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己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导致胃病复发，进了医院。
他不得不请假照顾我，坐在我的旁边，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握着我的手臂，宁静又真挚的眼光都注视在我身上。
就像小时候自己生病，父母边责怪边照顾我们。
只不过现在是自己的爱人。
被挂着的药水走得很慢，一滴一滴地流淌到我炽热又虚弱的血管里，黄昏的微光一分一分地消失，幸好病房里都是白的东西，不至于失去辨识力。
我的手指在他手心里蹭来蹭去，舒服得很。
“我在你手心里蹭，你不痒吗？”
“不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怕痒的。”
“这还是我们在一起四年第一次这样蹭你的手。”
“以后觉得这样舒服，你就蹭啊，最后你要对我负责就行。”
我虚弱得笑了笑，害羞得把头朝向了另一边。没想到在一起四年，到现在还有一种和他在恋爱的感觉。
我以为和一个人相处久了，对彼此知根知底，便会由爱情转变为亲情。
可一开始，便停不下来手，被他牢牢得把玩许久，或许以后都会死在他的手里。
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2-
我和他在一起之后，好像没那么怕死了。但还是一些病会让自己胡思乱想，所以，无论我生大病还是小病，他都会陪在我身边。
以至于有时候觉得生病的感觉真的超爽。
人不就是这样，生老病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接近死亡的时候没有人握着你的手，给你力量支撑自己走下去。
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倒不会怕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两个人了。
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就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晚上房间没有开灯，乌漆嘛黑，被他肛出血，自己没有一点痛觉。
完事后打开灯才发现两个人的下面都布满血迹。
这是我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他反而很冷静，看到这一幕些许惊讶，之后便是幸灾乐祸。
我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像快接近死亡的蚕蛹，还未体验这世间的美好，便匆匆离去。
他把我身体擦干净，便背着我去了医院。
“你说我会不会失血过多然后死掉？”
“呸，你不会的，你要敢在我面前死掉，我就在你坟头尿尿。”
“万一我的菊花用不了，怎么办？你还会要我吗？”
“怎么可能用不了，别想太多好吧，有我呢。”
我趴在他的背上，我把眼睛闭上了，可能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只管趴着，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和他在一起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安稳感。因为我知道，有他在。
之后，他也是请了假，在家照顾我，应该是照顾我的菊花。上药、洗澡、煮饭等等的活都是他做的。
我觉得那时的我在他心里肯定可笑又可爱。
因为这个梗从以前延续到现在，从摸头杀到打完屁股就跑，那段时间我的屁股被他打了无数次，打完还卖乖地和我说，“这是我爱你的表现。”
-3-
这种“表现”其实也还不错。
好像有彼此在，其余的糟糕事也就那样。
一点点的快乐安稳就能变成大型燃料，足以让我们的心离开地球表面，飞向星光灿烂的宇宙转悠好几圈。
我躺在病床上继续在他手心蹭来蹭去，慢慢地往手臂上面移动，伸到短袖里面捏揉着。
微胖的人就有这点好处。全身任何一处的地方，都是让人有一种想蹂躏的满足感，甚至想一股脑的坐上去。
我和他睡觉的时候，也喜欢这样。
说起睡觉，我想起了有一次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打呼噜的声音录了下来。
“打呼了呢。”他说。
“瞎讲。我睡觉从来不打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