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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周怀政虽然在皇宫禁苑工作了很多年,但他为人处世却一直没什么长进,常常自作聪明。
宋仁宗赵祯当年做太子时,喜欢写字画画,尤其爱好画马。他的老师张士逊曾经向他求一张马图,赵祯说,我怎么能给师傅画马呢?便泼墨挥毫,写下“寅亮天地弼予”几个赞誉有加的字,恭恭敬敬地送给了老师。朝庭的大臣们知道这件事后,纷纷向张士逊祝贺。周怀政听说后,对张士逊艳羡不已,因为赵祯与自己在一起笑闹时,曾经亲热地称呼过自己哥哥,以为关系铁,便也向赵祯求字,赵祯拿他开涮,字是写了,内容却是“周家哥哥斩斩”,周怀政碰了一鼻子灰、自讨没趣不算,还吓出了一身冷汗。
周怀政没搞懂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内侍太监,怎么能和身为太子谕德的张士逊相提并论呢?在赵祯眼里,张士逊是朝廷大员,是自己最尊敬的老师,而你不过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而已,闲时拿你开开心就当了真,真是东施效颦。周怀政没看清这一点,聪明反被聪明误,以致后来竟然胆大包天,在赵祯他爸宋真宗病倒的时候,策划谋杀宰相丁谓,强逼真宗退休,企图让赵祯提前接班,结果被人告发,身首异处。赵祯先前送给周怀政的玩笑话,此时竟一语成谶。
赵祯后来当了皇帝,他身边又出了一个与周怀政一样自作聪明的宫女。
一天,赵祯退朝后,急急忙忙奔回寝殿,因为他头痒得不行。他匆忙摘掉头巾,连龙袍还没来得及脱,就大声喊宫女给自己梳头。宫女帮皇帝梳头的时候,见他怀里揣着东西,便问那是什么。皇帝说,是谏官的奏折。宫女又问,说的什么事啊?皇帝说,连月来,暴雨不断,灾情严重,谏官们怀疑是皇宫宫女太多,阴气太重,上天惩罚的缘故,建议我适当裁减。宫女边梳头边阴阳怪气地说,中书省和枢密院那些大臣们,哪位家里不是歌女舞女多到无数,官职稍稍升迁,还纷纷增添,您贵为皇帝,身边只有这么几个,就说什么阴盛,难道只许他们快活,不许皇帝开心?
(图)影视剧照
仁宗听完,虽有些不快,但还没发作。过了一会儿,宫女又问,真的要按他们说的做吗?皇帝说,谏臣的话,怎敢不听呢?宫女平日在皇帝面前骄气惯了,见天天耳鬓厮磨还抵不上外面那些人放个屁,便负气地说,若真是这样,那就从我开始裁起吧!这话简直在威胁皇帝,赵祯听了雷霆震怒,头也不梳了,立马起身,召集内侍和掌管宫籍的人到寝殿,拿着册子点人,并命令看门人严守大门,皇后也不得擅自进来。接着,第一个就削了这位宫女的籍,并宣布从她以下三十多人,全部卷铺盖走人。
这时已过晚饭时分,皇后正焦急地等待皇帝吃饭,但赵祯一定要等到这些宫女全部离宫后才吃,皇后赶忙命人遣散了这些宫女,然后飞报皇帝知道。等赵祯吃完饭,皇后呈上茶水,才小声问,梳头宫女是您宠爱的人,为何把她作为第一个遣送出宫呢?赵祯好没气地说,她竟然劝我拒绝大臣们的进谏,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怎能留在我的左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