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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方团队张嵚
《我们爱历史》为头条号签约群媒体
敦煌莫高窟文化,长期叫世人惊艳,但其中一处残酷记忆,却也叫国人细思极痛。以国学大师陈寅恪的哀叹说: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如此“伤心史”,正是上世纪初起,有关敦煌莫高窟文物的一桩耻辱记忆:
丧权辱国的旧中国年代,西方列国“学者”,对敦煌莫高窟文物珍品,近乎疯狂的盗窃抢掠!
到底有多少敦煌文物至今仍漂流海外?真实的数字至今依然成谜,遍及今天英法美德俄日各国博物馆的各类敦煌文物,那些一千多年历史的丝绢佛像书册,相关的数据经常被“不完全统计”抹过。相对数字完全的,却是其中一类别样瑰宝:
敦煌遗书!
敦煌遗书,为敦煌藏经洞等处出土的经卷文书资料,包括绢画佛经等各类珍品,年代涵盖五胡十六国至北宋的七个世纪,不单有汉文资料,更有吐蕃文等多种文字资料,内容更有宗教历史民俗各个方面。这是浓缩古代丝绸之路历史的文化瑰宝,价值千金不换。但这批“珍宝”的命运又如何呢?
五万卷敦煌遗书,三分之二流失海外,英国占有了一万三千多卷,俄罗斯拿走了一万两千多卷。还有瑞典丹麦印度德国韩国,各自都占有数千卷。
这惨痛流失,就是敦煌宝藏流失的缩影,在整个二十世纪历史上,很难再找到第二个这等丑剧:诸多来自西方“文明”国家的专家学者们,几乎前仆后继,用尽各种手段,对一个国家的珍贵文献宝藏,进行如此疯狂的掠夺。这比痛失珍宝还惨痛的文物流失,是那个落后挨打的时代里,一个别样的注脚。
这个注脚的痛楚,甚至建国初年,更成了刺痛中国学者的一根硬刺:由于大量珍贵资料被掠夺一空,导致中国学者对于敦煌文化的研究,到了满脑空白状态。上世纪五十年代初,
中国学者全力编写的《敦煌资料》,更因此漏洞百出,被日本学者一口气挑出三百多处错误!很多相关老教授说起此事,竟在课堂上痛哭失声!
为什么这些近乎民族文化命根的宝物,会在那个年代里,像开了闸一般散落到海外各地?这事,就得说说那些动刀的“强盗”:参与敦煌文物掠夺的各国探险家们。
敦煌是怎么招来那么多外国掠夺者的?这事,得先问沙皇俄国:这个长期觊觎中国大西北的国家,早在敦煌藏经洞被发现前,手就伸进了中国大西北。十九世纪九十年代时,沙俄人克莱门兹的探险队,就把吐鲁番地区的佛教遗址盗挖一空。
这些在欧洲引起轰动的佛教真品,甚至还形成了“国际东方学者会议”,
一批批红了眼睛的外国探险者纷至沓来,踩在了敦煌藏经洞被发现的时间点上!
最早捷足先登的,是俄国人奥勃鲁切夫。清朝光绪三十一年(1905),造访敦煌的他,仅用六包日用品,就从敦煌莫高窟的住持道士王圆箓手中换走两大包经文。但相比后面,这次也只是小打小闹。当这批经文在“国际东方学者会议”上再度惊艳亮相后,
终于引来了一位巨盗:英国籍匈牙利人斯坦因!
▲斯坦因
在各国造访敦煌的探险家里,斯坦因堪称最“狠”的一位,这位出身匈牙利犹太人家庭的学者,在为敦煌经文震惊后,立刻开始不遗余力的筹款,近乎倾家荡产促成敦煌之行。临行前就郑重立好了遗嘱,一路更是历经艰辛,甚至遇到酷寒天气,连脚都差点冻掉!这样一个狠人到达敦煌,下手自然更狠:
从光绪三十三年起两次造访,总共只花了九百两白银,就带走了数千件珍贵敦煌文物,包括中国第一部雕版印刷的《金刚经》。
对这巨大收获,满载而归的斯坦因,一路更是慷慨大派送。拿出一部分珍品赠给印度匈牙利等国,大部分则被英国打包全收。也因而迅速蹿红,名字上了《泰晤士报》头版,甚至后来他再去敦煌坑文物时,
《
泰晤士报》更给他开了专栏,每周的行程趣事都用电报发来,见报就万人空巷,堂而皇之开起了直播——直播如何坑中国人的宝贝!
有他这表率,法国人伯希和与日本人大谷光瑞也先后造访,依然是与斯坦因类似的套路,一番讨价还价后,丁点小钱换来了大批珍品,甚至连极为珍贵的回鹘文写成的经卷,也几两银子就换走。敦煌藏经洞发现后的这十多年,就成了敦煌文物外流最密集到痛心的年月。
三分之二“敦煌遗书”的流失,绝大多数都在这段时期。而这些西方探险家们的行径,也早已被各国媒体花样美化。
典型斯坦因,今天的英国学者,对斯坦因在中国搜集军事情报甚至盗挖古墓等恶行,纷纷选择失明,反而强盗行径,成了他保护文物的“贡献”。
而长期与这帮人打交道,亲手以低廉价格出卖文物的敦煌住持道士,1900年5月26日,在一次打扫卫生时偶然发现惊世藏经洞的王圆箓,则早被很多国人唾弃为敦煌文化的罪人。
可这锅,他是否背得起?
▲
王圆箓
王圆箓出卖敦煌文物,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从1905年起,陆陆续续很多次,买家更几乎包括了所有西方国家的探险家。乍一看去,这是个贪小便宜的道士出卖国家文物的故事。但就是在斯坦因的笔记里,情况却恰恰相反:这位甘肃防军出身的道士,文化低毛病多,但最大的优点,正是信仰坚定不贪财。
相反多年来节衣缩食,风里来雨里去化缘,只为一个当时好些学者空喊了多年的梦想奔波:修缮敦煌莫高窟!
哪怕在与斯坦因交易时,他起初都百般拒绝,直到斯坦因抓住他信仰虔诚的特点,谎称自己是千里迢迢来的“洋唐僧”,这次是取经东归的,这才叫王圆箓顿时自豪感爆棚,爽快帮着斯坦因运走了大批文物。然后“法国唐僧”“日本唐僧”纷纷有样学样。
但哪怕如此情怀泛滥,钱的事王圆箓也不松口。
比如法国人贝希和,就被王圆箓拉在藏经洞前一通讨价还价,硬把贝希和三百两白银的报价,生生抬到五百两成交!
那这些钱做什么了?王圆箓的弟子们更证实,
所有的钱,他没有一分用在自己身上,全数用在了莫高窟的修缮维护上。
甚至当斯坦因再次造访时,王圆箓的第一反应,竟是兴冲冲拉着斯坦因看账本:你上次给的钱,我都用在了庙里,你看一笔笔写得多清楚?那一脸的兴奋劲,把老于世故的斯坦因都看得不是滋味,回忆录里感慨了良久!
比起王道士这一辈子热情的态度,同时代好些清朝的官员们呢?王圆箓刚刚发现藏经洞时,立刻就向敦煌城里的官绅报告。
谁知这群自诩饱读诗书的官僚们,进来翻了几页敦煌遗书后,竟都连连嘲笑,
又给知县汪宗翰报告,汪知县倒是高度重视,赶紧给省城报告。省城倒是有识货的官员,但一听说保护这东西要花钱,立刻就互相踢皮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