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015年时，曾经一度特别忙，天天都是3、4点左右睡觉。
几个月下来，开始是发现每天中午后就开始隐约头晕，后来就发现打字时频繁敲错拼音，或者选错字，不断地按Backspace，后来就是记不住东西，老是转眼就忘事，再后来就出现平衡掌握不好，走路容易走偏。
终于有天晚上，头痛得要命，躺在床上，眼睛都不能睁开。
因为一见光就更痛，头部也不能动，任何移动都会加剧疼痛，去医院就被大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那天晚上我是闭着眼睛被推到监护室里的。
进门时，我睁眼看了一下，发现靠近一个病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暗红，觉得好奇怪，心想怎么会有这种脸色。
不一会医生过来了，叽叽咕咕的几句对话后，就听见有人抱头痛哭，原来是病人已经没气了。
我被安排在角落的一张病床上，旁边睡了一个不能动弹的病友，到处都是管子。
我晕晕沉沉睡了一会，一阵吵闹声让我微微抬起眼皮，我没力气去拿眼镜，但是能听出来是病人家属之间发生了争执。
住院的应该是家里最年长的老母亲，家属是她的儿女们，母亲是大家委托给一个女儿照顾的，其中一个男的很激动，怪女的没有好好照顾母亲，兄弟们筹了钱给母亲治病，却不舍得用在母亲身上，大概是这个意思。那个男的还动手打那女的，被众人从病房里拉了出去。
走廊上闹哄哄的，就剩那位母亲。
一个人在病床上呜呜地掉眼泪。
半夜里，我被右边床上艰难的呼吸声吵醒。
那声音，就像喉咙里的痰多到快要把自己呛死似的，我至今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天快亮时，等我再次醒来，右边的人已经被推走了，据说也没有熬过那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