——用一卷线圈在通电时作为磁性物质附着在两边,大概在耳朵上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捉鬼敢死队》里的道具。
他和他的团队将实验设计为用微弱但“符合生理学模式的磁场”轻轻地击打脑右半球。“接下来就是决定性的关键:如果施加的是正弦波或方波,不会得出任何结果。”他说,“人的大脑在各种不同状态下会产生不同的体验,这些不同的体验各自都有相关的脑电波,每个脑电波都有其独特的电磁信号。”而他们需要在电磁场中挖掘的信息正是这相应的电磁信号。也就是说,让机器模仿大脑在比如癫痫发作或者超自然体验中脑电波的变化情况。珀辛格说,在20世纪80年代,当他在实验室观察一名正在冥想的女性脑电图时,偶然发现到其中一个模式。“她当时经历的,就是我们所说的意识丧失型癫痫。由于是局部发作,严格上来说是一种复杂的部分癫痫发作,发作的位置在右半球。当我看向她时她在微笑着……当人们感觉见到上帝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会散发着光芒,皮脂分泌使他们的双眼微微颤动,这种愉悦的体验最后上升为沉醉和狂喜,”他回忆道,“于是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回答说,‘上帝就在这里。’我让她形容看到的情景,她说,‘他就在这个实验室里,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不忍心告诉她,这只是癫痫发作而已。”
珀辛格试图用她的大脑模式刺激其他人大脑中相似的区域;他们将其称为“X爆发”。据珀辛格说,他使用的另一种模式和恐惧的产生有关系。至于是否关心这些模式会对人有反作用,他的回答是否定的。“一开始所有的实验都是我亲身尝试的,”他补充说道,这个磁场强度接近微特斯拉(µT)——十分微弱,甚至还没有将头靠近电脑的感觉明显。
说回这个头盔。珀辛格说:“当我们刺激大脑右半球时,结果让我们出乎意料:许多人都表示,他们能感觉到他人临场感,一种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身边的感觉。我们突然意识到所谓的右半球体验和他人临场感到底是什么,其实就是左右两个半球的自我意识等同。当我们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一切都明朗起来了。”
珀辛格所说的一切并没有夸张。“至于如何去再造它,大脑的哪些部分参与其中,以及它为何能成为如此强大的一种现象,这些问题一直驱动着人类互相残杀来决定到底谁的神才是最厉害的。”
迈克尔·珀辛格教授
成百上千的人曾坐在这把不起眼的单人椅上,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戴上眼罩和头盔,而珀辛格的团队在一旁观察着他们的脑电图,实验过程长达50分钟。通常在实验开始前,受试者被告知参与的其实是个十分轻松的实验。
珀辛格与他的测试对象
“技术手法十分简单,”珀辛格解释道。一开始,他在大脑右半球施加力度较小的一部分磁场,之后的另一部分磁场会产生一个更加让人放松的状态。很简单对吧?珀辛格说至少80%的研究对象体验到了“他人存在感”。“只要人们没有睡着,多少都会有些感觉,因此我们会在实验中做脑电图描记,”他说,“年轻男性”通常比较容易睡着。
有的人会更容易有感觉:“女性的接受程度普遍较高,她们比较习惯进行反思,”珀辛格说。他为了判断暂时不稳定性,设计了一份“个人本质清单”调查表,在调查中,被评价为暂时敏感类型的人也比其他人更容易有感觉。有的人对这项实验的感受并不太好,曾经就有一个人在实验中从头上直接扯掉头盔跑出了房间。珀辛格说,每个个体对他们感受的不同解读归结于其文化环境和个人信仰——对于他人存在感有的说见到了“上帝”,有的说是他最近去世的祖母的灵魂,有的说是外星人,有的甚至感觉到了是自己的二重身(据珀辛格说,过去30年的研究表明,主流群体中的大多数人感受是差不多的)。
不过,实验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说自己感觉到有鬼魂的人并不是完全不对。只不过所谓的鬼魂是自己罢了。珀辛格认为,实验带来的影响只是脑叶暂时性的不匹配造成的,是我们大脑两个半球结构的一个副产品。珀辛格说,我们大脑中的的神经元从一个半球跨越到另一个半球,尽管在大脑两个半球之间有很多重叠的地方,但其中共享的部分并不多——大概只有1%。“绝大部分神经元都是乖乖地待在自己的那一半大脑里边。所以从根本上说,一开始我们就有着两个大脑,那才是最自然的状态,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而已。”但是如果我们真的意识到这一点,一旦这种和谐的常态被破坏,两个半球的独立功能将会发生冲突。
“由于右半球的活动增强,最终导致了感官从左脑呈现出来,然后你便得以发觉,这才是他人存在感形成的基本机制,”珀辛格说。换句话讲,在左脑形成的自我意识有可能是感觉到了右脑中受到的刺激,而它就将这种刺激当作了一种自我。而因为我们不可能有两个自我,所以这样的信息就被重新理解为: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随后的几年里,珀辛格完成了初步实验并出版了相关著作,头盔的故事和其中的蕴意引发了媒体的关注。1999年,实验头盔被大家广传为“上帝头盔”,其实这个头盔的名字叫科伦头盔,取自于其联合创造者的名字。那一年,杰克·希特(Jack Hitt)就曾在《连线》发表过一篇精彩的文章,讲述了自己戴上头盔后愉快但称不上是灵魂出窍的体验。其他媒体和相关文章也提到了这个头盔,这其中就包括BBC的地平线项目,珀辛格在里面则被塑造为一个神经科学的捉鬼大师。有一部分使用了戏剧化的场景再现了珀辛格的一次侦查工作,他在一个小女孩的床头找到了一个定时开关收音机,收音机发出的磁场使女孩每晚都感觉冥冥之中有神明就在附近;把收音机移走后,幻觉也随之消失了。珀辛格把他的工作称为“神经神学”(neurotheology)。
然而其他的科学家却不能达到和珀辛格一样的实验结果,这一场关注的热潮因此渐渐消退了。2005年,一个瑞士研究小组发表的研究称,不能用该头盔产生同样的效果,因此下结论认为珀辛格的实验结果是“受到暗示” 得出的;珀辛格并不认可他们的研究,声称他们并没有完全遵照自己的实验过程。另一个由伦敦大学金斯密斯学院异常心理学系的克里斯·弗兰奇(Chris French)博士带领的团队也尝试复制他人临场感,他们使用了一个“闹鬼”的房间以达到头盔带来的超自然现象的影响。在实验中,受试者花了50分钟,在一个没有任何特色的圆形房间中进行了测试,房间中有暂时性复杂但微弱的磁场,和珀辛格的实验条件一样;实验混合了次声,据说这种次声频的声音能引发像闹鬼一样异常的感受。受试者们的确反映在房间里有奇怪的感觉,但是不清楚是由磁场还是次声引起的;弗兰奇和他的团队认为实验结果是由轻微的感官剥夺和心理暗示造成的。实验结果是在2009年发表的。直到2014年,一家独立实验室里的两名巴西研究人员才在位于巴西库里蒂巴的综合实验研究中心成功复制了原版实验,虽然实验结果没有那么完美,规模也没有之前那么大。
劳伦森大学一直被形容为一个“处在加拿大偏远乡村的学校”。珀辛格的研究在科学界的地位就跟母校一样。不过他并没有觉得困扰。“我并没有过多地关注科学界,”他说。他是那种要把“汗液”说成“皮脂分泌物”的人;他为人有趣又有风度,但他对逻辑思维也有着十分明显的热爱。情绪和诸如人们是否喜欢他或者认可他的工作这种事,都不会使他动摇自己——他显然相信自己的工作是有用的。“我从不给自己贴标签,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完全正确观测和描述自己的行为”,当被问及他是否是神经科学界的异类时,他这样回答道,“我知道很多科学家对我们的研究很感兴趣,但他们却说,‘如果我们做这个实验就会失去政府补贴。如果我们做这种类型的研究会失去信誉。’”
虽然他所说的还未经证实,但是这类型的研究资金的确受到了限制。珀辛格说他一直自掏腰包做头盔实验,他的经济来源是在临床操作中用电磁场治疗脑部受伤的病人和癫痫病人(他说有“他人临场感”是他病人们的普遍特点,患者两个半脑的功能都不再受到抑制;他还说曾用电磁场成功治疗了几个抑郁症病人)。他工作的大学曾经开除过他两次。年初是他被强制要求停授大一学生的心理学课程,他要求学生签署一份“谅解声明”,因为他为了研究语言影响思维的过程,也许会在课堂上使用冒犯性的语言。在他看来,这都是因为,那是一所名义上的天主教大学,他们并不认同通过一个易受刺激的神经元,或者在脑子里制造的电磁共振,就能让上帝在人脑里蹦出来的见解。“对他们来说,就连问这种问题都是极大的冒犯,”他说道。
把上帝头盔作为实验装置,将“神经神学”作为研究领域,这些东西让公众和科学对他研究的看法产生了质疑。而这是否令他感到担忧呢?他的回答是:“证据不充分”。
***
美国著名的怀疑论及无神论者迈克尔·舍默(Michael Shermer)来到神经科学家珀辛格位于加拿大萨德伯里劳伦森大学的实验室,戴上“上帝头盔”体验了一把该实验,声称自己也有类似的他人临场体验。
除了媒体的关注,珀辛格的研究还吸引了著名怀疑论者的注意,这并不让人意外。著名的无神论者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就是其中之一,他为了地平线项目参观了珀辛格的实验室。按道理来说,道金斯一心反对有神论,珀辛格则倾向于认为上帝是神经脉冲的产物,这两种思想似乎应当是惺惺相惜的,但其实验过程并不太顺利。道金斯说,他虽然有一些古怪的身体上的感受,但都并不是特别强烈。
著名的无神论者理查德·道金斯也体验了“上帝头盔”
根据迈克尔·舍默的了解,“珀辛格在神经科学界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物。他在超常现象方面的立场并不明确……他在找寻超自然现象中的神经关联。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他一向游走在使其他神经科学家有些不安的边缘,”舍默说,珀辛格并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开拓者”,而且他也并没有彻底摆脱那些复杂的关系。
1999年,舍默参观了珀辛格的实验室。他的感觉和珀辛格报告中受试者的感觉差不多——感觉旁边游走着另一个自己。但是舍默对于一些问题仍保有怀疑:比如说其他研究小组在复制这个实验的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问题,还有珀辛格在这个实验中采用的方法和变量控制,甚至于头盔所提供的电磁场——弱到完全没可能对大脑中的神经元产生作用。所以,他最大的疑问和很多人所想的一样:真的是因为上帝头盔和其产生的电磁场造成我们的这种感受吗?
“他人临场感效应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其中也许会包含多重神经关联,但主要的感觉还是有其他人在你的房间里、帐篷内、狗拉雪橇上、你的自行车上、跑马拉松时的你的身旁。”舍默解释说,“如果你让人们待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限制他们的感官接收,他们也并不太可能因此产生幻觉,人们在上帝头盔实验中反映的这种感受也并不是只是单单针对戴着头盔的人。”他继续讲到,其原因,可能是某些极端的状态——比如饥饿、孤独、失眠、极度焦虑,或是这些状态的组合。舍默自己也出现过奇怪的幻觉和他人临场感——就像在1983年,他曾试图骑自行车从加州的圣莫妮卡码头不眠不休地骑到纽约的途中所经历的——就在他已经连续骑行83个小时,1800英里(2897公里),到了差不多该是内布拉斯加州的地方时——他已经认定,自己那辆满载着自己家人,朋友以及后勤人员的房车,其实是艘外星飞船,而且车上的一切都已经被外星人替代了。“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被劫持了,”他回忆道,“我的房车停了下来,我以为是外星飞船来绑架我。他们看起来就像来照顾我的朋友……但他们有那种外星人才有的僵硬的小手指……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而且我非常不想进那个飞船,也就是我的房车。然后我就睡了一个半小时,起来以后又继续上路了,心想‘这都什么鬼啊。’”
舍默自己的经历:感觉自己被外星人劫持
但是由于产生这些体验的时候并没有用到上帝头盔,那些保守派的人对珀辛格头盔的工作原理提出了质疑。麦吉·科尔(Margee Kerr)是一位社会学家,她研究的,是人们为何乐意去尝试如恐惧和痛苦这样的典型负面感官体验。她赞同舍默的观点,认为头盔并不是这些体验的来源。她也曾在《尖叫》一书中写到过上帝头盔——她认为这和书中其他闹鬼事件背后潜在的环境因素是一回事。她指出,练习冥想的僧侣们可以感应到这种愉悦,他们不需要外部影响就能感受到他人临场感。她说,“很难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一机制是如何运作的,到底是环境,是我们的冥想和专注,还是外部影响所致。”
甚至于,即便抛开头盔不去经历那些令人紧张的过程或者冥想,很多人也有许多既有知识无法解释的怪异经历:最近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一项数据分析研究显示,6%的人曾有过和毒品、酒精或是精神混乱无关的幻觉。
在邦帕和帕尔的他人临场感项目中,参观者首先通过观看这种神秘并能使人体会濒临死亡的神秘现象的录像,来对其进行初步的认知。
其实想要对上帝头盔一探究竟,并不是只能仰仗科研结果。因为只需要几百美元,你就可以得到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上帝头盔。
2014年,位于伦敦的实验团队邦帕和帕尔(Bompas & Parr)就用定制的上帝头盔设计了“他人临场感”项目。实际上他们的头盔是一个喷绘成银色的骑行头盔,但的确用了螺线管来发出微弱而复杂的电磁场,就像珀辛格所用的一样。该项目在珂卡迪测试和实验工厂(Kirkcaldy Testing and Experimenting Works)进行,这个前维多利亚时期的钢铁测试工厂一看就像一个闹鬼的地方;15分钟的体验过程被有意地夸张化,其中包含了烟雾机,吟唱的歌谣,蜡烛和令人不安的科学设备——一切都是邦帕和帕尔用来引发人们的幻觉和错觉的。他们也基本上成功做到了这一点。参观者们被要求记录下自己的感受,大多数人反映感觉到了异样,有的人还看见了其他人脸,或是感觉到有人站在他们旁边或背后。有的人只觉得非常放松;还有些人说他们有冥想的习惯,在这里的感受和冥想时差不多。
山姆·邦帕(Sam Bompas)是该团队的合伙创始人,他说他是从《幻觉字典(Dictionary of Hallucinations)》中了解到的上帝头盔。“这是一个极具煽动性的话题。因为人们愿意相信鬼魂和外星人这一说,所以它就不仅跟你的意识有关了,还牵扯到了上帝、神灵以及超自然现象的本质,”邦帕说道,“各种各样骇人听闻的生理怪象,都可以通过这个实验找到答案。虽然我们采用的科研手段算不上最为正规的,但仍然具有科学的权威性,容不得外行质疑。”邦帕认为,人们所说的感受并不是由头盔引起的;他认为更有可能是人们和手机分开了,因此他们的体会很大程度上被‘设计’了。”他说,“如果你被人单独关在一栋伸手不见五指的古老建筑中15分钟,他们还一直让你想着迷信和上帝,你还不能体会到深刻感受的话,那你大概脑子坏掉了吧。”
在“他人临场感”项目中,客人们要坐在近乎黑暗的环境中戴上头盔,并在回答了一系列健康和安全问题后才能正式开始。
也许这才是珀辛格研究的真正意义,也就是推进人类体验背后神经科学的发展。当然,也推进了在其他领域中,有关上帝本质的探讨以及人类的交流,譬如艺术。所以到底是不是因一个头盔而引发的宗教热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像邦帕说的那样,这个头盔引发了一些令人感到难以接受、但又很重要的探讨。在那些寂静的时刻,如果我们心向上帝,渴求神明,企图能够触及那些神秘,最后又真的实现了——那这是否只是我们的内心在作祟?
珀辛格留下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意思的,而且也很重要,因为他在努力提出能够将这些超自然体验合理化的说法,以期弄清其原因到底是我们自己还是其他的东西。这的确是令人钦佩且十分有用的贡献。舍默说:“其实并没有超自然这种事物,这只是我们试图用来解释那些我们尚且未知事物而使用的词语而已。”珀辛格似乎就是这样一个尝试去解释未知事物的人。
珀辛格仍在探索着神经科学广阔的边界。最近,他声称他把电磁场施加在了死亡的大脑中来研究会发生什么。结果非常出人意料——不过,如果你是珀辛格也许会觉得是意料之中。他说:“我们发现了在固定组织内我们应用的所有磁场中,电导变化最大的两种——记住,当我们说固定组织的时候,神经细胞仍然是完整的;虽然细胞已经死亡,但是纤维还在——这两种电磁场对固定人脑产生的影响最大,这表示,我们的大脑结构中存在着某些本质性的东西。”这项研究目前已被发表。
“我们对大脑已有了充分的认识。大脑并没有什么神秘的,”珀辛格说,“不过这世界上有70亿个大脑,而且每一个都不尽相同,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利维坦”(微信号liweitan2014),神经基础研究、脑科学、哲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反清新,反心灵鸡汤,反一般二逼文艺,反基础,反本质。
投稿邮箱:[email protected]
合作联系:微信号 thegoatj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