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Q主编随笔：当企业适应社会规范时会发生什么？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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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原文｜管理科学季刊主编 亨利·格瑞弗（Henrich R. Greve） ;

翻译 | 许姜 （北京大学博士研究生） ；

审校编辑｜ 黄沛璇 （香港大学博士研究生）；

协调人 ｜ 王旭 （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助理教授）

本解析来源于《管理科学季刊》主编亨利·格瑞弗博客，由香港科技大学王丹青教授，北京大学张志学教授和华东理工大学讲师雷玮所领导的学术团队翻译并发布。亨利·格瑞弗授权唧唧堂创建专栏《亨利·格瑞弗专栏：ASQ主编随笔》， 翻译并发布他所撰写的所有ASQ论文解析。希望大家能喜欢并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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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看到社会对工作场所的看法发生了许多变化，这一看法的转变早在全球疫情发生之前就已经开始，并且正变得愈发重要。 其中一个关键的变化是社会开始对“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工作和职业”（all-consuming jobs and professions）进行批判。 此类职业通常被视为“男主外，女主内”看法的遗存，且普遍要求工作人员接受过高等教育，例如法律，金融和咨询。在此类工作中，大部分员工面临严格的晋升计划，且无论晋升前还是晋升后都需要极长的周工作时间；而直到晋升为合伙人之前“非升即走”的政策似乎与当前的社会规范格格不入。

自然而然地， 一些公司决定适应社会规范，改变“非升即走”的晋升政策，并引入一种新的职业道路。当企业做出这一决定后将发生什么呢？ 由Namrata Malhotra，Charlene Zietsma，Timothy Morris和Michael Smets在《管理科学季刊》上发表的论文以律师事务所为研究对象，就上述问题给出了回答。为了适应社会规范，某律师事务所增加了理事会（顾问）的职位以替代合伙人，这一职位在晋升前后不需要像合伙人那样长时间、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这到目前为止看起来不错，对吗？企业遵从了反对剥削员工的时间的社会规范，员工理应欢迎这种变化。

但事实并非如此。 尽管设立该职位的目的与员工的初衷一致，理事会职位的引入仍遭到了员工的极大抵制。 当然，因为涉及到输赢利弊的计算，组织变革总是很困难的。但在律师事务所中设立理事会职位这一变革尤为困难。尽管它是社会规范所支持的变革，但是行业从业者和该律所的成员们都认为严格要求“非升即走”的旧晋升规范才是正确的。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战斗。因为担心变革太大，太模棱两可，而且太违反当前的规范和惯例，引入理事会职位这一举措遭到了抵制。为了推动变革，改革者一一推翻了上述反对理由。变革太大了吗？不是的，员工应当关注变革如何改善生活与家庭的关系，而非关注变革与当前做法的不同之处。变化太模棱两可了吗？不是的，员工应当关注新旧实践之间仍旧共享的一些目标。变革有悖现行规范吗？不是的，员工应当关注变革如何帮助大家切实可行地解决矛盾。 通过这三项举措，律师事务所在某种程度上建立起了对员工理事会职位的接受度。

讽刺的是，引入理事会职位并没有消除旧有的合伙人制度；它只是增加了具有不同职业轨迹的理事会职位。 变革避免了解雇拥有宝贵技能但无法遵循旧有职业制度的员工，这对于公司和员工而言都是优异的。原则上，在保留旧有制度的基础上引入新的变革永远都不应受到挑战。但是，因为无法保证引入新的变革后，旧的制度仍会保持不变，组织变革远比上述原则要复杂得多。而且当理事会职位设立所依据的逻辑与律师事务所的旧有经营方式不一致时，员工反而会被变革所困扰。

员工有、员工治、员工享的职业制度是理想的。但当职业制度仅为员工所享，而非由员工所治时，可能会引发冲突。即不同（制度）规范和不信任的结合反而会导致有害的结果。

参考文献：

Malhotra, N., C. Zietsma, T. Morris, and M. Smets. 2020. “Handling Resistance to Change When Societal and Workplace Logics Conflict.”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 forthcom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