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七色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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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性恋只当女一号

七色棒棒糖  · 公众号  ·  · 2019-09-25 22:52

正文





· 1 ·


飞机落在了首都机场,机轮碰着地面发出轻微的晃动,两天半的差旅总归是结束了。

一出了机舱,离了冷气充沛的室内,一股子炽热且干燥的夏日风直愣愣地扑在脸上。

和前两天在重庆的天总是多云不同。

北京天上云很少,孤孤单单挂着一轮金色的太阳,日光爆裂且明亮,晃得眼睛有些睁不开。

大壶眯了眯眼,两只腿没有放松,尽量走得快一些,试图将同事甩在后面。

是的,大壶一直自我定位清晰,他从不觉得自己算一件奇货可居的好东西。

他对自己的评价粗暴且简单,只有两个字:“烂货”。

在单身快两年的时间,大壶一直让欲望牵着头走。大概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呢?

一个小小的人,孤独地行走在一片宽阔望不到头的肉色欲海,饿了吃,渴了喝,随波逐流。

他知道有些约他的人有对象,不过他来者不拒,长得不差,互相愿意,上床都可以的。

道德观念,大壶没那么强。

他只有一点很是在意,他不愿意去碰直男。

直男两个字在圈子年龄大些的人脑中隔着一条红色的高压线。

他听过太多暗恋直男求而不得的事情了。

大壶不认为他会有朋友塔民的运气。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运气这个玄而又玄的东西或者是存在的,可他不认为会落在他的身上。

投入产出比太低的事情,在男生的身上他有过前车之鉴,那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

他不想再做。

时间倒回两天,周五晚上。

卫生间,同事跟大壶说“一会要不要跟我睡睡”,那一瞬间大壶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徜徉。

我他妈现在正焦头烂额,只因为惹上一个操蛋的直男呢。

你?我他妈不确定你是个什么东西?万一你又是一个双性恋,我可惹不起。

一个直男已经够让我麻烦了。

我承认,我爱死了做爱,我享受每一回和人赤膊相撞的冲击力,但不代表我是一个傻逼吧?

再添一个双性恋,我他妈脑子长瘤子了吗?

大壶转过头盯了一眼同事,坐在马桶上冷笑地回了一句。

“你有病吧,真以为我是个公交车,是个人投币便能上?”

同事急着吐掉口里牙膏的泡沫要去说些什么。

只是大壶的速度更快,他不想听,从旁边的抽纸筒迅速取了纸擦了屁股穿上裤子出去。

卫生间玻璃的门摔着合上,发出剧烈的摇晃。

酒店是标间,两张单人床,大壶躺在靠近窗户的一张,关了灯,没有说话。

同事出来了,试图跟大壶说些什么,大壶没有回应,他也没再说了。

也是,对着一个没回应的人说话,跟对着木头说话是一回事。

那得需要多厚的脸皮啊,沉默的空气重有千斤,很少有人能扛过。

同事应该不是个厚脸皮的人。

好在出差办的事情不多,只是参加一个策划的会议,半天的时间就结束了。

第二个晚上,大壶和同事躺在那个标间里面依然没有一句对白。

这样也好,大壶很疲倦了,男生好像有女友这件事是旧时的摆钟,巨大的钟摆左右晃动,余波未歇。

大壶是真没多的精力去琢磨其他和感情有关系的事情了。

游戏里死了一回都需要一段时间冷却。人在遭遇了一些讨厌的事情时也可以要一些时间来冷却,来恢复吧。

安安静静地过完出差的两天,等我回了北京立刻将他的电动牙刷给丢出去吧。

大壶想。

· 2 ·

出了机场,大壶走得很快,运气不错,刚到马路拦到一辆出租车。

报了西二旗的一个小区名,上车,关门,大壶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同事站在出口的方向,呆站着,眼睛望着出租车。

大壶的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也没这闲工夫去猜测他在想些什么。

在这世间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龙生龙凤生凤,老鼠打洞,同事在想什么是他的事。

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小区不是大壶住的地方,是塔民住的地方。

大壶在北京的朋友不多,塔民是他刚来北京认识的,两个人撞了号没成情人成了朋友。

其实和塔民的联系不频繁,两个人隔了很久的时间碰着一些难搞问题才会在微信说上两句。

而且往往还不是塔民找大壶,大多数时间都是大壶在跟塔民抱怨。

大壶不是很喜欢塔民的性格,不是说不喜欢塔民,只是大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拧巴,委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喜欢说,只会藏在心里。

塔民和他合租的直男在一起了这件事,大壶是很晚才从塔民的嘴里知道的。

大壶问过他中间的曲折,塔民没提,只轻描淡写地说现在还行。

也应该算是吧。

听塔民说他和男孩子在一起有半年了,男孩子爸妈也知道,小日子过得还行。

前不久男孩子五一的时候还把塔民带回去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大壶他妈的羡慕死了。

只是大壶羡慕的是塔民的现状,塔民的性格大壶知道,谁知道塔民轻描淡写的“还行”两个字放大来看里面藏着多少说不出口的委屈。

他不要。

不过塔民这种人呢,有一个好处,他很适合倾听。

在北京这个城市里,每一个人都有一大叠的故事,每一个人都想做讲故事的人。

尤其是同性恋。

每一个同性恋在聚会都抢着说他的事情,都只当独一无二的女一号似的。

大壶自己已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了,再碰着一个这样的人,两个人得抢着说,那太累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人听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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