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我决定在去北京之前,先来乡下的老屋住上一段时间。老房子藏得极深,进村前,得先越过一条小溪,底下水草丰茂,波光粼粼。然后穿过一片蜿蜒小径,注意不要踩到地上碎裂的鸡蛋果,地面并不平整,铺着石砖,沿着溪流,来到芭蕉叶茂密生长的地方,旁边就是我家老屋。
由于正值夏日,台风频发的季节,所以这边经常下雨。院子里有一株两层楼高的槐树,下雨时,雨水打在树叶上,劈啪作响,如果是午后,我就会在窗边听着雨声入睡,开着窗,坐在躺椅上,有时会翻看小说,读到犯困时,便缓缓入眠了,偶尔会有梦。
说起来,我在老家做的梦都很奇怪。有时会梦到自己成为一只青蛙,蹲坐在荷叶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丛林沼泽,林木之间偶尔有飞鸟掠过;有时则会梦到自己变成一块鹅卵石,躺在河流底下,水流沁凉,湍急清澈,鱼群遨游……
醒来时已是傍晚,天色幽蓝,炊烟渐起,隐约闻到柴火味道。这时邻居老李叔家,会叫我过去吃饭,我一般都会拒绝,不过偶尔几次也会厚着脸皮,去蹭饭吃,平时我就点外卖,或者自己尝试着下厨,但结局一般都会弄得厨房一团糟,险些要爆炸的样子。
在乡下能找到打发时间的事情不多,在这边我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几乎都是待在家里,极少出门。唯一熟识的就是老李叔家,不过这两天,他们一家子出去旅游了,所以这一片区又只剩下我独身一人。其实这样挺好的。我来这的目的,本就是想一个人待着,过过隐世生活,偶尔看看书,写写日记,小说,随笔;有时窝在沙发上,把电影投影到墙上,今天看的是好莱坞,明天或许是欧洲文艺片,日本电影;再或者,拿着switch玩一个下午,这样过活,倒也不觉得孤单。
这两天恰好有台风登陆,我妈电话叮嘱我,要顾好院子里的植物,别让它们被风吹散咯。我心想,你先关心下你的孩子罢!恐怕是他先被风吹走了,不过好在这次台风不算猛烈,只下了几场雨就停了,雨后,我正准备去看看院里的花草,却意外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扎着丸子头,白色短袖,撑着伞,低头按着手机,似乎在找路。
我问,嘿,你找谁?她指了指邻居门,老李叔,是这家的吗?我说,是的,有什么事吗?她说,哦,我过来找他们的。我说,他们最近出去旅游了,你不知道?她惊讶,说,啊,这样子吗?我问,你知道他们的电话吗?她挥了挥手中的手机,说,打不通。我问,要不你先进来坐坐?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说,没事,不会害你。
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进来了。我问她,你要喝什么?一杯热水就好。她说,你这院子还挺大的。是啊,以前留下的老房子。来到客厅坐下后,我递给了她一杯热茶。她说,谢谢。我问她为啥要找老李叔。她说是他的侄女,过来这边旅游,来探望他们的。我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她说,我爸妈都在城市那边,不方便来。我问,你是打算见一面就走?她摇头,不不不,通常会住个一两天。我说,啊,这样,他们应该今天就会回来了,你要不就在我家等等呗?她说,谢谢啊。
在清早,我得喝一杯咖啡醒醒神。我通常习惯用摩卡壶煮,先得铺上一层咖啡粉,再倒入热水,接着把底座的热水烧开,蒸汽就会顺着管道,透过粉末,凝聚成流水,只要看到壶嘴咕咕地冒出咖啡来,就算煮成功了。
这天,我特意煮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她。我怕她喝不习惯,说,要不给你加点奶?她抿了一口,挺不错的。我惊讶,你习惯喝黑咖啡?她说,通宵熬夜写论文的时候常喝。我问,你是大学生吗?她说,嗯,我读研究生了。我说,那得叫你姐姐了。她挑起眉头,上下扫视我,你多大啊?我说,刚高考毕业。她说,那也太小了。我说,还行吧。
她仰头喝了一杯咖啡,问道,你喜欢Pink Floyd?我没听清楚,什么?她夸大口型,PINK FLOYD。我说,不知道。她说,你身上的衣服的印花。我这才瞧了瞧,的确印着这个英文。我问,这是什么意思?她说,一个乐队的名字。我问,你喜欢听吗?她说,挺喜欢的。我说,我没听过,下次找来听听。她问,你喜欢听什么歌?我说,说唱?她说,法老?我说,嗯,还行。
窗外又下雨了,雨雾弥漫,水流声也响了起来。我问她,你来的时候没有被淋湿吗?她说,还好,雨不大。我又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她没回答我的话,只是站起来,走到阳台边,静静地站着看雨。这时我才仔细看她的样貌,漂亮极了,眼眸间,宛若夏末和煦的阳光,她利落的丸子头下,脖颈间垂落几缕发丝,飞鸟一般的侧脸,仿佛成群结队的落雁。
她问我,你平时都做些什么?我说,没啥事干,偶尔会打游戏,看看书。她没回过头来,只盯着窗外,雨声连绵,像一曲交响乐。她问我,自慰吗?我生怕自己听错,吓得说了句,啊?什么?她说,我问你,平时自慰吗?我顿时有点害羞,偶尔吧。她转过身来,瞥了一眼我,瞧你,耳朵都红了。不逗你了,走了。诶,外面还下着雨呢。我正想叫住她。她把门一开,随着风就消失在雨里了。
之后一连几天,我都再也没见到她。后来老李叔回来,我问了一下他,他说他没有侄女来这边,也没人要来。我就觉得很奇怪,那天那女人是谁?难不成是鬼魂吗?不过我是不怕的,对这些东西,我胆肥得很。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忘了,其实我本应记得很清楚,但不知为何,那天的记忆就好像故意的一样,渐渐变得模糊,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临近八月末,天气转凉,我变得越来越嗜睡,阳光刺眼,我经常坐在院内的藤椅上,细碎的树影摇曳,微风一吹,耳边响起溪流声,或者滴水声,在某个不知名的下午,我又沉沉睡去,偶然梦见山涧幽深,树林间满是虫声,我抓着手电,淌过青苔肥厚的溪流,寻一处安宁林地,我不知走过了多久,便觉得累了,在一颗倒了的巨树下休息,茫然天地,蛙叫一片,直到阳光洒在我的眼眸上时,我才醒来。
蓦地一睁眼,微风初起,雨又细细地下了起来,我急忙收拾院内的衣物,赶回屋里去。正当我回到屋里时,我才发现,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屋内。像上次那样,站在窗前望雨。她对我说道,你看,已经是晚上了。我说,不是才傍晚吗?她说,今晚月色真美。我说,夏目漱石?她转过头来,你真聪明。她缓缓地走近我面前。
雨越下越大,似乎已是滂沱大雨。我问,咖啡好喝吗?她说,还不错。她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我闻到她的香味,白桃、无花果的奶味、还混杂一点点清凉的薄荷。我喃喃道,姐姐。她的舌尖舔舐我的耳后。我的手指感到酥麻。她握住我的手,轻轻揉捏我的虎口。
我闭上眼睛,接续喃喃着,姐姐。后背已经不知何时出了一身薄汗。姐姐她缓缓地亲上我的嘴,撬开我的双唇,搅动我的舌头,我顿时足弓一软,手便搂上了她的细腰。姐姐的嘴唇很软,亲吻时,轻重缓急,仿佛在跳华尔兹,我像跌入了湖水中,雨天湿滑,河床柔软……
不知,她的手又何时摸了下去,隔着裤子,细细揉捏我的阴茎,我顿时“嗯哼”一声喘出来,眼神迷离,浑身发软。姐姐脱下我的裤子,我的阴茎此时已经十分硬挺,她上下套弄,手掌温软,我的心里又麻又痒的,口中不断唤道,姐姐,姐姐。姐姐把我推倒在床上,除下我的衣物,此时我正全身赤裸地望着她。她也宽衣解带,露出半边酥胸,饱满圆润,我轻轻抓上去,用拇指挑弄她的乳头,渐渐她的脸色潮红,娇喘连连,紧接着,我用嘴唇轻轻咬住了她的胸,她啊一声叫了出来,同时,我的左手伸下去,探进内衣,寻到她的阴蒂,揉捏起来。
我的手掌渐渐湿腻,接着,我用食指和中指缓缓地插进去,同时拇指按着她的外阴蒂。嗯,嗯,啊,她叫着,肩颈处渐渐出汗。我觉着房间里有点闷热,不过有时有风,外面的雨水充沛,偶尔电闪雷鸣,倒也不得不凉快。我除下她的内裤,把她的衣物放在一旁,接着,我抬起她的细腿,嘴唇亲触她的脚掌,一路向上吻去,吻到小腿肚,吻到大腿根,吻到她的阴蒂上,令泥土更加湿润,我的舌尖上下翻弄,时而吮吸,时而舔舐,她惊叫不断,两条腿架在我的肩上,双足缠在我的腰间,全身酥软,面色潮红,像喝醉了酒。
我仿若条蛇一样,缠上了她的身体,涨得通红的龟头,在她的阴蒂外围打圈摩擦,我扶着她的腰,眼神迷离,越来越硬,忽然,噗呲,我腰间一挺,便探了进去。只听见她啊的一声,没忍住,叫了出来。恍惚间,我开始动起来,有节奏地,她的阴道温润无比,紧紧地贴合我的阴茎,我有时加快速度,有时又慢了下来。舒服吗?我问她。她嗯啊了一声。我们契合得很,只不过是外面雨声太大,淹没了我俩的呻吟。接着,我们又换了个姿势,她在上,缓缓地坐了下来,用阴道吞吐我的阴茎,那硬挺的东西在她的体内一进一出,她俯下身子来,亲吻我,我俩又搅动在一起,我的嘴唇轻吮她舌头,胯下还是不断地在抽动。
啊,啊,她闭上眼睛,双乳垂落,我双手握住她的腰,一抽一插,她忍不住喊了出来。而后,她又伏下身子来,翘臀对着我,我不停地撞击,发出滋溜的水声,她仰起头,我亲吻过去,十指交叉,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脖子,她一边和我接吻,一边娇喘。过了一会,她趴下来,我把她压在身下,用嘴舔舐她的耳后,一边舔,一边挺动,我嘴里喃喃道,姐姐,姐姐。她也叫着,嗯啊,嗯啊。我们水乳交融,胸前贴着后背,我闻着她细细的奶香。啊,啊。姐姐。姐姐。忽然,我的胯下一紧,双腿酥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了过来,我发觉我躺在床上,但被单都被汗浸湿了,我这才发现我的窗户没关,雨已经停了,外头的芭蕉叶绿得发亮,潮热透进屋里来,我全身赤裸,证明我刚才的并不是梦。我抬头一望,发觉已是晚上,窗前月色明亮,不知何时炊烟弥漫,好像听到老李叔在叫我去吃饭,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力气起来,然而,忽地风吹进来,一阵凉意,我才终于发觉,八月即将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