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韩寒的同学证实〈三重门〉“手稿”是抄稿》中已论证,在韩寒中学同学看到韩寒在课堂上写作《三重门》,号称每写一页给他们传看一页之前,《三重门》书稿已完成并交给了出版社,所以韩寒在课堂上实际上是在抄写《三重门》。
韩寒手稿集《光明与磊落》在4月1日面世。韩寒声称这是其创作的原稿,而非誊清稿。我们得以比较全面地见到《三重门》手稿的面貌,与我们此前对《三重门》手稿实际上是抄稿的判断相符,理由有三:
一、《三重门》手稿是比较干净地写在方格稿纸上的,符合抄稿的特征。所谓比较干净,指的是没有能够反映创作过程的段落、句子改动,只有错字、错词的涂改和漏字的补写。很难想像,一个人能一气呵成一部包含大量典故的20万字长篇小说,不必对情节、细节、表述做任何改动,却又表现出对文字的驾驭能力很差,出现大量的书写错误,这更像是抄稿。
二、韩寒曾经声称,他写作时“的地得”不分,所以要把博客密码交给朋友帮他修改“的地得”,他的一些博文也表现出“的地得”不分,一概用“的”。韩寒的中学同学朱莲接受土豆网采访时也说韩寒分不清“的地得”,说明他在《三重门》写作期间就有这个问题。但是《三重门》手稿中的“的地得”却分得很清楚,用法基本正确(有网友统计,准确率达98.7%,加上写后修改,准确率几乎达到100%),这说明它是根据一份已正确使用“的地得”的原稿抄写而成。
三、更重要的是,大量的抄写性错误证明《三重门》手稿其实是抄稿。我们下面主要谈这个问题。
书写分为两种,一种是根据内心想法的撰写,一种是根据底稿的抄写。二者的区别是撰写时头脑始终处于清醒状态,而抄写则可能只是无意识的机械性书写,时间越长,意识就越麻木,特别是如果抄写的不是本人的写作,这种情况更容易发生。不管是撰写还是抄写,都有可能出现书写错误,但是这二者的错误不尽相同。撰写时出现的错误(姑且称为撰写性错误)主要是错别字,即多写或少写一两笔的错字和同音别字,例如韩寒在化学白卷上给老师写信,“为歉”写成“为谦”。
抄写时一开始还处于有意识的状态,书写的内容还过一下脑子,这时候出现的书写错误有两类:一类是与撰写性错误类似,写了错别字,所以靠错别字是难以区分是撰写性错误还是抄写性错误的;一类是见到某个字,下意识地联想到该字开头的某个常用词,受到干扰而抄错,或者是抄写时受到邻近字的干扰而抄错。我们姑且把这都称为干扰错误。抄写到后来,变成了机械性的抄写,对书写的内容已没有感觉,这时容易出现由于字形相近看花了眼而写错,错得往往很离谱、可笑。对这类错误我们姑且称为形近错误。
还有四类错误,是在抄写时容易出现,在撰写时不容易或不可能出现的:一类是词语或词组漏字。一个词语或词组(特别是成语)是一个固定的认知模块,在有意识的撰写时不太可能写漏字,在抄写时则容易出现。一类是专有名词(例如人名、书名)错误。专有名词也是一个固定的认知模块,在有意识的撰写时有可能写错别字,但是却不太可能写漏字或出现形近错字,那是在抄写时由于不认识该专有名词才会出现的。还有一类是抄写时看花了眼,颠倒了一个常用词的字的前后顺序,姑且称为颠倒错误,与此相似的是抄写时抄错了行,姑且称为串行错误。
总之,干扰错误、形近错误、词语漏字、专有名词错误、颠倒错误和串行错误都是典型的抄写性错误,如果一份手稿大量地出现这些错误,那么就可以判定那是在抄写时发生的,该手稿是抄稿。《三重门》的手稿正是大量地出现这些典型的抄写性错误,数以百计,举例如下。
(一)干扰错误
“拍手称快”写成“拍手称慢”,是因为看到“快”字联想到“慢”字,不由自主地写成“慢”字。类似的联想错误还有“小镇下(上)无敌”、“精(粗)野无理”、“羡(慕)名”、“英势(姿)”、“总比你口水慢(快)”。
“耳朵更加灵敏”写成“耳朵更加灵感”,是因为看到“灵”字联想到“灵感”,下意识写错。类似的还有“不黄的道德(理)”、“难道(得)”、“冷饭(饮)”、“主要(意)”、“如此相信(近)”、“据信(说)”、“伙伴(计)”、“内部(容)”、“无不如今(此)”、“依照(旧)艳阳高照”、“才能(把)余雄的速度”、“嘲讽一般(番)”、“精神面容(貌)”、“上课(床)”、“只要(好)笑着说”、“难过(怪)”。
“一脸为难”写成“一脸为脸”,是因为受到邻近“脸”字的干扰错把“难”写成“脸”。类似的这种干扰错误还有“层出不层(穷)”、“睁开眼开(看)天花板”、“旁(站)在一旁”、“三人多(边)吹气边吃”。
(二)形近错误
“四两拨千斤”写成“四两拔干片”,如果说“拨”写成“拔”在撰写时也容易发生的话,那么把“千”写成“干”,“斤”写成“片”,则只能是由于字形相近看错而发生的抄写性错误。
有三处“硬着头皮”分别错写成“硬头发”、“硬着头发”、“破着头发”,是由于“硬”和“破”、“皮”和“发”字形相近而抄错。
“然而无论文学年轻得发嫩或老得快死”中的“发嫩”写成“发懒”,是因为抄写时没有注意抄写内容,误把“嫩”看成“懒”导致。如果是创作不可能误把“嫩”写成“懒”,因为两个字发音、写法都完全不一样。
像“可以”写成“开以”、“妥协”写成“觅协”、“其实”写成“真实”、“失望”写成“火望”、“妓女”写成“枝女”、“秉公”写成“乘公”、“光线”写成“光钱”、“隐私”写成“稳私”、“吃面”写成“咬面”、“不至于”写成“不歪于”、“众生大哗”写成“众生不哗”、“手脚笨拙”写成“手脚笨掘”、“功亏一篑”写成“功亏一贯”、“抑扬顿挫”写成“柳扬顿挫”,这些不可以思议的荒唐笔误,也都是由于字形相近抄错。这些字的读音、写法都差别很大,不是书写笔误。
类似的形近错误在韩寒抄稿中比比皆是,例如:“干(千)山鸟飞绝”、“不断拖(施)问”、“乱而有轶(秩)”、“跳(逃)都来不及”、“阵(陈)年老醋”、“一撒(撕)为二”、“隐憋(蔽)”、“吓了一逃(跳)”、“弊(憋)不住”、“多(够)县重点自费”、“臂(劈)头就是恭喜”、“渴(喝)酒”、“稳稳(隐隐)约约”、“攀岸(岩)运动”、“学校翻(播)寄宿生须知”、“怎(急)得雨翔没话说”、“限(恨)不得”、“选选(远远)超过”、“拖(施)威”、“双体(休)日”、“单体(休)”、“撒(撕)得粉碎”、“雨果尝(堂)”。
有网友认为这些错字有的可能是用五笔输入法出错,即韩寒是根据一份用五笔输入法打成的电脑打印稿抄写的。
(三)词语漏字
一种是成语、固定词组漏写了一个字甚至两个字,这在撰写时不可能发生,只能属于抄写错误。例如“(摇摇)欲坠”、“堂(而皇)之”、“淡泊(名)利”、“嗜书如(命)”、“津津(有)味”、“激(动)不已”、“(历)史学科”、“(素)质教育”。
一种是一个句子的第一个字就漏写,这也是在撰写时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写作是一个句子一个句子写的,不可能落笔就跑到第二个字去了。例如“(骂)人时最痛苦”、“(推)翻了这理论”、“(震)醒了大众”、“(早)点睡”、“(毕)竟也是”。
词语漏字还很多:“浓重的(夜)空”、“洗(发)水”、“很(荣)幸地”、“向来(看)不起”、“一眼望不(到)边”、“十(则)围之”、“家(庭)教师”、“体(育)事业”、“训练(疲)劳”、“队伍像(欧)洲海岸线”、“才两(星)期”、“(继)续说”、“考了(及)格”、“钱校(长)”。
(四)专有名词错误
韩寒自称高一时彻夜读过的《管锥编》,在抄稿中他一开始写成《篇锥编》,第一个字因字形相近抄错,他检查时发现,涂掉改写成“管”,但又把正确的“编”改成“篇”。《三重门》的真正作者是一个知道《管锥编》正确写法的人,本来是写对的,但韩寒和很多人一样误以为钱钟书的名著叫《管锥篇》,所以自作聪明乱改。
“曹聚仁是谁”写成“曹聚但是谁”,说明韩寒不认得“曹聚仁”这位名气不算很大的作家,当成“曹聚”,后面的“仁”受“是”的干扰,看成形近的“但是”。
“海德格尔”写成“海德洛尔”是因为“格”和“洛”字形相近。在靠手稿排版的年代,“海德格尔”也常被手民误植成“海德洛尔”,都是不认得此人无意识地逐字照抄、照排而出错。“孔德”写成“孔道”,是因为看到“德”联想到“道德”,不由误写成“道”。
书中杜撰了一个山寨药厂“辉端”药厂,对这个模拟“辉瑞”药厂精心杜撰的段子,是不应该写错名字的,但是韩寒一开始却把“端”字写错了,说明他在抄写时并不知道这个段子。
作家写书中人物人名,不太可能把名字写漏字,但《三重门》手稿中有四个地方把书中人物“马德保”写成“马德”,有一个地方把书中人物“谢景渊”写成“谢景”,这也说明是两个字两个字无意识地抄写抄漏了。甚至有一个地方把主角“林雨翔”写成“林雨恨”,因为后面还有个“恨”字,看错了。
(五)颠倒错误
字序错误在《三重门》手稿中也有一些,例如“睛眼”、“表秒”、“赏欣”、“夏盛”、“腆腼”、“糊模”(模字错写成米旁)、“听是(是听)”、“监考二个(二个监考)”、“你给(给你)”。都是机械抄写时看花眼所致,创作时不可能把“眼睛”写成“睛眼”、“秒表”写成“表秒”等等。
(六)串行错误
例一:“她小时候是林雨翔的邻居的邻居,深知林雨翔当年的厉害。可林雨翔向来对女子过目就忘,一点也记不起有过这么一个邻邻居。”
手稿在第一句“她小时候是林雨翔的邻居的邻居,”后面先写了“可林”,然后涂掉写“深知林雨翔当年的厉害。”这是抄的时候看串了行看到下一句了,写了两个字后才发现(这也可见韩寒抄的时候是习惯两个字两个字地抄)。
例二:“寝室长终于斗胆向校方反映,校方出兵神速,忙派两个工人来修,无奈突然漏水这种顽症历来不治,两个工人东敲西打一阵,为学生带来心理上的保障。水管也乖了几天,寄宿生直夸两个工人医术精湛,刚夸完,那天晚上雨翔又倒霉,半夜爬起来关水。”
“无奈突然漏水这种顽症历来不治”这句显得突兀,“无奈”的转折莫名其妙。在《三重门》另一个晚出的版本(万卷出版社版本)中,这一句放在“寄宿生直夸两个工人医术精湛”后面,就通了:
“寝室长终于斗胆向校方反映,校方出兵神速,忙派两个工人来修,两个工人东敲西打一阵,为学生带来心理上的保障。水管也乖了几天,寄宿生直夸两个工人医术精湛,无奈突然漏水这种顽症历来不治,刚夸完,那天晚上雨翔又倒霉,半夜爬起来关水。”
显然这也是抄的时候看错了行,把后面的“无奈”一句提前写了,觉得似乎也通,就没有改,《三重门》的第一个版本(作家出版社版本)据此照排。但实际上是不通的,万卷出版社版的《三重门》当是按原稿排的或做了改动的(这两个版本的《三重门》存在不少的差异,见中财尚超的考证)。
此外,韩寒还有几处抄错英文,例如把art写成ars,把Windows写成Windo,两处把sea-urine写成sea-uring,也是无意识抄写的错误。
总之,大量的抄写性错误证明这些错误的发生不是巧合,而是机械性抄写的结果。此前各种证据已表明,韩寒没有能力、没有时间撰写《三重门》,他在课堂上是在表演写作,实际上是在抄写《三重门》书稿。《三重门》手稿上大量的抄写性错误证明了这一点,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三重门》手稿就是韩寒不是《三重门》的真正作者的铁证。
为什么韩寒面对质疑却要出版《三重门》手稿为质疑者提供铁证?这个手稿是当年交给出版社的,也许他以为当时能够骗过出版社,现在也能骗过世人。他花那么多时间、精力抄写20万字小说的目的是为了向出版社、同学们证明是自己写作《三重门》,说不定还很高兴当初精心准备的“写作证据”这回能派上用场了。一个有学习障碍的孩子,“破着头发”抄一部长篇小说,容易吗?当然,可能还有最后再赚一笔的商业考虑——虽然该抄稿集在实体书店无人问津,但通过自产自销,售价已在淘宝店上炒到数十元。他没有料到的是,通过分析抄写错误可以找到代笔的铁证。骗子总是低估了世人的智慧,在互联网的时代尤其如此。
2012.4.9.
韩寒《三重门》手稿是抄稿的补充证据
在《大量的抄写错误证明韩寒〈三重门〉手稿是抄稿》一文中,我通过分析各种抄写错误,证明《三重门》手稿不是如韩寒所声称的原始创作稿,而是抄稿。之后继续研究《三重门》手稿,又发现新类型的抄写错误,特补充如下。
一类是抄漏了句子。韩寒抄稿集附有20页《三重门》废稿(该部分内容未出版),与后来出版的正稿相比要干净得多,抄写质量也高得多,几乎没有涂改,里面有些错字也未作改正,可知写完后未再回头审读更正错字。但是有一处却插入了一个句子:
“他俩运用杠杆原理,一个撬一个推,【呻吟不止,】如《淮南子·道应训》记‘今举大木者前呼邪许,后亦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两人‘举重劝力之歌’唱了多时,那窗还是纹丝不动。”
【呻吟不止,】是后来添加的。引用《淮南子》的话,是为了说明“呻吟不止”,如果没有了这个短句,则前后文不衔接,可见这是抄写时看错了句子而抄漏了这个短句,发现后做了添加,而不是写完后的修改。
正稿中有一处与此类似:
“Susan惊甫未定,对林雨翔赧然一笑。【林雨翔怔住,】杜甫的《佳人》第一个被唤醒,脑子里幽幽念着‘绝代有佳人,绝代有佳人。’”
【林雨翔怔住,】也是后来添加的。如果没有这一句,后面的一句不通(缺了主语“林雨翔”,没有“怔住”就被“唤醒”。),所以也可见是抄写抄漏了,而不是后来的修改。
还有一类错误是因为不知道后文的内容,自作聪明修改改错了。例如:
“他通莎士比亚戏剧,像什么‘我们爱的命运像【莎士】比亚笔下的丹麦王子哈姆雷特的命运’,莎翁最可怜,被称得像他的情人;他通西方史学,像什么‘在生活中,你是我的老师,也许位置倒了,但,亚伯拉德与爱绿绮思之爱会降临的’;”
第二个“比亚”之前插入“莎士”两字,又涂掉。这里只用“比亚”是对的,因为后面一句说“莎翁最可怜,被称得像他的情人”,意思是把“莎士比亚”简称成“比亚”,像是称呼情人。韩寒抄后检查,以为抄漏了字,补上“莎士”两字,后来才明白并没抄漏,又涂掉“莎士”。可见韩寒在抄写时,并不知道后面句子的内容,不知道这是一个想要表示幽默的段子,说明不是他创作的,他只是在抄写。另外,后面的“亚伯拉德”一开始写成“亚德”,然后涂掉“德”。如果是在创作,是不可能把“亚伯拉德”写成“亚德”的,只能是抄的时候看漏了。也说明韩寒不知道这个人名。
总之,这几个新发现的抄写错误,更证明了《三重门》手稿只能是抄稿。
2012.4.17.
韩寒《三重门》手稿是抄稿的新证据
已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韩寒《三重门》手稿是抄稿(参见《大量的抄写错误证明韩寒〈三重门〉手稿是抄稿》、《韩寒〈三重门〉手稿是抄稿的补充证据》)。最近@有梦有蓝天 又发现了一个新证据,这个新证据比较奇特而且有说服力,值得分析一下。
《三重门》手稿第83页(《磊落》第85页)有这么一个句子:
“那书包瘪得骇人,几本书积在包底,整个包耷拉得仿佛【《查太莱夫人的情人》里□□□□境前自怜的胸脯与臀部】饿狗的肚皮。”
【】里的字是涂掉的,改成了“饿狗的肚皮”。《三重门》手稿中因写错或修改而涂掉时,都是用密密的直线、横线或斜线划掉,但是这一处的涂改不同,采用的是把涂改部分打框,然后用波状线涂抹,“饿狗的肚皮”五个字的笔迹和书写风格也与其他部分不同(例如“肚皮”两字是连写,而其他部分的字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分开写)。这表明这个地方的改写者和抄写者不是同一个人。
涂掉的部分是一个出自《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比喻,《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相应的情节如下(原文这部分很长,只摘录相对应的句子):
“康妮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她做了很久以来都没有做的事:脱去衣服,在大镜子前观看自己的裸体。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或看什么,但她还是调着灯光,照亮全身。……她的乳房有点小,呈梨形下垂着。但这一对梨并不成熟,有点青涩,毫无风韵地垂悬着。……她看看另一面镜子里自己的后背、腰肢和臀部。她正日渐消瘦,但瘦得不对劲。她转过头去看自己的腰,发现腰上添了不少疲软的皱褶,可她的腰肢当初曾经是多么活泼可爱。倾斜的长胯,还有双臀,也已失去了光泽和丰腴。……她仍然认为她最美的部位是腰线以下斜滑的长胯和浑圆慵懒的双臀。阿拉伯人爱说,那些部位像沙丘,柔软、下滑的长坡。是在这个地方,还生命犹存,希望犹在。但她的这个部位也消瘦了,生涩了,生硬了。”
显然,这个比喻不可能是来自“神奇的小本本”的名句摘录,而是一个熟读《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人信手拈来的自创的恶趣味联想,自己做了归纳,而且最关心女人的胸脯和臀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此处实际上描写了康妮的全身各个部位,我没有全录)。
这个地方有一个错字,“境”应是“镜”,这个字前面有四个空格,即留了四个字没写。根据《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相对应的情节,这空出的四个字应是“康妮裸立”之类的四个字(或是康妮的全称“康斯坦丝”,但《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很少用全称,基本用康妮,所以读者记住的应是康妮。而且此处应包括“脱去衣服”的意思,不应都是人名)。如果书写者是《三重门》的作者,在写到此处自创一个源自《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比喻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关键的四个字怎么写,特地空下来,跳过去写后面?
合理的推断是,韩寒在抄写时碰到了他看不清或看不懂的四个字,不敢擅做主张,所以空下不写。有可能原文就把“镜”错写成了“境”(这种同音错别字在写作时是可能发生的),导致抄写者难以理解。等回家时问老爸这是哪四个字,韩仁均一看,这个句子儿子理解不了,而且少儿不宜,所以就大笔一挥划掉,亲笔改成“饿狗的肚皮”。这就是为什么此处的涂改方式和笔迹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因为这四个空格一直就没有补上字,所以不可能是交给出版社后编辑认为不合适而要求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