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驯禽,有驯兽,但知道“驯石”的人或许并不多。
在天台山就有这样一位民间奇人,一块块了无生气的石头,经过他双手的“驯化”,宛如有了魔力,在没有一分支撑和辅助工具的情况下,那些顽石恣意向上延伸,化为一个个动人心魄、令人称奇的作品。
这位奇人叫姜绍康,他的家乡天台山是“活佛济公”的故里,当地盛产宝华石。宝华石是目前国内有典籍记载且有实物佐证的最早用于印章篆刻的石材。在石文化的熏陶下,姜绍康迷上了玩石头,平时到乡下捡石,回来后磨石、刻石,因为粉尘较大,家人多有抱怨。两三年前,姜绍康无意看到一幅叠石艺术作品,他如被吸了魂一般,开始了新玩法——叠着玩。
叠石,在这个山区县,不过是小孩子玩的一项游戏,但与那种纯粹的游戏相比,姜绍康玩的是难度,玩的是心跳,玩的是艺术。
一有空闲,姜绍康便会来到溪边、池塘边、景区里,就地取材,捡些裸石,寻块平地,有时就是一级台阶、一块岩石,都可以成为他练手的舞台。一块块不起眼的裸石,经过姜绍康的“驯化”——独具匠心的构思和巧夺天工的叠加,似乎有了灵性。看到姜绍康在叠石上特别有天赋,而且叠石又安全又益于健康,他爱人开始全力支持他。
一个周末,姜绍康和爱人一起来到国清寺外的小溪里,从浅水里捞起几十块大小不一的裸石,就在岸边叠起了石头。只见他用一块大石作为底垫,上置一粒鹌鹑蛋大小的卵石,然后叠上一块皮球大小的石块。就在途经的游客看到石头摇摇欲坠之际,他又顺势叠上了形状弯曲的裸石,稳定后,他又叠上一块,一块,又一块……看者瞠目结舌,大感匪夷所思。
这类似的一幕,出现在了5月27日晚上央视一套《出彩中国人》节目的压轴戏上。节目中,姜绍康用9块大小不一、毫无规则的裸石,现场叠出了一个“金鸡报晓”的造型。在表演的10多分钟时间中,随着姜绍康的叠加动作,现场观众的心似乎被提了起来,一个个直楞着眼睛,半张着嘴巴。连担任“考官”的名主持撒贝宁、朱丹和歌星蔡国庆等人也都被深深吸引,个个露出了一惊一乍的表情。
“叠石的乐趣在于让心静下来。”天台山是中华和合文化的主要发祥地,当地禅修历史绵长,姜绍康对于修心养性颇有心得。他说:“叠石平衡术能展现大自然中的宁静致远之美,能让大家的心静下来。守住自己的世界,让自己的世界处于平衡,我们整个世界也会变得更加平衡和安定。”
在叠石中,常有人对姜绍康的“绝活”抱以狐疑,以为他暗中采用了什么粘合剂。
对于这些,他总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让对方直接将叠石作品打散,以察究竟,直到对方心服口服。姜绍康说,叠石艺术,难的就在于不能借助外力和工具,单靠两只手,利用自然重力,凭直觉和经验找准最佳支撑点,然后将一块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摆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奇特造形。
就这样,一块块毫无规则的石头,如同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以各种超自然能力亮相。如非亲眼目睹为人力所叠,还真让人以为是鬼斧神工。一个个仿佛带有魔力的作品,强烈地刺激着欣赏者的视觉感官。
开始的时候,姜绍康试图将叠高作为目标,也曾叠出过梯子那么高的作品。但现在,那种想法对他来说已经过时。他说:“主要追求的是高难度以及叠出来的效果。”为了叠出好的作品,姜绍康有时要花费一二小时,多则要半天时间。他认为,心要跟石头、跟山水融合,才能获得成功。稍一分神或者分毫之差,都可以前功尽弃。
“在我们的生活与奔跑之间,怎样寻找一个平衡点,是我们现代人一直在问自己的一个问题。”看了姜绍康的表演,央视主持人撒贝宁深有感触地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感受到了我们忙碌的生活中那难得的一份清静和悠闲。”
玩石头玩出了大名堂,姜绍康还想玩更大的。天台山是知名的旅游胜地,有着丰富的裸石资源。姜绍康有个设想,就是“希望利用叠石技艺,让更多的人关注天台山旅游,到天台山来切磋、欣赏叠石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