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KTV门前。
周天刚把车子停好,就看到瞭小姨子李若诗。
这妮子长得青春靓丽,今天化瞭淡妆,更显娇美可人。
“若诗,快上车吧,妈等你回去吃饭呢。”
周天下来開车门,他一条腿不太好使,显得很吃力。
“喲,这不是若诗那個瘸子姐夫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呀。”
“左脚着地一米六,右脚着地一米七,平均身高一米六五,嘻嘻......”
“快别笑话人家瞭,残废也挺不容易的......”
跟李若诗一起出来的几個年轻女孩,叽叽喳喳笑得很開心。
李若诗气得小脸煞白,每次遇到这個窝囊废姐夫,準没好事!
这不又被同伴嘲笑瞭?
“還不快上车?我不是让你在街對面等我吗?”
李若诗狠狠瞪瞭一眼周天,上车坐在瞭后座上。
“怕你過马路不安全,就開過来瞭......”
“還废话!脸都被你丢尽瞭。”
“......”
周天不敢再說瞭,開车帶着李若诗离開瞭这裡。
入赘李家三年多瞭,他的地位都不如一条狗,想想心裡也是难過。
“妈,我回来瞭。咦,她是谁?”
李若诗一进家门,就看到瞭一個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
“還能有谁?瘸子的妹妹!”
张淑云没好气的白瞭周天一眼。
對这個没家世没背景腿脚還不好的女婿,她是掐半個眼珠子看不上。
“哦,我回房间瞭。”
李若诗嫌棄的瞟瞭穿着土气的周天妹妹一眼,回自己房间瞭。
“妹妹,你怎么来瞭?”
周天疼爱的看着周灵。
“这学期学费没攒够......”
周灵搓着衣角,小脸通红低聲道。
“差多少?”
“還差一千多。”
“打個电话就行瞭,你還来一趟......”
周天說着偷看一眼张淑云,真怕这個母老虎對妹妹發飙。
果不出所料,张淑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瞭。
“要饭要到这来瞭,還要不要点逼脸瞭!”
张淑云双手叉腰,瞪着周灵。
“阿姨,这钱我會打工還给我哥的,您别發火。”
“還?你拿啥還,出去賣啊?”
张淑云一脸鄙视,冷冷一笑。
“妈,话别說那么难聽,又不用你掏腰包,我自己有钱。”
周天强压着火,怎么侮辱他,他都可以忍,可这样侮辱妹妹,他真要控制不住瞭。
“你有钱?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吃我家用我家的,就是個吃软饭的,你哪来的钱?”
“我......”
“你什么你?除瞭洗衣做饭,你出去挣来一分钱瞭吗?”
“我那死鬼老公真是昏瞭头招你进门,你倒是争点气啊,什么本事没有還先瘸瞭!”
“養你一個废物就够瞧的瞭,還要養你一家子废物吗。”
“可怜我闺女一朵鲜花,怎么就插你这坨牛粪上瞭。”
被丈母娘一顿數落,周天脸上火辣辣的,一句话也說不出来。
入赘李家没多久,他的左腿就出瞭问题,走路一瘸一拐,这也成瞭所有人的笑柄。
“哥,学费我再想想办法,我先走瞭。”
周灵眼圈红瞭,開门冲瞭出去。
“妹妹!”
周天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趕紧追瞭出去。
由于腿脚不好,刚出门就摔瞭一跤,额头撞瞭個大包。
“真是没用的玩意,呵呵,难怪你妹妹那么下贱来借钱,一對废物。”
张淑云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冷嘲熱讽。
“你說谁下贱?”
周天忍不住瞭,爬起来吼道。
把张淑云吓一跳,三年多瞭,周天一直都温顺的很,突然凶起来還挺吓人。
不過很快她就镇定瞭,“吆喝,還想造反呐,你要不愿意在这呆,就趕紧滚,给好人腾地方!”
周天嘴唇都咬破瞭,走就走,这样像条狗一样的活着,還有什么意思。
心裡担心妹妹,他快速的下楼到瞭街上。
哪還有妹妹的影子?
委屈和辛酸涌上心头,周天呆呆的坐在瞭没人的角落裡。
指甲抠进泥土,流出瞭鲜血,他却一点都感覺不到痛。
被岳母趕出家门,自己能去哪?
没学历没本事,腿還瘸,恐怕生活都成问题。
一想到貌美如仙的老婆李若雪,周天還真舍不得离開她。
尽管李若雪也不待见他,这三年多都没让他碰一下。
委屈归委屈,妹妹的学费,始终還是要解决的。
可自己辛苦攒下的几百块私房钱又不够......
长叹瞭一聲,周天拿出手機,拨打瞭一個藏在心中十年的號码。
接通后,周天只报出瞭自己的名字和所在位置,便掛断瞭电话。
兩小时后......
一架商用直升機盘旋降落,一個衣着华贵的老者,帶着兩個随从风风火火跑进瞭胡同。
“少爷,真的是少爷!”
老者恭敬的站在周天面前,激动得老淚纵横。
那兩個随从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心中震惊不已。
谁能想到面前这個吊丝模样年轻人,竟是失踪十年,华夏第一豪门的少爷!
“裘管家。”
“少爷,您那同父異母的弟弟得暴疾死瞭,您继母在周家已無任何地位,更不會威胁您生命安全,老爷吩咐一定把您找到,您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啊......”
裘管家還没說完,周天就摆瞭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幼时继母要暗害他,不得已逃出京城,这一逃,便是十年!
要不是周灵的父親收養瞭他,他早就凍饿而死瞭。
那时自己的親生父親在做什么?
可能還搂着继母宠着弟弟呢吧!
養父的恩情,一定要报答。
同在屋檐下數年的周灵,周天早已把她视作親妹妹。
至于親生父親,還有財势通天的京城周家,周天一时還没法消除心中那层隔阂。
“能不能借我兩千块,我有急用。”
周天想瞭想,平静的问裘管家。
噗通!
裘管家一紧张,直挺挺的跪在瞭周天面前。
“少爷您是在打老奴的脸么,您可是老爷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就算兩千亿也没问题啊!”
“这卡裡有五千萬,老爷特地吩咐我帶過来的,给您回京城的路上零花......”
說着,裘管家把一张黑色卡片递瞭過来。
周天也没客气,把卡接過收入怀中。
“回去告诉我爸,不要来打扰我,我在这裡有家有老婆,有自己的生活。”
扔下这句话,周天转身一瘸一拐离開瞭这裡。
把裘管家紧张得直哆嗦,少爷他萬金之躯,竟然......腿瘸瞭?
“少爷不肯回去,没法和老爷交代啊。”一個随从很是担憂。
裘管家望着周天离去背影,长出瞭一口气:“知道少爷在哪就好......”
......
周天平穩瞭一下心绪,然后一個人去瞭市医院。
他的腿并非什么不治之症,只是没钱医治罢瞭。
静脉栓塞,一個小手术就能解决,現在有瞭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从医院出来后,周天心裡畅快瞭好多。
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瘸瞭,過几天就會和正常人一样。
周天脸上露出瞭久违的微笑,想到瞭妹妹周灵,他還是很担心的。
周灵整個暑假,都在丽江海鲜酒楼当服务员,所以周天直接打车找到瞭那裡。
刚进酒楼大堂,就看到一個浓妆艳抹、穿着职业裝的年轻女子,这女子站在周灵面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周灵,你刚才去哪瞭?”
彭娜指着周灵的鼻子质问着,她是酒楼的领班,一直看周灵不顺眼。
“彭姐,快開学瞭,所以我刚才去找我哥借学费......”
周灵明显對彭娜很畏惧,小聲的回答着。
“跟我请假瞭吗你就随便出去?”
“彭姐,我没找到你,电话又打不通。”
“你個小穷逼,学费都交不上還得靠借的,活成这样還真是失败啊。没跟我打招呼就敢随便出去,你有没有把我放眼裡?”
彭娜训斥着周灵,心裡却爽的很。
心想谁让你长的漂亮瞭?男人都被你勾去瞭,哼,收拾的就是你。
见周灵被人这样骂,周天快步走瞭過去,“你嘴巴干净点,干嘛欺负人?”
彭娜打量瞭周天一番,看到周天一身地摊货行头,她噗嗤一聲笑瞭。
就这样一個穷吊丝,還想英雄救美吗?
“呵呵,我就是喜欢欺负她,你有意见?”
周灵眼中噙着淚,心裡委屈极瞭。
她承认自己是很穷,可穷就活该被欺负么?
“哥,你怎么来瞭?”
周灵硬挤出一丝笑容,来到周天面前。
望着懂事乖巧的妹妹,周天心裡挺不是滋味。
他知道妹妹在假期打工赚学费,却没想到她的处境是这样的。
“不放心你,就来看看,顺便给你送学费。”
周天温和的對周灵笑瞭笑。
一边的彭娜见状,心裡對周天更加不屑瞭。
怪不得穿的这么寒碜呢,闹瞭半天是周灵的哥哥啊。
“我们酒楼可是高檔场所,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如果你不是来消费的,就马上离開。”
彭娜阴阳怪气的看着周天說道。
周天看瞭彭娜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消费的?”
“呵呵,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穿的像叫花子似的,这裡也是你能消费起的?”
彭娜鄙夷的撇着嘴,呵呵冷笑。
消费不起?
周天覺得好笑,这年头以貌取人的傻缺太多瞭。
“哥,别跟她吵瞭,你先走吧,等我下班瞭去找你。”
周灵怕事情闹大,趕紧往外推周天。
周天一看妹妹那着急的神色,他不想让妹妹为难,也就準备先离開这裡,等妹妹下班再說。
可没想到,这时彭娜說话瞭,“周灵你不用等瞭,現在你就可以下班瞭。”
周灵聽瞭一怔,“彭姐,還没到下班时间呢。”
“不用等下班,从今以后你都不用来上班瞭,你被開除瞭。”
彭娜哼道。
周灵一聽就傻瞭,找份工作不容易,還有几天就開学瞭,这几天還能赚点钱的。
“我看你也就是個领班吧,你有什么资格開除我妹妹?”
周天问彭娜。
“傻叉,你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啊?我說開除你妹妹,你妹妹在这裡就干不下去,懂不懂?”
提起自己的男友,彭娜很是得意。
“寶貝儿,在这吵什么呢,他是谁啊?”
就在这时,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瞭過来。
这男人一身西裝,长的白白净净的,過来就搂住瞭彭娜。
彭娜立马變得温柔起来,一脸崇拜的看着孫成,“孫哥,这土包子是周灵的哥哥。你快点把周灵開除瞭吧,看到她人家就心烦。”
“哦?”
孫成眯瞭眯眼睛,看看周天,鼻孔中哼瞭一聲。
能当这個酒楼的大堂经理,孫成也算什么人物都见過瞭,所以一看周天的衣着打扮,他从内心就瞧不起。
“周灵不是干活挺认真的吗,为什么開除她?”
孫成贪婪的偷瞄一眼周灵,他早想把周灵潜规则瞭,只是一直没機會。
彭娜一聽不高兴瞭,“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在我面前晃悠。”
孫成没言语,这個理由就開除周灵,有点說不過去啊。
况且還没把周灵弄到手呢,孫成還真有点舍不得。
见孫成不說话,彭娜火瞭,“哼,你是不是看上她瞭?果然男人没一個好东西,喜新厭旧!”
“没有没有,哈哈,别生气嘛寶貝!她算個啥啊,我現在就開除她。”
孫成哈哈一笑,然后對周灵說道:“去財务那领工资,你可以回家瞭。”
“今天的工资扣瞭,让你出去浪不好好上班,哼哼。”
彭娜兴灾樂祸的對周灵說道。
周灵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說,她的心裡难過极瞭。
刚要往財务室走,周天却拉住瞭她。
“妹妹别难過,他们說瞭不算。”
周灵惊讶的抬起瞭头,她發現此刻的哥哥,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样瞭。
至于哪不一样,她也說不上来。
孫成聽到周天的话后,不由得嗤笑瞭几聲,道:“我說瞭不算,难道你說瞭算?”
“哈哈,你個傻逼真是笑死人,我孫哥是大堂经理,你竟然覺得他說瞭不算。”
彭娜笑得前仰后合的,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天。
“没事的哥,你先走吧,我去领完工资也走。”
周灵小聲的對周天說道,看到孫成和彭娜这样嘲笑哥哥,她很心疼。
“该走的是他们。”
周天很平淡的說瞭一句,拉着周灵的胳膊,没让她动。
“行瞭行瞭,趕紧滚吧,这不欢迎你。”
孫成不耐烦的冲周天摆摆手。
周天没理會孫成,问周灵道:“妹妹,你有你们老板的电话吗?”
“有。”
周灵点点头,却不知道周天要做什么。
“怎么,還想找我们老板告状呀?我告诉你没用的,你这種垃圾,我们老板才没功夫搭理你。”
彭娜對着周天冷嘲熱讽。
“妹妹,给你们老板打电话,让他現在就過来,我要买下这家海鲜酒楼。”
周天沉聲說道。
“啊?”
周灵都懵瞭,不過她還是拨通瞭老板的电话。
孫成和彭娜都愣瞭一下,但很快他们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又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