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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写诗唱歌,全身都是浪漫;现在,我们吃饭睡觉,满脑子都在想钱……有时候,听到一首好歌,一句好诗,就像挨了一记拳头,让人汗毛倒立,却又如临宗教。
听周云蓬的歌,就像在挨拳头。他却说:“我到处走,并非想证明什么,只是我喜欢这种生活。我和命运是朋友,命运的事情我管不了,不过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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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诗人周云蓬是如何看待世界的?
人生的危险和美丽,在它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可以让人失明,也能让人把生活写成诗,唱成歌。9岁便失明的周云蓬,24岁开始四处漂泊,他像一个古老的吟游诗人,多年来,留着长发,戴着墨镜,一路走走停停。
这次见到周云蓬,是在一间大排练室。一面镜子三面墙,导盲犬熊熊趴在脚边睡觉,周云蓬和鼓手、贝斯手三足鼎立,面壁排练:“我在镜中,等你归来,坐在镜中望窗外……”
周云蓬瘦了,也剪了短发。
| 周云蓬和贝斯手,鼓手,导盲犬熊熊在排练
如果你还有一点浪漫的诗意,恐怕会对周云蓬情有独钟。与其说周云蓬在唱歌,不如说他在唱诗。他的诗性,是骨子里的诗性。厚重,决绝,古老,就像“梅花落下”时的轻盈,“镜子与镜子”的魔幻,“牛羊”和“空山”的辽阔。
他唱海子的《九月》,唱张枣的《镜中》,唱过了别人的诗,他自己也写诗。那首《不会说话的爱情》,获得了2011年人民文学诗歌奖。周云蓬也被称为中国最具人文气息的民谣歌手。
今年周云蓬又出了一本纯诗集《午夜起来听寂静》,里面囊括了他从1999年至2016年的诗。这本诗集不像他的民谣那样大众化,有了更多任性的,私人的,随意的表达,有时候就像一个人的呓语,而我尤其喜欢那些简洁,平地起惊雷的短句:
一个人生活
白袜子黑袜子
长袜子短袜子
袜子成双的越来越少
难道不是这样吗?单身的人,与单只的袜子。这些让我们极力掩饰,想假装没看见的破碎,周云蓬把他们抓了起来,告诉我们: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的成双成对?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在午夜爬起来,去听寂静,但那是一件很悲伤又柔软的事。如果你在午夜里听听,不仅有寂静的声音,还能听到呼吸的声音,还有沙漠中海市蜃楼般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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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本&编辑=洋野 视频=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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