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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仰望星空,你也看到了自己

晴妈说  · 公众号  ·  · 2017-12-14 07:14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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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童行计划做的课程是“通识启蒙”,之前我们推出了“万物启蒙”,最近要开始推后面的“文明启蒙”和“艺术启蒙”。后两者的加入是我自己的坚持。对于让小孩子接触文明史和艺术史,团队成员起初是有怀疑的 ,但我坚持认为,对于人类文明和艺术没有感知,不能叫做通识教育。

为什么想让孩子接触一些文明史和艺术史呢?刚好最近有两个时刻让我内心触动。


一个是昨天去IBM研究院,参观时看到的一个简单的短片,开头播放了人类的很多日常画面,画外音大致是“我们探索,我们创造,我们笑,我们……”,我当时忽然觉得,画面里有很多简单打动人的地方。

从小到大,当我们提教育的目标,常常说“考试好”,“考试好”之后就是“工作好”,以及“赚钱养家好”。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学习的目标是为了探索、发现和创造。练习是工具性的,考试是阶段性的,都是为了之后人生真正的目标:更理解和创造这个世界。

有这真的目标,学习考试才不是空的应付。



第二个内心触动的时刻,是前天在电影院看《梵高》,除了画面无敌,情节也打动人心。层层剥开的回忆,一点点转变的观念,梵高临死前的岁月慢慢勾勒出来,让人慢慢心痛。

电影最后,梵高的画外音,大意是:我知道我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小人物,他人看不起我,但我想通过艺术影响人们,让人们看到我也有内心的璀璨世界。

内心的璀璨世界,是人一生真正拥有的唯一的世界。


对世界的探索、创造和对内心的无限丰富的感受,是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一切的教育,一切的学科学习,最终的目标都是如此。

科学和艺术,如果当作职业和技能,那是相差很远毫不关联的领域,然而如果都当作我们对外在世界和内在世界的感知,它们又是一体两面。

最终,这个世界的美,都属于那些对世界和内心无限敏感之人。



今天发出来一篇演讲,来自11月的一个夜晚,在中央美院参加的“科学艺术季”演讲活动。


时间:2017.11.19晚

地点:中央美院美术馆学术报告厅

主题:科学中的艺术,艺术中的科学


我一直都觉得,科学和艺术在我们现在的这种学科体系设置里面,通常是比较割裂的。从我们从小到大上学的制度里面,有理科生可能从初中就已经每天都在学理科,小学的艺术课程经常被用来做主课以外的自习课,也就是被忽略。理科生到了一定年级之后,连历史地理都不学了。从另外一个角度,艺术有时候也是分得非常细,从小专业学艺术的学生可能也没有太多机会学习到科学。然而,我们只提艺术的技法、工艺和特殊的技术手段等时,好象艺术跟科学也没有太大关系。我每次告诉别人说,我原来学物理的,这听起来就很吓人。


其实科学和艺术回到本身,科学和艺术的目的回到本源来看,科学就是去探索真,艺术是探索美。我们会发现二者想要研究的物质或对象是一样的,区别只是所想要研究的本质和规律真相是什么。比如说“水”,科学家关心水流呈现的颜色,但是更多是想要研究为什么,艺术家也很关心水流呈现的颜色,那么更多是从感官层面研究“什么是美”。比如水的“颜色”,可能科学家与艺术家都会去做大量的实验去观察,在这种时候,艺术和科学只是在具体的路径和手法上有一定的差别。所以我们如何看这种融合的科学和艺术?


我给大家来看些图片。第一个图是我们所说的“对称”。在物理或者是在宇宙理论学习里,“对称”是非常重要的概念。很多时候,“对称”是可见的,但是也有很多对称不一定可见。有一个正电子,就有一个负电子,有一个正粒子,有一个反粒子,包括宇宙在各项尺度上也有一种轴对称关系。这个图就有美的感觉。


第二幅图是分形集合。分形是最简单的数学,从尺度从大到小或者是从小到大的不断自我重复。所以这样的图实际上是电脑根据数学公式运算而来的。科学家也发现,公式越往深处越简洁。最开始中学物理还划分成非常多的领域,力、热、光、电,每个领域都有很多不关联的分支。到大学,就会把基本方程都统一,比如麦克斯韦方程,能囊括人世间的电学现象。再往深处又把量子力学、热、电等等统一。后来人们就发现,其实宇宙的真相是什么呢? 这样简洁 的共 ,在不断的分成整个全宇宙。 这个图也很美。


“和谐”是什么意思呢?和谐在科学概念里,是波的谐振。学音乐的都知道,如果两个音的频率具有谐振关系,我们听起来和弦是非常美妙的。整个宇宙有很多这样的波一样的存在,然后其中也有大量谐振频率关系。然后是“守恒”,守恒其实也是这个宇宙遵循的一种规则。简洁、对称、和谐、守恒在数学与宇宙学里无处不在。大家一直在寻找大统一理论,“更简洁”、“更美”的公式,宇宙的创立者可能是一个极简主义者。

第三幅图是宇宙真正的星云照片。当我们看到那些哈勃望远镜拍的那些照片,我们会发现它能够把很多公式体现不出来的东西,直观的体现出来。这个求真的镜头,就是科学的镜头,会因上述的几点,走向“美”。我们看到真正的宇宙,通常都会觉得美。人就是一种会对宇宙真相感到美的生物。


艺术上,蓬勃大爆发的时期往往也是艺术家非常有探究精神的年代。在古希腊的时候什么是美?大家作为美术学生,会非常熟悉最古典意义上的美“黄金分割”。那个时候的艺术,是寻找数学的完美,而且跟阿基米德做的几何原理也是相关的。古希腊作为人类美术史的第一个高峰,可能也是因为用科学探究的精神探讨视觉规律。


文艺复兴时期第一次把画变成有立体感的。那时候的艺术家,像达芬奇,也进行了大量的科学探究。达芬奇画房间,就像做数学题一样:怎样实现焦点,如何用透视法画出立体?他需要大量的实验研究、对人物的观察、对几何纵深的观察。他们发现人对世界的感知是有迹可循的,我们之所以看到世界像是“三维”的,是因为世界本身就有几何构型。




到印象派的时候,莫奈的画很明显。实际上人的感官,对于这个世界的呈现不完全是科学的。人的感官其实是对整个世界一种印象式的呈现。这种艺术观念和后来20世纪量子力学刚好又不谋而合。量子力学认为我们探究的物理世界和我们的感知是极度相关的。印象派画家也做大量像实验一样的习作,在同一个地方从早到晚、一年四季画很多幅画,捕捉自然的呈现和感官细微的变化。我们会发现这些不同时期的艺术家用不同手法去寻找真正的“最美”在哪里?往往找着找着都会找到一些科学原理的突破。从进化的角度来讲,宇宙130亿年、地球几十亿年的时间里,我们是在一个规律里进化出来的,所以我们的感官也是在进化到和自然状态合拍的地步。

举个例子,人的眼睛看到的颜色频率就是太阳光发出来的高峰频率。如果太阳光的温度比现在低上1000度,它发出来的光就不完全是这样,那样我们可能就看不到现在这些颜色,我们眼中的颜色,我们眼中的世界,就会完全不一样。如果另外一个星球上,太阳发出来的光是紫外波段,那么我们看到的很多颜色,那个星球的居民,都是看不到的。我们看到的颜色系统和自然是息息相关的,感觉也和自然相关。越是接近于宇宙真相的地方,我们就会本能地感觉非常美。



很多时候,我自己觉得,把人文、科学、艺术当做“学科”或谋生的一技之长的话,确实学了一个就不需要学其他的了。人有一技之长足以立世。但如果把科学和艺术当成对思维的培养,以及对世界感知的培养,我们都需要了解一些。科学不是记住化学名词或物理定律,科学培养的是:我们什么时候相信一件事,为什么相信,有什么证据,逻辑在哪里。相似地,人文学科培养的是:对文学和历史的理解都是对“人”的理解。对“美”的追求是一种自身对万世万物的美的感受,是创造的来源。 我一直觉得科学与人文艺术多少都要学习一些,才能让一个人在生活里变得更睿智、有良知、有品位。


我们现在也在做一些孩子的启蒙教育。孩子的一个特点是不分学科,当他看水的时候,他依然会从不同角度去看水,他会研究这个水是什么性质,这个和物理学家是一致的,他也很愿意看水的形状,当把这个水体染上一些颜色,怎么看更漂亮,这和艺术家是一致的。孩子天生就不会用分学科的思维来看待自然界,在他们看来苹果就是苹果,不管是美术意义、语文意义还是物理意义上的苹果,他不管的,他看到就是自然的本身。他们有非常敏锐的感官和丰富的联想,这些其实都是创造力的来源,是让他们触类旁通的理解很多学科的基础。

我们在做科学、人文和艺术通识教育。有一个“童行看世界”的书单,关于“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了解世界的过去以及未来”,让孩子能够建立全景世界的感知。我们觉得在人类最初或儿童阶段,还没有受到学科割裂的影响,人本身就不分学科的。人看到一个东西,不论是做科学实验还是画下来,都是一回事。可是当随着我们越来越长大,学科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科学、人文和艺术,很多时候也是三度空间。 我们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从最初打破这三个空间之间的隔阂。这个工作并不好做,我们也是在探索状态中,但是我自己觉得,人对世界的感知应该是一个全景的、立体的、丰富的,这是我们的愿景。


提问1: 刚才听完郝老师讲座之后,我觉得您是一个非常细腻和温和的人,跟“科学家”的刻板印象不太符合。这个问题可能有一点直接,讲到《北京折叠》,可能会有关于硬科幻和软科幻的讨论。因为您是天体物理背景,我也知道您对人工智能的研究,所以说不管是在科学知识还是在相关的研究上,您是有很多“干货”的。但是把它转到文学创作的时候,您不用那么相对硬科学的方式去讲这个故事。我想问您是怎么看待这所谓科学性、文学性甚至有一点感性浪漫的在创作中的均衡?

郝景芳: 其实就像今天的讲座一样,在科幻中去割裂的看问题本身就是我不太赞成的。包括对于科学的刻板印象,其实真正最顶尖的科学家,人文性都非常强。我自己当初选择学物理,就是看到像爱因斯坦,以及量子力学创始人玻尔、海森堡,处于战乱的欧洲,写了一系列的哲学人文的文章。你会发现真正最顶尖的科学家都是思想家。像爱因斯坦想10个问题,有一个问题叫相对论,但他也想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也想人与意识关系等等。量子力学的创始人们,他们对于什么是世界的真实,什么是存在,什么是自然等等都有非常多的形而上学讨论。他们之所以在科学上有这么大成就,其实是因为他们有非常多的人文思想。


我觉得有时候,我们对科学家的刻板印象本身也值得去影响和修改的。什么是一个好的科幻,它的情节和设定一定要统一。比如说有一个科幻电影也找我,我一看他们的设定是一个宇宙飞船从这个星球到另外一个星球,但是情节是一个女孩子流落他乡,跟那个星球的王子相爱了,一个三角恋的故事。我想,三角恋的故事在地球上好好三角恋不就完了吗?这和那两个星球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两张皮。你说的不管星球,还是宇航等等,跟你的这个情节没有关系。这种科幻,不管是写宇宙航行还是写什么核爆炸的,你都不能说他是硬科幻。

我觉得什么是好的科幻呢?是人物、情节跟设定是息息相关的。《黑客帝国》我们大家都熟悉,他设计的人物就是一步一步找真相,找着找着发现世界原来是虚假的。跟这个很相似的是《楚门的世界》,他是“硬科幻”的吗?他不是,他没有高技术的大场面。这一个人某一天突然发现生活里面一些小事开始出错,再逐步发现自己只是生活在直播间里的人物,接下来他又考虑如何突破。他的人物情节和设定是紧密融为一体的。

或者像《她》这部电影,它讨论爱情,其实在讨论的一个人能不能爱上一个没有生命的计算机,这个电影是跟科幻相关的,是在讨论人和机器之间感情的问题。我对科幻的区分其实从来不从“硬”和“软”的角度出发,重要的是“一张皮”还是“两张皮”的科幻。如果你用这个思路去看,经典的科幻在设定和内核上是统一的,但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科幻都是两张皮的科幻。你把它这个“科幻”设定刨去,还是这点人、这点事。



提问2: 郝景芳老师您好,听您提到一个关于科学艺术能够带来睿智和良知的教育。我对这个有一些小疑问,或者说困惑,科学和文学艺术真的能够在教育的同时带来睿智和良知吗?具体到您的小说里面来说,科技如此发达,甚至可以制造巨大空间折叠,但是结果却是加剧的不平等。为什么人们进了第一世界,或者是进了第一阶级之后,好象忘掉了这个睿智和良知。有一些从底层好不容易爬到精英世界的人,反而帮助设计更加阻断的世界,形成宿命绝望的循环,在您看来是无解或者是我过于太悲观?

郝景芳: 非常感谢。这个涉及到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就是我们这些一切发达的科学艺术,到底是为谁而准备的,包括我们现在经常会听到一些很好的创新学校,非常棒的教育实验等等,其实仍然是给最精英学生准备的。不管是学费还是父母身份上,都有非常高的入学门槛。像密涅瓦这样的大学,依然是给最顶尖的学生准备的。所以确实是在精英里面塑造下一代精英。现在也存在能够自我改善的一些科技产品,不管是基因技术,还是其他改善生命的黑科技,底层的人们是没有听说过的。在这一点上我也挺现实的,未来我觉得就是有权有钱的人越活越长,越活越健康。没有钱的人可能要贡献自己的生命细胞去让有钱人活着。我觉得现实也还挺残酷,挺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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