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石景山现“拒绝黑心律师”宣传标语 引争议后被撤

“拒绝黑心律师利诱，严格遵守拆迁规范”，近日，这则出现在北京市石景山区衙门口村的宣传标语引起律师界意见反弹。相关部门沟通后撤掉该标语，并称“对标语表述不当，引起的误解，深表歉意”。

北京石景山区衙门口村西区某街道墙上，贴满了征收拆迁的警示标语。图片来自财新实习记者 张楠茜

9月23日，有律师在衙门口村发现一块立在草坪上的“衙门口棚户改造预警法制宣传牌”，上面红底白字印着“拒绝黑心律师利诱，严格遵守拆迁规范”十六个大字，落款单位分别是石景山鲁谷社区行政事务管理中心、石景山房屋征收中心、石景山区司法局。此举立即引起法律界人士质疑，有论者直言：“让人忧心的是，这样的反标，居然出自政府机构之手，其中更有律师行业的行政主管机构司法行政机关。”

但随后便有消息称，石景山区司法局对悬挂宣传标语一事并不知情，经北京市律师协会权益保障委员会、石景山区司法局、石景山区律师协会沟通，这块标语牌很快便被撤掉。财新记者第一时间致电北京市律师协会、石景山区司法局相关负责人，对方均表示不接受采访，石景山鲁谷社区行政事务管理中心工作人员也未予答复。9月24日晚间，石景山区政府官方微博“北京市石景山”发消息称，“9月23日上午鲁谷衙门口村设置的宣传标语，经部分律师善意提醒，已经于9月24日8时17分撤除。对标语表述不当，引起的误解，深表歉意。”

位于石景山区东南部的衙门口村被列入2017年北京市棚户区改造任务计划。多位居民向财新记者透露，拆迁已完成入户测量登记，目前工作暂停，尚不清楚拆迁的具体日期。财新记者在衙门口村西区某街道看到，不少低矮的瓦房和临时搭建的棚户房已经人去楼空，窄小的瓦砾路上散落着各种生活垃圾，街道的墙上张贴红色标语：“不受小道消息所扰，不受不负责言论所惑”“不跟风不盲从、识真假辨是非”。一位居民说，衙门口村大多数住户都是外来打工者，拆迁的消息下来之后，每天都有很多人搬走。

如何看待不当宣传标语引发的争议？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仝宗锦接受财新记者采访时表示，衙门口村出现不妥当的法律宣传标语，原因在于政府未转变管理思路。“拆迁事项若没处理好，容易出现政府和老百姓利益对立的情况，懂法的居民如果再寻求律师帮助，政府往往会感到更头疼。”仝宗锦表示，政府和老百姓都应当守法，当两者出现矛盾时，法律场域就存在竞争问题，而律师为老百姓提供服务和援助，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不应因为有时处于政府的对立面，就被说成“黑心”。“依法治国的思路下，法律可以是官府的武器，也可以是民间弱者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