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台湾美女作家林奕含上吊自杀,引发了广泛的社会舆论。其少时遭老师诱奸,后来创作了一本故事相似的小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她生前接受采访曾说:“这个故事折磨、摧毁了我一生。” 林奕含父母5日深夜再次表示,还有三名女学生遭同一位老师“伤害”。
酿成一个悲剧的因素是多元的,而最引起社会关注的则是性教育的缺失。《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有一段对话:刚刚在饭桌上,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对妈妈说:“我们的家教好像什麽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妈妈诧异地看著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
受制于传统文化思想的桎梏,长期以来我们对性文化施加了太过沉重的罪恶感和神秘感,甚至耻辱感。前段时间的性教育读本事件反映出,对待正在生长发育的孩子,连用生理卫生课本传授健康、科学的性知识,我们的态度都是遮遮掩掩,犹抱琵琶的。这样一来,怀着对性有罪恶感和神秘感长大的孩子,社会也无法奢求他们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性。更严重者,如同林奕含那样在成长的过程中遭受了侵害,孩子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就无从保护自己。
我们可以想象,遭受不幸的家庭所做的反省,一定会有“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如果再早些教她性教育知识就好了”。但是又有多少人会在受害之后站出来,下一个受害者又在何方呢?其实生理知识并不污秽,如果系统正规的性教育被家长认为是尴尬的,那么来自网络、媒体、书籍的“性误导”又怎能弥补其中的空缺?性教育的每一次沉默都是对恶魔的鼓舞,“林奕含式的悲剧”,实际上是一种社会性的谋杀。我们需要反省。改变刻不容缓。
书中,在思琪与母亲拒谈性教育的对话后,林奕含写到:“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现实中,我们又何时才能不再“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自学成才”的性教育总是畸形的,而我们离不再“谈性色变”的时代,又有多远呢?
评论员:李思齐
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