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房,财务自由就没了…
家里有个吞金兽…
万一以后生病怎么办…
但写着写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在很多小伙伴看来,买房、生娃、医疗是财务自由路上的三座大山。但,我生活在得德国,刚好是个没有买房、教育、医疗压力的国家。
德国全社会只有 46% 的人买房,而且通常在 40 岁以后。法律对租客的保障很好,甚至一些买房收租的朋友自己也租房住。
德国家长没太大教育压力,学费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不管上不上大学,各种职业的收入差距不会太大,心态是松弛的。
德国医保属于「全保险」,交过医保后看病基本不花钱,而且报销无上限。上次阑尾炎住院,出院后我只收到象征性的 10 欧元账单,住院期间还管饭,有护工不用家人陪同。
我们在财务自由路上最大的几个困难,在德国压力都很小。但问题来了,德国因此有更多人实现财务自由吗?
……
我参加过一场讲座,当时主讲人提问,让每个人估计大部分家庭平均每月攒下多少钱用来储蓄和投资。
碰巧我要第一个回答,我知道自己每个月存下 60~70% 的收入挺奇葩的,就尽量往少了猜,猜了几百欧元。然后看大伙依次猜过去,眼看着这个数字从几百降到几十,又从几十降到几块。
最后讲座的主讲人还开我的玩笑,说我调儿起高了,以至于大伙猜的数字都比平时高。
后来另一位中国伙伴告诉我,他们做理财咨询都不爱找德国客户,「他们很穷的…」(就平均水平而言,不考虑那些接触不到的巨富家族)
2024 年德国人均储蓄率只有 11%,这还是经历过新冠疫情被拉高的结果。
当时我特震惊,在我看来他们生活压力不大,人均收入也高,生活节奏也很慢,钱去哪了?但后来:
我有点明白了,每个群体,都有属于自己的攀比、焦虑和困难。
很多国内网友看德国千好万好,但同期来德国的朋友们,慢慢都选择了回去。就像刷朋友圈,我们更容易看到别人生活的光鲜,但不容易看到光鲜背后附带的义务。
……
进化心理学有个理论叫做「社会基线模型」,常用来解释我们各种心理活动的成因。
不管环境如何变化,我们的心理总会向着一个方向进化——更有利于社会合作。《蓝图》这本书观察了很多被迫形成的独立部落,比如海难流落荒岛。只有那些相互合作、照顾伤者、弱者的群体,最终得以生存、获救。
社会合作让我们凭借并不强壮的体魄改变世界,但也留给每个人共同的心理倾向,我们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生活方式。当区别产生的时候,焦虑就产生了 👇
为了消除这种区别,我们会模仿更「高级」的生活方式,最终它们会变成所在群体的「必需」。
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几条铁律之一,就是奢侈品往往最后会成为必需品,而且带来新的义务。
——《人类简史》
但当我们试图在看得见的地方与他人保持一致时,也不断错过了看不见的东西。
别人创造的财富你是看不见的,你能看见的房子、车子都来自被消耗掉的财富,这是财富的反义词。
——Morgan Housel
所以最终不管在哪,拥有财富、获得自由的人,都是少数。
自住的房子、更稀缺的教育和医疗资源,在这里可能是「必需」,在其他地区可能不是。但那里一定又会有其他的「必需」。
我们可以通过财务上的努力,解决房子、车子、养娃、医疗等等问题。但我在想,财务自由路上最大的阻碍,真的是这些么?
……
想起曾经一位读者。
起初 ta 留言「目标 600 万,实现了但幸福感一般。第二步 1000 万……」
2 年后再次留言「终于有了 1000 万可投资资产,感觉变化不大。最近有点迷茫,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生活在三线城市,1000 万不是小数目了。但他们的感觉是,身边人都更有钱,他们「中等偏下」。
然后又重新设置了一个 300 万美元的目标。
我相信他们感觉很穷是真心的。但我也觉得,下次依然不会有什么不同。
若你問一千個美國成年人:「你得有多少錢,才算富有?」他們會說:230 萬美元。
但若你問一千個百萬富翁(那些有至少 100 萬美元的可投資資產的家計單位)相同的問題,這數字就增加到 750 萬美元。
——《持續買進》
大部分人追求的其实不是有钱,而是比身边的人更有钱(更花钱)。而当我们更有钱以后,身边也会看到更多、更有钱的人,重新“校准”我们的预期。
财务自由路上最大的障碍真的是房子、教育、医疗,亦或是旅行、消费么?我觉得都不是。
财务自由的重点不是财务,而是自由——我们能多大程度地不受他人的影响,专注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