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苦难的岁月、流放的生涯给人们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你留着长须,一块褪色的方巾扎在蓬乱的鬓发上。
风霜雨雪在你刚毅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皱纹,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依旧放着昔日的光彩。
你身披外套,手持汉节,独自站在栅栏边,望着塞外秋色喃喃道:
十年离别兮十年苦,
十年风尘兮十年恨。
十年未饮兮黄河水,
十年不见兮故乡人。
堂邑父走过来,忧郁地望着你手中旌毛脱落的汉节:“大人,时光走得真快,转眼间,我们离开长安近十年了。”
你感叹:“是啊,可我们还困在这里。”默默理着节杖上的旌毛,陷入沉思。
一阵马蹄声和犬吠声从远处响起,打断了你的思绪。
钟兴悦勒住马,两个随从上前将他搀扶下地。
他整整衣冠,晃着脑袋向你走来,乐呵呵拱手道:“中郎,好久不见,钟某有礼了。”
你:“你怎么回来此地?”
钟兴悦:“大单于和休屠王让我问候你。河西一别,转眼十载,我也一直想来看看中郎。见老多啦。”
你这个叛徒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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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钟兴悦,被误杀,游戏结束
钟兴悦避开你的眼光,叹了口气:“中郎!远离家园,寄人篱下,你以为我……有什么办法?总比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好啊。”
见你冷眼,他接着说:“你为朝廷社稷,为皇帝陛下耿耿忠心,钟某十分敬佩。只是,你这五年、十年,一辈子与世隔绝,有谁知道你为大汉坚贞不屈?又有谁知道你一片丹心?甚至还有谁知道你张骞还活在人世间?”
钟兴悦:“我虽身在匈奴,可心在长安。以忍求安,相和为贵,古来圣贤早就说过嘛。钟某倒要请教,如你这般无声无息的死法,又怎么能有用于朝廷呢?”
你:“壮士者为国赴难,死得其所。”
钟兴悦诡谲一笑:“中郎,你别糊涂,难道匈奴人就不能告诉汉朝,说你已投降匈奴,还娶了个匈奴妻子……你再好好想想,否则到了那个时候,不但你在汉中的父母要处死,就连你一世英名也将付之东流。你叛国的声名将传遍长安,被万人唾骂。”
你用双手拼命在栅栏上支撑着:“你,可以骗人一时,断不能欺人一世。”
钟兴悦从随从手中牵过马:“看在我俩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把话都说完了,何去何从,自当由你。哦,对了,河套一战,几十万汉军全军覆没,当今皇上也死在乱军之中。朝廷大势已去。”
现在倒戈还来得及,在匈奴做官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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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斗志,游戏结束
萧瑟的西风中继续回荡起悲怆的歌声:
茫茫荒原兮困住身,
一腔热血兮洒征程。
鸿雁南飞兮捎书信,
千言万语兮寄亲人。
恨不能,
插翅飞出大荒原,
西行大任挑在肩。
恨不能,
踏破瀚海万里沙,
横扫匈奴天地间。
恨不能,
碧血漫洒长空舞,
写下浩浩丹心篇。
长安上林苑。秋风飒飒,草木萧然。
武帝攥着羊皮血书,激动地望着南飞的大雁。半天,他缓缓回身:“马邑之谋虽未得手,却拉开了朝廷和匈奴决一死战的帷幕。当今之势,西域之行更迫在眉睫了。”
李广:“匈奴在五原、北地一带,大量聚集兵马,看来颇有南下之意。”
过期:“最近楼兰派出客商,带来口信,恳请朝廷尽快出兵,以除匈奴之患。”
李广:“只是张中郎……”
武帝:“无论如何,定要找到他们。”
帐篷里,念痕靠着皮褥,带病修缀着汉节。
你站在一旁,默默望着她。
念痕用牙齿咬去线脚,穿着气将汉节递给你。
这个节骨眼竟然生病了,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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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获得念痕的信任,游戏结束
念痕将头靠在你的肩上,用手摸着团团旌毛:“天涯海角,念痕一定跟着大人。”
这时,帐篷外响起喧哗声。你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帐篷外,几个匈奴骑兵要将你们的马牵走,堂邑父拦住他们:“你们要怎样?”
一个匈奴士兵:“这是头领的命令。”一挥手,几个匈奴士兵牵着马扬长而去。
看来,我们要做好准备,应付万一,派堂邑父去摸摸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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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继续
完了……没有马,跑也跑不掉(丧失斗志,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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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斗志,游戏结束
堂邑父指着前方:“听说大沙岗子那边绕过苦海子,离饮马滩更近些,下午再去看看。我装作去挖草药,不骑马,他们应该不会怀疑。”
你忧愁地:“偏偏这种时候,念痕的病更重了。”
一盏茕茕燃烧的油灯照亮了小小的帐篷。
你端着碗,给念痕递上汤药。
念痕无力地靠在皮褥上,摇头:“大人,我……我恨!恨自己……”
你:“这是堂邑父特意采的,快喝吧。”
念痕看着你恳求的眼神,顺从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喘着气:“偏偏这个时候……”
一个随从挑起门帘,低声说:“大人,天黑透了,堂邑父还没回来。”
你放下碗,站起来,这时,外面传来一两声狗吠,随后,堂邑父扶着边生走进帐篷。
两人满身汗水,疲惫不堪。
边生受了伤,血透过方巾扎紧的左肩渗出来。你打量着边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岁月弄人啊。除了他倔强的眼神,哪里还有十年前边生的影子。
边生挣扎着一步跨到你身边,径直跪下去:“大人!赶紧……离开这里!匈奴人要下毒手了,昨日天还未亮,我刚给马上过一遍草料,听到休屠王说风声走漏,必须尽快除掉张骞!”
你扶起他,轻拍他的背,示意他慢慢说。
边生:“休屠王让小头领半夜点一把火,神不知鬼不觉,如汉人追究此事,就说是天火烧的……我怕,怕大人……就跑了出来,可天已经黑透了,若不是遇到堂邑父大叔……”
边生和念痕在帐外等候,其他人随我前去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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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继续
十年了,现在的边生可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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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摇军心,游戏结束)
你:“先别惊动他们,我与两个弟兄缠住他们,堂邑父带两匹快马,接走念痕和边生,到饮马滩汇合。”
这时,老什长牵着两匹马走过来,你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老人家!你……万一连累你怎么办?”
老什长:“没时间说这些了!大人平时待我如何,小的心里明白。十年了,我有一双眼睛,白雪、黄沙还能分得清楚!”
夜色沉沉。
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荒原的寂静。
千修和小头领带着匈奴骑兵,举着火捻,在荒原上狂奔……
千修扔掉一只断鞭,气急败坏:“快快!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到!”
帐篷里,你轻声劝:“念痕,不要固执……”
念痕从皮褥上欠起身:“不!我不走!”
你:“怎么能让你单身一人留在这里?”
念痕:“这种时候,带上我,只是个累赘……”
你:“背!也要将你背出荒原!”
念痕挣扎着从褥子上爬起来,一咬牙,从你腰下抽出佩剑,屈膝长跪:“大人!你就答应念痕……”引颈欲试。
我怎能抛弃我的妻子!再次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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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误时机,被匈奴抓住,杀害,游戏结束
帐篷外一片漆黑,启明星垂挂东方,随从们牵马准备出发。念痕拄着木棍,一手握着缰绳,平静地:“大人,上马吧……”
“火捻!”边生轻喊了一声。人们不约而同望去,荒原上出现了隐隐绰绰的火光。
念痕从脖子上取下哥哥留给她的护身符,递给你:“大人,保佑你……”
你解下佩剑,递给她。
火捻越来越近,响起一两声狗吠。念痕接过佩剑,向后退了两步,举起木棍,死命朝你的马屁股上打下去,红鬃马嘶鸣着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茫茫荒原中。
黑暗中,老什长望着越来越近的火捻,举起弯刀向自己左臂上砍去。他喊了声,昏倒在地上。
帐篷被点了火,熊熊烈焰卷着滚滚浓烟扑向荒原的天空。
火光中,千修大当户满身汗尘,气喘吁吁下了马。
小头领怒不可遏,用马鞭抽着几个匈奴士兵,问:“老东西呢?”
老什长躺在地上,一个士兵将他扶起。
小头领走过去望着他血肉模糊的左臂,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打了几个耳光:“狗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老什长擦着唇边的血:“头领,上半夜我查过哨,根本没想到……连我也……”
千修:“他们往哪逃的?”
老什长:“小人该死,小人不知……”
千修:“胡说,兵分两路,饮马滩合围!”
夕阳西照,日近黄昏。辽阔的草滩上横着一湾湖水。
人疲马乏,你们走到草滩边缘一条隐约可辨的大道旁。
堂邑父指着前方:“大人!饮马滩往东,直达陇西,是回长安的路,向西是大沙海。”
唉我终究是抛弃了妻子,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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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动摇,游戏结束
你默默眺望着东方,谁也不说一句话,唯恐打破这神圣的宁静。
因为只有在这种宁静里,他们才能倾听自己心底里的呼唤。
突然,从边生咬紧的牙关里迸出一声哽在咽喉里的啜泣,但他很快忍住了泪水。
一声抽噎,仿佛代替了所有人没有哭出来的声音。
你从碧油囊中取出汉节,双手捧住,庄重地向大道东方走去。
没走多远,翻身跪下:“为了大汉的山川土地,百姓黎民,张骞遥向跪拜,敬祈福安!”垂手长叩,久久不起。
众人跪地长叩。喃喃祝福声中,隐隐响起古老的汉代音乐旋律。
你从地上捧起一把砾石,将脸深深埋在手掌中,忽地将浸透泪水的石子撒向东方,跃上马背,调转马头,狠狠抽一鞭子,向大道西方奔去。
千修和小头领带着疲惫不堪的马队来到草滩边缘、横贯东西的大道旁。
小头领:“大当户,往哪追?”
千修:“张骞远离家国,流放十年。他能不去陇西回长安,而穿沙海走西域?他能不去东方求生,难道去西方找死?”
小头领恍然大悟:“大当户果然高见!任凭张骞有上天的本领,也逃脱不了大当户的神机妙算!我们向东追!”
大火焚毁的帐篷旁,老什长扶起念痕:“念痕!快醒醒!”
念痕醒过来,呆呆望着老什长:“老伯……”
老什长:“快走吧,不然他们……从这顺着河岸,先到我家躲躲。”
念痕接过老什长递过来的缰绳:“不,我要去长安!”
你一行人沿着人迹罕至的疏勒河北岸纵缰脱马,飞驰奔逐,和姗姗来迟的春天一起向西方前进。
几条干涸的河床迷乱交叉,消失在一片草滩中。
一股涓涓细流无声将这疏勒河消耗未尽的一点点水滋润着这最后的一片芳土。小榆树还没有打苞,黄芦刚抽芽,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却悄然开放,星星点点洒在浅浅的草地上。
你下了马,在一个低矮破旧的小帐篷前停下。
一个饱经风霜、两鬓苍白的若羌老牧民披着破旧的羊皮外套,袒着右臂,紧紧搂着一个小男孩,惊愕望着陌生的汉人。
好饿啊,有没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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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获得老牧民信任,游戏结束
怎么到如此人迹罕至之地放牧?可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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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继续
【连载小说游戏】穿越千年之梦回丝路(五)将于明日晚19:30,在半月谈(ID:banyuetan-weixin)首发,敬请关注。
策划
孙爱东
脚本
静女其姝
出品
半月谈新媒体中心
注:本作品改编自电影剧本《张骞》,参考《丝路记忆》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