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板挂牌企业数量目前已达到10850家，但流动性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何“破局新三板流动性困局”？
昨天，全国政协委员、天津市工商联副主席、天津赛恩投资集团董事长左晔先生关于加强新三板流动性的新三板提案已经被正式受理，承办单位是证监会。2017年3月11日晚，应正和岛之邀，正和岛新三板部落秘书长史船作为主持人与左晔先生进行了对话，共同探讨“破解新三板流动性困局”话题。正和岛高级合伙人李琳参与交流。以下内容精编自访谈实录。
来 源｜正和岛（ID：zhenghedao）
▲ 正和岛新三板部落秘书长史船（左）与全国政协委员左晔（右）
▌ 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到“新三板”，意味着什么？
史船：今天的主题是“破解新三板流动性困局”。今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到新三板，并把新三板与创业板并列，意味着什么？
左晔：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总理确实在讲到资本市场的时候，一大段提到建立多层次资本市场，支持实体经济，积极发展新三板。这是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到新三板，所以今年两会代表委员对于新三板下一步发展，是一个关注热点。
我向大会提交了两份与资本市场有关的提案，其中有一个是加强新三板流动性，还有一个是关于A股严格退市制度，禁止炒壳的提案。这两份提案，无论是会上代表委员的关注和发声，还是会下媒体的关注度都是出乎我意料的。
另外，股转公司的新三板同仁们非常努力。我认为，
首先是新三板同仁的创新创业精神才把新三板推到今天的高度，能够让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新三板，并提出大力发展新三板。
第二，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背景下，新三板为不能登陆主板的中小微企业提供了一个直接对接资本市场的平台。
今年两会有一个非常热的点就是大力振兴实体经济。我们国家在融资结构上的结构不是很合理的，中小微企业在发展中基本上利用信贷为主，能够直接利用资本市场的比例很低。这样的一个信贷结构造成了前些年一直说的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所以，除了银行本身创新外，最重要的是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新三板为中小微企业，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提供了一个巨大的推力和平台。
总理把创业板和新三板并列，说明新三板是一个多层次资本市场重要板块。新三板已经云集了超过一万家企业，形成一个重要资源。总理能够提出大力发展新三板，证明新三板已经到了能够被国家层面重视的高度，通过前几年努力，为未来发展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 流动性差与监管部门赋予新三板的制度安排有关
史船：充满期待后，近一年的发展也是让很多人有些失望。在您看来，当下新三板市场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左晔：当前新三板的流动性不足，融资能力比较差。据了解，现在一万多家企业，可能实现融资的也就不到三千家。对于资本市场，企业挂牌初衷和实际还是有一些距离的。目前流动性差，是新三板的主要问题。
史船：您为什么要提出关于新三板流动性的提案？同时您认为流动性不足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左晔：新三板发展成现在这样，融资比例低，我认为和初衷是有差距的。所以我就两会这个大的平台提交提案，希望能够引起国务院领导、证监会领导的重视，希望能够在两会之后，出台一些针对新三板的政策。
现在新三板融资能力差要有危机感。在当前IPO加速的情况下，如果新三板再没有流动性，就像企业“橱窗”一样，失去了新三板的初衷。![]()
另外，据我了解，现在新三板创新层里有300多家已经报了IPO，有20-30家已经得到反馈，好像有一家已经过了会。如果新三板融资能力差，会让很多好的企业摘牌直接去IPO了。
关于流动性不足，我觉得首先是有关部门对于新三板的规则需要创新。因为新三板不是主板，而是多层次资本市场的一个板块，所以比如限制投资额度和门槛高，不能连续竞价等，这是造成流动性差的主要原因。所以流动性差与监管部门赋予新三板的制度安排有关。
▲ 全国政协委员左晔在交流
▌ 对政策有三大期许，最大愿望是成立“北交所”
左晔：我在会上有过发言，谈到中国两个100年共同目标，第一个目标，离全面实现小康，还有4年时间，最重要的短板就是我们现在的扶贫攻坚，比如沿海发达地区早就小康了，北京的核心区人均GDP都是发达国家水平。一个广东省的总量早就超过北欧四国里一个国家的全国GDP。
关键是发展不均衡，西部欠发达地区是我们的短板。证监会利用资本市场给的最大红利就是欠发达地区IPO有绿色通道。所以我当时在会上有建议，欠发达地区应该利用政策红利，能够筛选有质量的企业，直接IPO，和沿海地区相近行业进行对接。其实发达地区也有这个愿望利用绿色通道，把企业转到欠发达地区，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政策红利。
我个人当然希望新三板能够形成一个相对完善的一级资本市场，第一个就是比如同仁们非常希望能够成立的“北交所”。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
第二个愿望就是，在“北交所”不能马上实现的情况下，可不可以开通转板？就像证监会扶植欠发达地区一样，对于欠发达地区也有一些转板的绿色通道。因为新三板的企业也是经过了一个洗礼的。如果证监会能够看到新三板企业在挂牌时经过了规范的洗礼，成为公众公司的过程，能够给予一个转板绿色通道，我想这就是对于新三板最大的红利。
所以第一个愿望是成立北交所，第二是给欠发达地区转板快速通道，如果前两点都无法实现，第三点，能不能实现再分层。再分层现在是共识了，出一个精选层。但不管是精选层还是创新层，都需要监管部门给一个政策安排。比如说精选层可不可以加大鼓励私募做市，降低门槛。现在500万门槛是太高了，能不能给广大投资人一个投资机会。不管是创新层或精选层，能不能给一个和主板类似的融资便利，让企业有一个目标去努力。这也算是一个给三板增加流动性的策略。
新三板门槛比主板低，其实是个中小微企业利用资本市场的机会。应该说去年刘主席就任之后，连续出台了一些新三板政策。同时7月以后，新三板的门槛也越来越高了，企业质量要求比原来更高更严了。
史船：是的，这半年来不像最初的挂牌，好多企业在券商辅导时就劝退了。其实，我们很多问题出在规则的公平性上，我们的制度还需要完善。
左晔：我个人观点，投资者应该赢得起输得起，没听到发达国家说要保护中小投资者，应该是不管大小投资者，在统一规则下，都一视同仁。可能因为我们资本市场发展时间短，在实践中，确实像徐翔这样的人利用规则不健全和漏洞，以身试法的成本很低，坑害了中小投资者，所以监管部门提出保护中小投资者。
史船：目前在IPO提速的大背景下，对于还没挂牌新三板的企业来说，您认为企业应该选择挂牌新三板还是直奔创业板？对于已挂牌企业来说，应该选择转板IPO，还是留在新三板？
左晔：我个人观点，现在虽然IPO加速，很多新三板企业摘牌去IPO可以理解的。不过三板企业如果需要一个磨炼的过程，没必要急于摘牌。尽管IPO速度快了，但是三板和主板的要求还是不一样，关于会计准则等等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尽管主席说了IPO的速度会快下去，我坚信还是会出现鼓励新三板发展的政策。如果现在摘牌，未来还是有不确定性。我建议先看看两会之后会有哪些实质性政策出台再做选择。看看国家对三板到底有什么制度性的安排，毕竟三板是一个巨大力量。
对于没挂牌的企业来说，如果条件不错，与上新三板相比，直接IPO更合适了。
史船：还有一种看法，IPO不适合所有企业，尤其是高增长性的互联网企业，目前还在亏损状态，再IPO并不合适，不如三板上受到关注大。
左晔：我特别赞同在三板修炼的说法。互联网企业需要在三板修炼一段时间，需要让自己的商业模式被投资者认可，因为这和没挂牌相比，能够多一点流动性和获得投资人的支持。资本的嗅觉是最敏感的，2017年已经不像过去两年，现在资本越来越追逐有技术含量的实体企业。就像任正非说的，先把豆腐磨好了，肯定有人买。
▌ 新三板提案被正式受理，承办单位是证监会
史船：今年还有几份两会提案，都在呼吁降门槛等措施改善流动性，这是不是今年两会新三板议案的共识？对此高层的反馈意见是什么?
左晔：两会结束前，我了解到的我关于新三板的提案被正式受理，承办单位是证监会。证监会肯定会就这个问题给代表委员一个答复。并且我觉得无论是代表委员关注，还是媒体关注，总理也提出要大力发展新三板，我相信将会有一些制度安排出台。
史船：各界同仁都在呼吁变化，尤其是刘主席上任之后在政策上的支持，确实是实在的解决规范和促进新三板发展。
左晔：分组讨论的时候，我讲过，第一，我觉得新任证监会主席选对了人。第二，抓点非常准。不管对恶意举牌的监管，还是对IPO加速的出台都是非常正确的。证监会有这样一个懂行的当家人带头，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史船：从去年开始，很多基金大量削减对于互联网的投资，而是转向实体经济。对于投资者来说，应该投资哪些新三板企业？有没有建议？
左晔：其实对于投资都有各自的心得。我个人认为，第一看团队，团队能力和稳定是第一的。第二看技术，现在资本越来越注重实体，我认为实体根本竞争力在于有核心技术。我了解，有家环保企业，用三年时间，销售收入从几百万到一点六个亿，这就很厉害了。
投有核心技术，和抓住热点行业的企业，比投互联网成功率要高。互联网企业虽然回报高，但风险也高，我特别反对把投资神秘化，不能说听不明白的项目就是好的。投自己看得懂的企业，投实体企业。
史船：有个体会，时间是特别重要的尺子，无论是三板焕发新春还是实体经济的成长，只要时间的维度拉长，企业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就是好企业。
左晔：我个人理解，风口是指在市场中遇到了巨大的机遇。但是很多猪都在风口上，能上天的就一只猪。所以新三板企业还是做好自己的实体，别被很多互联网概念所忽悠了。
最后，我想和新三板的朋友说，国家非常重视代表的建议。比如我前几年提过一个提案，关于中国护照含金量低的，建议外交部有关部门为提高护照含金量多做工作。后来王毅外长专门请人大政协在外交部开了一个座谈会，外交部领事司做了大量工作，拿委员提案作为重点工作去落实，和其他国家去洽淡。确实现在很多国家给了我们很多签证便利。今天下午我看到提案被受理的承办单位直接写了证监会，我相信对于新三板，国家会很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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