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对抗自己的想象

每日意图 · 公众号 · · 2024-12-17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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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每日意图

洞悉人性的幽微和光亮

© Jo Oakley

《蒙塔诺的文学病》是西班牙著名作家恩里克•比拉-马塔斯个人风格鲜明的一部杰作。

其风格介于私人日记、长篇小说、情感经历、自传小说和随笔散文之间，五个章节犹如体裁各异的五本书。

“它就像一首充满智慧和快乐的赞歌，它宣告了文学的幸存而非死亡。”

《蒙塔诺的文学病》

[西班牙] 恩里克·比拉-马塔斯

上海译文出版社 / 黄晓韵译

人不可能对抗自己的想象

也许文学是这样的：虚构另一种原本可能属于我们的生活，创造一个分身。讲述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是分身手法的一种变体，但同时也是对文学体验的一个完美比喻。用他人的记忆进行回忆，是分身手法的一种变体，但也是对文学表达的一个贴切比喻。

我不曾寻找却总是碰到奇怪的事。那些奇怪的事物总是——一个人很难逃脱自己的命运——与文学相关。

文学病，就是你用文学来思考一切。

正如对疾病怀有好感的纪德所说，疾病是为我们打开某些隐秘大门的钥匙。文学使我们超越了非黑即白的价值观（杰出的和最坏的，这太容易了，只看见非此即彼），呈现出一种引人入胜的复杂性，这是试图为探索、为心灵的不安寻找边界的灵魂才具有的复杂性。

生命不再是围绕着中心的统一体；“生命，”尼采说，“已经不存在于整体中，不存在于一个有机和完整的全体中。”相反，我可以成为许多人，成为各式各样的命运的集合和不同来源的回声的汇总。

我现在可以平静地说，在生活与书之间，我宁愿选择书，它帮助我理解生活。文学总是让我理解生活。但正因如此，它把我拦在了生活之外。我很认真地说：这样挺好的。深入虚构与现实的接壤地带——这样的解放是可能的。

文学这个奇妙世界的引人入胜之处，主要在于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跳到自身之外进行观看的方式。我认为，能够以这种方式观看的人，不会被生命的物质性牵绊，他永远是一个游荡的幽灵。

幻想着文学的胜利，会让你的一天变得快乐。有时，你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毫不气馁，将文学化为己身，从而成就将其从深渊旁的绝望境地中拯救出来这一行为的美好。

正是通过让我们理解生命，文学才把我们阻隔在生命之外。这很残酷，但有时又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最好的事。

有些时候，没有什么比文学更远离现实，它总是提醒我们生活是这样的，世界是那样运作的，但它本可以换一种运作方式。没有什么比它更具破坏性，为了将我们送回真正的生活，它致力于向我们展示真实生活和人类历史所掩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