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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让大壶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搁在了大腿边上。
男生说完那句“嫌我没有早点碰上你”两秒后,居然没敢直视大壶,默默地转过了头。
一刹那,两个人都让这句脱口而出的相见恨晚压得死死的,没人说话。
不是,你说我不说话是因为害羞吧,毕竟我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
那家伙呢他呢?明明脸皮那么厚,跟犀牛皮似的,竟然也会害羞。
大壶稍微转动了一下脖子,瞧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男生。
真的!还脸红了啊!
脸红是一场甲流,传染性高,现在瞧着男生转过去红了的耳根,大壶不知想到甚脸也红了。
“你这个人啊,真的是!前几天我说你情商低,该去再上一次小学你还不信。”
“恩?”
男生将头转了过来,盯着大壶。
“你要早点说清楚了你是这个意思,我们刚刚也不用吵起来了不是吗?”
“那你不也一样不会说话吗?总不信我。”
“我没不信你,我只是不想把事搁在心中,它会慢慢成一个疙瘩,久了不说开更麻烦。”
“恩,那我以后出去再发生了这种事情回头第一时间告诉你,免得你从别人口里听说。”
“不是,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还要去和她见面?”
“没,我是打个比喻,打个比喻你懂不懂,还说我该去上小学,你才应该去上小学呢。”
“傻逼。”
大壶起了身,准备回卧室去拿浴巾洗澡,刚进了房间只听见从客厅传来一个声音。
“壶子,我问你,刚你是在上12306刷票吗?”
“恩?”
“你以后不要每次吵架的时候都想着跑了行不?你这样我不爽。”
“哪有每次!这他妈不才第一次嘛!再说,你有什么好不爽的,我还不爽呢!”
“那你是答应了没有?”
“恩。”
从卧室拿着浴巾出来,钻进了浴室,大壶站在浴缸的里,开了喷头开始洗澡。
泡沫沿着皮肤流向浴缸的出水口,沐浴露的香气在关了门的房间里一点一点发酵。
这家伙,好像,真的,挺好的。
“壶子。”
“你又叫我干嘛啊,有什么事情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洗个澡一会叫一会叫的。”
“那你在床上不也一会叫一会叫的,我也没说你嘛,我是想问你。”
隔着门说话声音都像是蒙了层纱巾,朦朦胧胧的。
门口的声音逐渐变大,门给开了一条小缝。
“欸!你干嘛呢!”
“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你害羞个屁呢!”
“老子正撅着洗屁股呢!”
“那也没什么关系,我不嫌你的菊花难看。”
“去你吗的!”
站直了身子,面朝着他,喷头在后面洗着屁股。
视线的范围里,男生就从门缝里探进了一颗头,短短的头发,毛茸茸的圆球似的头。
像一颗仙人球,不过也不像吧,仙人球上的刺那么锐,容易刺手,这颗探进来的头却很柔软。
“我是想跟你说,那个中秋我们不是都不回去了嘛。”
“恩。”
做了很多次,但大壶还真不好意思在他的面前撅着屁股去冲掉股缝里的泡沫。
那太羞耻了。
“我是想说,你上次说的约你朋友吃饭,安排一下呗,看看要吃什么。”
“就这个事情哦,行了,我知道了,你说完把门带上出去吧。”
“还有一件事。”
“真他吗有毛病!洗完了再说不行吗?”
“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去你吗的!”
男生才没听,只见他跟《新白娘子传奇》第一集里白素贞蜕皮似的。
左摇右晃地脱了衣服,大摇大摆地钻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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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得更浓了些,小区里的桃树上挂着的最后一颗终于落了下来。
夏天终于是告了尾声,街上穿着长裤的人越来越多了,短袖的人越来越少了。
地铁的冷气没前段时间开得大了,不过一样的是早上的高峰时间乘客一样的多。
大壶听见闹钟意识清醒了但仍然不想睁开眼睛,他推了一下睡在旁边的男生。
“喂!快把闹钟关一下。”
没反应,什么情况啊,大壶闭着眼睛摸索着伸手去拍了一下男生的肚子。
“唉!你关一下嘛,电话不是在你旁边吗?”
喔,也对哦,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电话放在他这一头充电,不在男生那边。
从边桌上将手机摸了过来,关了闹钟,准备再睡一小会。
社畜的早上都是这样吧,工作日的起床是现代社会的满清酷刑集大成者。
男生看样子倒是醒了,身子侧了过来,手搭在了大壶的肚子上面。
他俩睡觉的时候都不穿衣服,那手就摸着了大壶的皮肤,然后像一条小蛇一样蜿蜒着往下。
也不知道他怎么还没腻啊,大壶有点奇怪。
都说性致这个玩意儿对男性来说是一件极其易耗的东西,用不了两回都没什么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