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斌等：绿色制造与企业环境信息披露——基于中国绿色工厂创建的政策实验

经济研究 · 公众号 · · 2024-05-29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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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制造与企业环境信息披露——基于中国绿色工厂创建的政策实验

作者及单位：

王茂斌、叶涛，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金融学院；孔东民，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院

本文引用格式：

王茂斌、叶涛、孔东民，2024：《绿色制造与企业环境信息披露——基于中国绿色工厂创建的政策实验》，《经济研究》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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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题背景和意义

在“双碳”背景下开展环境信息披露是企业履行环境保护责任的有效方式，也是完善现代环境治理体系的重要渠道，更是推进“碳达峰、碳中和”的重要基础。但现阶段我国仍然缺乏全面统一的强制性环境信息披露制度，仍然存在披露内容不规范、披露载体不明确、披露途径分散化、披露质量总体不高等问题。为了合理引导企业进行高质量的环境信息披露，自愿型环境规制政策能否发挥作用值得探究。2016年工业和信息化部启动了包括绿色工厂在内的第一批绿色制造体系示范建设项目，该项目符合自愿型环境规制政策的基本要素且具有独特性，对驱动企业环境信息披露质量提升具有重要作用，这为本文研究绿色制造是否有利于提升企业环境信息披露质量提供了契机。

主要内容和结论

本文选取2008—2021年中国A股上市企业数据，以中国绿色工厂创建示范项目为准自然实验，深入探究绿色工厂创建对企业环境信息披露质量的影响。研究发现：绿色工厂创建显著提升了企业环境信息披露质量。其中，绿色工厂企业实施降污减排等措施、绿色投资者增加关注和机构投资者对企业实地调研的倒逼效应是主要作用机制，上述结论在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然成立。进一步分析表明，更高的公众环境关注度和更严格的地方政府环保规制力度能够进一步强化绿色工厂创建的影响。经济后果研究表明，政策实施引致的环境信息披露质量提升一方面促进了企业研发、绿色创新和ESG表现的提升，带动了供应链企业的产品绿色化转型，另一方面也驱动地区层面环境质量的提升。

本文具有以下边际贡献：第一，基于手工整理的数据，深入研究了自愿型环境规制政策与企业环境信息披露之间的联系，揭示了绿色制造体系构建下绿色工厂创建能够显著提升企业的环境信息披露质量，丰富了有关环境信息披露质量影响因素的文献。

第二，立足于绿色制造的新型生产方式，不仅评估了绿色制造的微观效应，扩展了绿色制造的环境效应研究范式，还延伸了关于企业绿色生产方式改变经济后果的相关研究。这为制造业绿色体系建设政策有效性评估提供了经验证据，同时也为理解发展中国家自愿型环境规制政策的重要价值提供了新视角。

第三，验证了自愿型环境规制引发的企业绿色转型对供应链企业、绿色工厂所在地区的环境溢出效应，以及公众环境监督和地方政府环境监管力度的显著调节效应。这对于进一步加强地方政府环境治理和提升公众环保参与度具有重要意义，为激励企业自主开展环境信息披露和履行社会责任的长期效益提供了直接的证据。

最后，本文独特的视角和结论也为解决环境信息披露过程中企业策略性行为问题提供了启发。这对建立差异化环境信息披露框架和科学的信息披露监管体系，真正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提供了政策启示和经验参考。

政策启示和建议

第一，在企业环境信息披露制度建设方面，可逐步纳入更多污染行业和企业，有序扩展强制性信息披露主体，不断建立全面强制性披露制度和长效环境保护、管理机制。推行更多与绿色示范项目类似的筛选、示范、奖励机制，鼓励更多企业切实增强自身环保意识，着眼绿色转型，进而开展更有效的自愿性披露。此外，设立更多便民的反馈平台或渠道，鼓励媒体增加符合客观事实的报道，通过政府严监管、民众广参与、媒体勤报道的有机结合，形成社会共同环保的合力，为企业的节能减排增添更多外部监督。确保地方、企业和相关部门理解好、落实好和深化好相关要求，保证政策施行不变味、不走样。

第二，在缺乏强制性环境信息披露制度的背景下，建议政府部门颁布更多自愿型环境规制政策，鼓励企业自主灵活地进行环境信息披露，多维度提升环境信息披露质量，全方位改善自身环境信息披露行为。具体来说，企业应积极对标国际主流环境评价和披露框架，完善环境与气候相关的披露工作，以适应趋严的政策法规和市场需求。与此同时，企业应避免单一的环境信息披露形式，减少以文字描述为主的定性披露，增强环境信息披露的定量属性，探索编制单独的环境保护会计报表等。

第三，对地方政府而言，应摒弃“保经济发展弃环保管制”的传统思维。在注重“量 ”

王茂斌等：绿色制造与企业环境信息披露——基于中国绿色工厂创建的政策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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