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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人都在喜欢谁
19世纪,天才诗人兰波把“生活在别处”这首诗写在了巴黎大学的墙上,一个世纪以后,米兰·昆德拉把这句话写成了小说;
有人曾经问鲍勃·迪伦:“有没有诗人曾激发你的灵感?”迪伦的回答是:“只有两人:埃米莉·迪金森和兰波。”
诗人海子热爱兰波,视兰波为精神上的亲人 ,并对这位“早夭之子”充满向往与赞赏;
“朋克教母”Patti Smith也是兰波的迷妹,上个月,70岁的她终于如愿以偿,买下了偶像兰波的旧房;
二战结束后,作家亨利·米勒更是预言:在未来世界上,兰波型将取代哈姆雷特型和浮士德型,其趋势是走向更深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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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过了一个假童年
我的生命已经耗尽:算了吧!让我们装傻、偷懒,噢,真可怜!我们拿自己取乐,梦想着神奇的爱情和绝妙的宇宙;
我们在生活中抱怨,为形形色色的人争吵不休;江湖骗子、乞丐、艺术家、匪徒,——牧师!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浓郁的芬芳袭来;神圣香料的看守、倾听忏悔的神甫、殉道者。 我重新认识了我童年时所受的肮脏的教育。
结果怎样?……虚度了二十年,就像别人的二十年一样……
——兰波 《闪亮》
10岁,兰波写下了贯穿一生的叛逆:“你总得去通过考试,而你得到的工作要么是擦鞋,要么是放牛,要么是赶猪。谢天谢地,我一样也不想要,去他妈的!”
14岁开始写诗,次年就能以拉丁文创作诗歌并赢得诸多奖赏;
17岁,他已经是一个扬言要杀死上帝,放弃大学,酗酒吸毒、参加巴黎公社的无政府主义者;
19岁,他发表了日后震惊诗坛的《地狱一季》,一跃成为法国著名诗人兼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人物;
也是19岁那年,兰波以《地狱一季》作为对过去的告别,这个“被缪斯的手指触碰过的孩子”就此告别诗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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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如此残破,如同魏尔伦与兰波
兰波和魏尔伦这两位诗歌王者是著名的同性恋诗人,但他俩的“爱情”远非同性恋那么简单。
1871年,16岁的兰波给当时已小有名气的魏尔伦寄出了自己的诗——《醉舟》,后者为他的才华折服,邀请他来巴黎见自己。
才华横溢的兰波融化了魏尔伦“生锈的灵魂”, 他们成为巴黎诗坛著名的同性情侣。
挥霍而放任,酗酒和吸食大麻是家常便饭,兰波的恃才傲物更是引起许多的反感。1872年,魏尔伦抛弃妻儿,和兰波一同私奔至伦敦。
这一时期,兰波创作了大量具有震撼力的诗作,他的诗歌成就甚至超过了象征主义文学的先驱波德莱尔。
当我顺着无情河水只有流淌,
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吵吵嚷嚷的红种人把他们捉去,
剥光了当靶子,钉在五彩桩上。
所有这些水手的命运,我不管它,
我只装运佛兰芒小麦、英国棉花。
当纤夫们的哭叫和喧闹消散,
河水让我随意漂流,无牵无挂。
我跑了一冬,不理会潮水汹涌,
比玩的入迷的小孩还要耳聋。
……
——兰波《醉舟》
“从道义上讲,这并不是一种爱情,一种好感,而是一种钦佩之情,一种极度的惊讶感,你所面对的这个大男孩刚满16岁,但却写下那么优美的文字,正如费内翁所说:‘或许他的文字已经超越了文学……’”魏尔伦后来在《忏悔录》里提到。
魏尔伦在这段关系中始终处于被动,最终,一场争吵过后,1873年7月,魏尔伦为了阻止兰波离开而开枪打伤了他,他因此被判入狱两年,两人从此决裂。
兰波和魏尔伦的传记片《全蚀狂爱》剧照
魏尔伦入狱后,兰波只身回到夏尔维勒,写下《地狱一季》:“从骨子里看,我是畜生。”
魏尔伦后来说:“我确认,我从来没有进入他的世界。”
画面左侧,在方丹·拉图尔为“丑陋的家伙”晚宴而作的油画中,兰波托腮望着魏尔伦
“对他的记忆有如太阳照耀我,永不熄灭。”魏尔伦这样回忆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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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如此辽阔,不会仅仅献身于力与美
诗人兰波分成两个部分:谜一般的诗篇和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生。
1871年,兰波成为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开始酗酒、蓄长发、衣衫褴褛的招摇过市,以此嘲笑那些一本正经的中产阶级。
这位早熟亦早逝的天才,为后来的世界确立了一种生存和反叛的范式。
1968年,法国巴黎反叛学生将兰波的诗句写在革命的街垒上:“我愿成为任何人”、“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兰波的后半生充满了诗人式的强烈表演欲,他不是深入到生活本身,而是历遍人生,成为“任何人”。
兰波当初退出文坛是因为极度的傲慢,因为他相信他已经实现了他能做的一切。后来每当谈及诗歌,他就会称之为荒谬或恶心。
在封笔之后的18年里,他当过水手、荷兰雇佣兵、马戏团翻译、监工、保镖、武器贩子、咖啡商、摄影记者和勘探队员等,足迹辗转欧洲、亚洲和非洲。
我是被天上的彩虹罚下地狱,幸福曾是我的灾难,我的忏悔和我的蛆虫:我的生命如此辽阔,不会仅仅献身于力与美。
——兰波《言语炼金术》
《地狱一季》里,兰波曾写道:“我对所有的事情感到恐怖。老板、工人、所有的农民,都是那样鄙琐不堪。”
但兰波最终还是变成了他讨厌的那类人。他带着商队,载着2000支在列日组装的枪和75000发子弹来到了肖阿国,试图通过军火走私大挣一笔。
兰波押宝押准了,1889年,他支持的国王打败了皇帝,兰波也获利颇丰。
但此后,兰波却麻烦不断。他毒死了出入他店铺的土狗,但当地人的绵羊也被一同毒死,当地人对他充满恨意,报应也接踵而至。
1891年2月,兰波感到右膝剧烈疼痛,一开始的滑膜炎很快恶化为癌症。
半瘫痪的兰波只好坐着僧人的骆驼,艰难地穿越了埃塞俄比亚沙漠。他雇了16个非洲黑人把他抬到海边,再送回到马赛。此时,他已经10多年没有回到法国了。
但截肢手术没能抑制癌细胞的扩散。同年11月10日,兰波在马塞医院逝世,享年37岁。
临死的前一天,兰波对姐姐说:“已经是秋天了。是离开的季节。走吧。我需要太阳。太阳会治愈我。”
一代天才从此陨落。
正如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所说:“兰波是艺术史上独特的奇迹,横空出世的一颗流星,毫无目的地照亮自身的存在,转瞬即逝。”
在历经波澜壮阔的一生后,自称为“被彩虹罚下地狱的受诅咒者”的兰波,也许最终会回到那片能被太阳治愈伤口的净土。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编辑整理:A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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