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经授权转自公众号杂家Misc(ID:zajia163)
你喜欢男孩儿吗?
喜欢那又怎么样?
喜欢就得死。
同样的提问,不同的对象是不同结局。
如果你生活在19世纪的英国,你可能会经常看到,杀死同性恋的告示。就算到了19世纪下半页,也要被抓去坐牢,甚至囚禁一生。
时隔200多年,台湾最高立院外压抑与热烈,随着彩虹旗涌动在城市广场。蔡康永哭了。5月24日,台湾成为:全亚洲第1个允许同性结婚的地区。
而这激动的时刻,离不开那个全台湾第一个宣布出柜的男人:祁家威。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从里到外都肮脏的人。一个流氓。一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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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威:一部活着的台湾同志史。
说到祁家威,可能他的名片上需要印上:知名同性恋者。名声远超蔡康永。
第一次在网络上看到祁家威的照片,他穿着一面代表“同性恋骄傲”的彩虹旗,带着一副书生的眼镜,身形瘦弱。坊间总是传着妖魔化他的谣言:艾滋病。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1986年,祁家威和他的同性伴侣爆发了一场大争吵。祁家威气得不行,说:“那离婚好了!”
“那你得先证明我们有结婚!”
伴侣的这句话让祁家威语塞。是啊,我们没有结婚,又何来离婚呢?
一气之下,他跑到台北地方法院公证处,请求与伴侣公证结婚,被拒。
他不甘心,又向立法院请愿,又被拒。
他又不甘心,于是一场奇葩的“个人的记者会”就出现了。
1986年,28岁无名无姓,无钱无势的祁家威,竟然独自举办起“国际”记者会,向全台湾宣布自己是同性恋者。在那个保守的年代,这个时代的浪潮儿,看起来如此的弱小不堪,除了天不怕地不怕,其余一点儿英雄样子都没有,混淆在市井之中,像个耍流氓的神经病。
他说“我没什么钱,我就在麦当劳办。麦当劳店长很生气啊。反正我点了20杯果汁付过钱了嘛。但是有闪光灯在那边她就很不爽,希望我以后不要在那边办了。”
没有互联网的时代。祁家威只能通过寄信来联络外媒。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等海外媒体虽然觉得他的言行和举止极其怪异,但还是去了。从此,台湾的同志史第一次有了肯定回答的姓氏。
除了这场“一人记者会”外。1990年台湾最热闹的夜市里,总是可以看到祁家威装扮成各种卡通人物,小丑,带着箱子,为艾滋病募捐,然后第二天出现在新闻的版面。
当时的人们,出于保守和害怕的心里,大多不愿理睬他,把他当个笑话。放到现在,他绝对要因为全身挂满避孕套在夜市晃荡,而出现在微博的各大热门头条。
新闻版面的记者们,对祁家威的评论大多苛刻,有时候和他的对话也很刻薄:
比如:你在同性的关系中,是一号还是零号?
比如:你很了不起,可惜你是个Gay。
而祁家威的回答也不认输: 大哥,你这辈子中都跟女生在一起,我说我这辈子都只跟男人在一起;你是女人中的男人,而我是男人中的男人。
大部分的台湾大型同志运动,他总是站在人群的高处,用瘦弱的身躯摇动着彩虹旗。请愿、诉愿、再诉愿、民事诉讼、行政诉讼、异议、抗告、声请释宪,为了维护同志的权益,所有法律程序祁家威都走了一遍,而这一走就是三十年。
如果说1980年代的祁家威还是一个人,那么现在,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到,30年过去,身后的队伍已非常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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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台湾首场公开举办的同性婚礼在福华饭店举行。著名导演张艾嘉、电视制作人王伟忠、主持人蔡康永都来祝福。
“一定要举办婚礼,不只为自己,更为了所有彼此相爱,却因为受到法律、文化、道德等社会价值规范所压迫,而不敢公开的同性恋人们。”
“我们没有法律保障、没有庞大的亲族关系支撑,如果我们再不努力,这算什么婚姻?”
2001年台湾综艺节目主持人蔡康永出柜,从此江湖人称:“出柜导师”。他的一句:“我们并不是妖怪,可以很好地活在这里。”直到现在都在鼓舞着很多人。
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祁家威,一介市井之徒,一直是这些时代现象级新闻的先锋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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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过去了,如今的少年出柜,已不再那么妖魔鬼怪。
懒姐第一次接触同性恋者,是在大学。我们班上有一个很酷的女生,那时的她总是一身帅气的打扮,喜欢打篮球喜欢玩游戏,喜欢把头发剪得一断再断,贪玩,讲义气。
她总是勇敢的带着她的女朋友和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们一直以为她只是玩玩看。
直到毕业那天,她用剪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说是分离。因为和她恋爱三年的女生说要分手,说: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
很多人都说,只要相爱,何必需要一纸婚姻。
可是无论哪种爱情,需要全部的名正言顺,才能撑得起所有人的祝福。
如今的祁家威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结婚,又名正言顺的离婚。
所以,台湾电影《蓝色大门》里的孟克柔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诉林月珍:我喜欢女生,如果你不再喜欢张世豪了,可以试着和我交往看看吗?
《刺青》电影里的小竹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小绿一枚刺青戒指,这个戒指摘不下来,她们也永远不会分开。
这些台湾同志的电影结局或许可以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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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佩姬26岁那年,在拉斯维加斯的人权活动上公开出柜。
“我之所以现身此处,是因为我是同性恋。我厌倦了掩饰。现在我与你们站在一边,战胜痛苦。”
就像她所说:“我们的社会环境为所有人设立了一个绝对标准。关于美、关于幸福生活、关于成功的标准。这些念头深植在你的脑海,告诉你如何做人,如何穿着,如果成为要成为的那种人。我一直都在试图改变,变得真实,追随内心,虽然这真的很艰难。”
无论是同性恋群体,还是其他不被社会所认可的少数群体,那些自由的理想,一直在因为努力,而离我们更近一些。
只要我们相信,属于我们的那些,终将到来。那么,这就绝对是一场勇者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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