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创新是比药物创新更需要耐力的领域，但两个领域破“卷”穿周期的路径相同：做有价值、有技术壁垒的创新，并用十年磨剑的定力，在推进、完善、提升中，最终抵达终点。康华生物在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上是这样做的，现在其所有经验又在六价诺如病毒疫苗上再次体现。
寻找未来发展的确定性，是摆在当前所有医药企业案头上的宏大命题。疫苗企业也是如此。
作为中国医药产业的重要组成部门，疫苗因其用于健康人的特殊医疗场景，致使它的研发周期和生命周期呈现出不一样的特点。换而言之，疫苗领域更需要差异化的技术壁垒构建领先者优势，并用不断地新技术推动产品迭代，稳定其作为领先者的角色。
2024年底，康华生物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毕赤酵母）获批开展临床试验的消息，让产业界看到了中国疫苗企业通过创新构建未来确定性的实践案例，该产品更是在2023年已分别取得澳大利亚和美国的临床试验许可。要知道，全球针对诺如病毒的疫苗，多为二价及四价在临床中，而首家且唯一在澳、美、中都进入临床阶段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则是来自中国的康华生物。
值得一提的是，2024年初，康华生物的诺如病毒疫苗项目已经以最高合计2.705亿美元的价款，并获得实际年净销售额个位数百分比的特许权使用费授权给美国疫苗公司HilleVax，康华生物已于2024年1季度收到首付款1500万元。HilleVax是全球在诺如病毒疫苗研究中资历与经验均有深厚积淀的疫苗公司。这也是国内唯一一家实现License-out的诺如病毒疫苗。
事实上，纵观康华生物20多年来的发展历程，其用稳健的经营，对未来战略方向的定力，以及以“十年磨剑”的耐力，共同组成了这家中型疫苗公司面对未来竞争不确定性的组织底蕴。
这恰是疫苗企业该有的特质：不被外界“卷”的氛围所干扰，按照既定战略方向，保持稳步节奏，在自身深扎的领域中将每一环节做到极致，持续推动企业的稳健发展。
岁末年初，E药经理人专访康华生物总裁吴红波和康华生物诺如病毒疫苗研发负责人谢迪，希望通过解析康华生物20年来构建的体系与能力，探究其破局之道。
2004年成立后，康华生物“十年磨剑”，于2014年成功上市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提起康华生物都围绕着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展开。
作为国内首个获批上市的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能在其细分赛道保持10年的技术领先，且仍处在产品生命周期的上升阶段，与康华生物最开始锚定的前瞻技术路线息息相关。
彼时，康华生物率先引入微载体培养技术，显著提高了细胞培养密度与病毒滴度，成功在生物反应器中实现了二倍体人用狂犬病疫苗的规模化生产，使我国狂犬病疫苗发展正式进入“人源”二倍体细胞时代。由于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效果良好且安全性高，也被誉为狂犬疫苗界的金标准疫苗。
更为关键的是，独占国内市场达10年，正是技术前瞻带来的市场竞争力溢价。通常情况下，当后来者进入市场时，先行者已经为其产品构建起了渠道优势和进一步的技术壁垒。
康华生物总裁吴红波对E药经理人表示，康华生物在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领域的先发优势，不仅体现在建立了良好的市场渠道，更通过时间积累，使产品安全性和高品质得以验证。同时，更早介入的医生和患者教育、稳定的供货，以及丰富的渠道合作伙伴，一套扎实且系统的打法，为康华生物打造了品牌优势。此外，康华生物在人二倍体细胞培养领域不仅积淀了深厚的研究经验，还成功构建了一支专业的人才梯队。
从狂犬疫苗这条“赛道”而言，出于效果及安全性考虑，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取代Vero细胞狂犬病疫苗被视为未来趋势。数据显示，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批签发批次占比呈现逐年上升态势。这意味着，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的增长空间有望来自于存量替代以及政策推动带来的增量市场。这亦可从康华生物过去五年的业绩增长中得以证实。在2019年至2023年，其营收、归母净利润复合年增长率分别达到29.86%和39.72%。
某种角度而言，新入者在“零和博弈”的市场，可能会对其他竞争对手带来挑战。但若是市场处于新品类替代旧品类的开拓期中，新选手的加入对新品类的市场认知度提升是利好。而凭借长达数十年的数据积累及先发优势，康华生物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已构建了自身强大壁垒。
作为国内首家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上市企业，康华生物度过了产能爬坡阶段，拥有10余年的临床使用经验和较广市场覆盖面，利用先发优势稳固销售竞争的基本盘，目前其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已经覆盖了31个省、直辖市，累计销量超过3000万剂，这几乎是后续同类上市产品难以短时比拟的优势所在。
此外，康华生物也为今后的市场扩容储备产能。吴红波向E药经理人透露，康华生物正积极准备扩产计划，目前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新生产线正在有序推进，已经通过药品GMP符合性检查。
产品迭代升级也在同步推进中，一是在工艺路线上，叠加过去十年间的生产与质量技术积累，康华生物现正朝着无血清方向进行优化。二是在减轻疫苗负担上发力，尽量降低疫苗成本和开发费用，使更多人能够使用到更安全有效且可及性更高的疫苗。
进入2023年，康华生物携过去20年的经营与技术积累，在开辟新战场上迎来了新的里程碑：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毕赤酵母）先后在澳大利亚、美国和中国获批开展临床试验。这是康华生物面向下一个十年塑造未来发展确定性的战略性布局，希望将其在高难度研发的基因与经验，同样复制在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的研发上。
一个必须提及的背景是，全球范围内尚无任何诺如病毒疫苗获批上市，而康华生物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不仅是目前在研价次最高的多价诺如病毒疫苗之一，同时也是全球率先获得临床许可的六价诺如疫苗，涵盖了六种诺如病毒主要流行基因型（GI.1、GII.2、GII.3、GII.4、GII.6、GII.17）。
2023年至2024年，该项目步入了全球申报的新阶段，并先后在澳大利亚、美国和中国成功获得了临床试验许可。且在2024年初，这款产品还受到美国HilleVax青睐，双方签署《独家许可协议》，康华生物授权HilleVax在除中国（含港澳台）以外地区对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及其衍生物进行开发、生产与商业化。
“HilleVax团队在诺如病毒领域拥有多年的临床经验，是全球范围内诺如病毒这一相对狭窄赛道上最有经验的团队之一。”在康华生物诺如病毒疫苗研发负责人谢迪看来，双方在产品开发、临床方案设计、后期临床数据的交互等方面，将会保持较高的交流频率，这将同步促进国内产品的开发和临床进展。
无论是授权给先行者HilleVax，还是在澳、美、中三地均获批临床，康华生物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都是唯一且首个，它凭何能实现“抢跑”？谢迪将此归因于“天时、地利、人和”的完美结合。
关键之一在于“产品设计的前瞻性”，这是在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中验证过的有效竞争路径。
自立项以来，这款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便考虑到了全球真实临床需求，通过深入的流行病学调查和与公共卫生专家的深入交流，确定了主要的流行毒株，并进行了相关的流行毒株预测，选择了“六价”这一高难度多价制产品。理论上，高价次疫苗能够提供更为优越的保护效果。“目前看来，最初选择的这六个毒株能够较为精准地覆盖当前的主要流行毒株，符合真实世界的临床需求。”谢迪表示。
不过，其研发之路并非坦途。康华诺如研发团队历经三年多的时间，精心雕琢工艺，令人欣慰的是，在申报阶段，正是得益于前期扎实的工作，获得了多国监管机构的高度认可和积极反馈。
其次，立项之初，康华生物便前瞻性以“国际化”为目标，立志打造一个符合国际最高标准的国际化疫苗，并随后匹配了贴合行业发展的全球申报策略，这使其在后期全球临床申报中抢得先机。
这离不开康华生物对行业发展趋势的敏锐洞察。特别是在新冠疫情期间，康华生物预见“国产疫苗未来必将走向国际化”的大趋势，不仅在质量要求上对标国际最高标准，同时在2022年便坚定布局全球申报策略。目前，该款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分别于2023年2月和9月取得澳大利亚和美国临床试验许可，叠加近期在国内获批临床，现已成为国产创新疫苗中为数不多的有望在国内和国际共同推进临床试验的品种。
最后，关键则在于“企业对既定战略的定力与耐力”，这直接关乎于项目的执行力度和最终效果。
从既往发展轨迹来看，康华生物对自身发展方向和节奏始终较为明确。作为一款尚处早期的产品，诺如病毒疫苗未来商业化风险已被前瞻性纳入内部评估体系，关键在于两点：一是市场需求是否存在；二是技术路线的可行性。
广阔的市场需求已在前期调研中，几乎得到明确答案。预计国内市场最早有望在2026年有诺如病毒疫苗获批上市，市场规模有望达到15亿元左右，2028年有望突破100亿元。
而从技术路线视角来看，对于采用重组VLPs技术路线的诺如病毒疫苗而言，其生产工艺现已有所突破，但仍需要在临床试验中验证其保护效果。目前中国已有两个采用重组VLPs技术路线的诺如病毒管线进入III期临床，如其III期临床试验获得成功，康华六价诺如疫苗商业化的进程也将更加顺利。
正确认识“内卷”的本质，才能在“内卷”中寻找到破解之道。
在吴红波看来，“卷”是市场竞争必经过程，“卷”完之后，行业或会逐渐回归理性，这是一个市场的自我修正过程。而经过这段修正期后，企业也将重新认识到，“创新”是唯一竞争取胜之道。
而回溯过去20年，康华生物似乎有意识地通过技术差异避免进入一条“卷”的赛道。十年前，上市国内首个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如此，而今进入临床阶段的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再次得以证明。
明确来路与想抵达的去处，康华生物也相应匹配了未来战略打法：固本、创新、探索。
“固本”即聚焦现有产品的快速迭代升级，稳定并提升基本盘。这着重体现在，对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业务的升级拓维上，特别是加速其工艺升级换代进程。
“创新”即积极拓展新业务，寻求第二增长曲线。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作为康华生物又一大创新力作，目前已进入临床阶段，将集中调配资源以确保诺如病毒疫苗的研发能够顺利且高效地向前推进。
“探索”即对新技术进行持续探索与积累，为未来的创新研发奠定基础，或有望打造第三增长曲线。
实际上，用差异化技术取得先发优势，是康华生物一直在做的事情。吴红波告诉E药经理人，康华生物的研发创新遵循三大核心原则：创新追求不盲从；尊重科学勤探索；耐心坚韧打硬仗。拆解来看，一是基于对疾患需求的专业认知与判断；二是敏锐的市场洞察力；三是坚定的创新追求；四是必胜的信心与耐心；五是尊重科学并认同行业发展趋势。
这并非空谈，而是实际运行中的关键法则。
专业的认知与判断，则要求企业选择研发领域客观务实，在研发项目立项时，始终坚守“创新”这一核心原则，不仅要考虑市场需求、患者需求和社会价值，还要兼顾商业价值和技术的可行性及竞争力。而敏锐的商业嗅觉，则使康华生物能够迅速把握市场机遇，如寻找优秀的合作伙伴，将诺如病毒疫苗海外权益授权出去，力求更迅速推进全球临床进展。
但吴红波也提醒，创新研发万万不能急于求成。明确战略路径之后，接下来便进入对企业耐力与执行力的考验。
而持续的研发投入，则成为实现差异化创新目标的保障基石。根据近五年的财务数据显示，康华生物在研发投入上持续加码，2022年更是实现了翻倍增长，占营业收入的比重高达12.44%。进入2023年，这一趋势依然强劲，研发费用已超过2亿元。
事实上，无论是对于未来差异化创新的大力押注，还是对于从事“难而正确”研发方向的笃定，正是康华生物给出的穿越疫苗行业周期之道，也是中国药企立足当下，夯实未来经营确定性的最务实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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