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用具,不仅历史悠久,且独具一格,既表现了中华民族的智慧,也引领了世界文化的潮流。其中最为典型的是被称为“文房四宝”的书写工具:纸、笔、墨、砚。安徽宣城是我国文房四宝最正宗的原产地,是饮誉世界的“中国文房四宝之乡”,所产的宣纸、宣笔、徽墨、宣砚举世闻名,为历代文人墨客所追捧。但是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统的文房四宝制作工艺却鲜为人知。
作者| 甘霖
【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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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城市泾县丁家桥镇,有一家规模不大的宣纸厂,至今沿袭着传统手法制作宣纸。发酵好的纸浆通过管道输送到车间,就是捞纸工作。在生产宣纸众多工序中,捞纸可谓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师傅把装有纸帘的木匣子往前一推,白色纸浆从管道中喷涌而出,不管春夏秋冬,工人们都是这样赤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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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捞纸”,就是工人双手抬着纸帘在纸浆经过的水槽中来回晃动,一张湿润的宣纸便有了雏形,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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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出的宣纸,500张左右为一沓,还要进行挤压,沥去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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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纸帘上凝结的纸膜,被小心翼翼剥离。纸帘是用泾县特产的苦竹编制而成,这种细如发丝的竹帘,目前也只能由人工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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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是湿气扑面,而在另外一个车间,则是热浪袭人,里面矗立着几面用于晒纸的火墙,室温在50度左右,工人将初步沥干的宣纸,一张张剥开,贴到火墙上烘干。每张纸都要用松针刷细细抚平,辨别是否是手工宣纸的方法之一,就是看宣纸纸面上有没有松针留下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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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干的宣纸,象床单一样被揭下,可见其韧性之强。宣纸从原料加工到成纸多道工序全由手工加工完成,长期以来宣纸生产技艺全靠师徒传承,世代相传。制作宣纸的工艺是很繁琐的,除了捞纸,之后还要经过挂纸、用火墙烘烤、人工揭贴的烘干发晒纸、裁纸、染纸、目测质检等多道工序。
【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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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笔历史悠久,在唐宋时期最为兴盛,虽然在元代以后由于文化中心转移以及战争等原因,其地位逐渐为湖笔所替代,但宣笔生产一直延绵而未中断,新中国成立之后在人民政府的扶持下,宣笔迅速得到恢复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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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笔的制作不仅精于选料,更注重工艺。可分为水盆、装套、修笔、检验、装球五个部分。更可细分为浸皮、发酵、柔笔、选毫、分毫、熟毫、扎头、笔套、易毫、刻字等十几道流程,70多个操作工序,而非一人一手或一朝一夕可就,其中包含了笔工艺人的艰辛和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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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宣笔笔杆最好的材料是苦竹,手感最好,并且全手工制作的笔杆要远远强于机械制作的笔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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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好的笔毛需要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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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完成的笔头需要在捆扎后用松香在火上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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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笔和检验必须细之又细、精之又精,一支上品宣笔要反复修笔多次,并用放大镜来检查。
【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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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宣城绩溪县,工人在作坊内手工制墨。因产于古徽州府而得名的“徽墨”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墨客的至爱,有着“一点如漆,万载存真”之美誉。但受到现代书写方式和工具等冲击,墨,或逐渐远离人们的生活,或被现代墨汁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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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徽墨的品种很多,有漆烟、油烟、松烟、全烟、净烟等,高级徽墨的制作配方和工艺非常讲究,加入麝香、冰片、金箔、珍珠粉等名贵材料。用油烟、松烟手工制成的徽墨耐腐蚀、抗氧化,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舔笔不胶,古代字画能传承几百上千年,与所用好墨息息相关。徽墨配方中加入冰片、麝香等十几种名贵中药,能稍微消解胶味,但其真正的作用是防腐、防蛀。此外,麝香能起到穿透作用,过去文人在牌匾上题诗写字,‘入木三分’,是麝香把墨带进木当中。对于优秀艺术作品的传承、传世,徽墨一直做着自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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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墨制作精美,相应的,其制作技艺也相当复杂,有20多道工序,炼烟、洗烟、熬胶、拌料、成坯、烘烤、锤打、定形、晾晒、打磨、描金、雕刻……每道工序都需静心凝神,再加上时间的等待,单晾墨阴干就需要6个月,制墨的过程也是历练人生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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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的艺术欣赏价值主要在于墨模雕刻艺术,即在制墨模具上进行艺术雕刻。墨模所用的材质,全是坚硬如铁的上等树木,比如石楠木、棠梨木,雕刻操作中须刀刀留痕、处处见意,如果缺乏书画功底和娴熟的雕刻技艺,很难制作出成功的墨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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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模雕刻的难度在于,不仅要学会绘画和刀法技艺,具备对题材的领悟水平和对木质的驾驭能力,还在于,它不是正面雕,是反雕,徽墨图案,有山水、有人物、有花鸟、有亭台、有楼阁、有船帆、有渔舟,还有各种字体的文字,整幅作品均采用反雕手法。
【宣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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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砚闻名遐迩的突出特点集中表现在它温润如玉、涩不留笔、发墨光润。古代宣砚的生产地点在旌德县白地镇洪川村,今天当地仍可看到古老的采石坑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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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砚的雕刻讲求因石施艺,天然造化。雕刻师要根据石料的形状质地、颜色纹理,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人工美和石料天然美最大限度地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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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砚制作包含几十个环节,从选材到成品均为纯手工完成,历时三个月之久,具有“研之无声、涩不留笔、滑不拒墨、下墨发墨俱佳”的特点。唐代诗人李白在《草书歌行》中提到“宣州石砚墨色光”,更是对素有“国之宝”、“文房重器”之称的宣砚给予了写实描写和由衷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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