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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朋友圈乱买减肥药,它们可能来自别人的肠道

酷玩实验室  · 公众号  · 科技自媒体  · 2017-07-08 21:59

正文

本文授权转载自:魔宙


有没有发现,你已经被环境影响,社会审美偏爱高白瘦,所以无论高矮大小扁圆,都被亲友或街边小广告带去健身、增肌、减脂、有氧无氧。

生命本该多样,你用金钱时间甚至生命换来美丽。

之后呢,你还是不是你?

这篇文章来自魔宙,作者徐浪写了一系列都市传说,文章超长,根本停不下来。

因为扎根于现实的故事,总会刺痛人心。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朋友圈最大的用途,是塑造自己的形象。

我妈发到朋友圈的,是各种“微信好文”——《柠檬的八种功效》《吃一样神物可排宿便》《今天刚发生的,央视已经曝光》......说实话,我已经屏蔽我妈一年多了。

我的助手周庸,喜欢车和运动,朋友圈里分享的,都是车和他健身、打球的照片。

他转载的文章也都和这些有关,比如《警惕健身房杀手,北京又一健身教练死于他手》——讲的是卧推需注意安全,北京一个健身教练卧推时没弄好,把自己砸死了。

推举是健身房里死亡率最高的运动,约占60%


他俩发这些,完全符合我对他们的认知。

但如果反过来,周庸分享微信好文,我妈发车和健身,就会让我觉得不是本人发的。

去年年底,田静就面临着这种困惑——她一个同事的朋友圈,变得很奇怪。

12月18日,我接到她的电话,约我在东直门的正东国际大厦见面——她在这开了个人的新闻工作室,专门从事新闻采集、制作、研究以及买卖。

下午四点多,趁着还没开始堵,我开车到了正东大厦。

田静跟这儿租了三间办公室,打通后大概两百多平,我扫了眼办公区,一共十多人。

她把我带进会议室,关上门,给我扔了瓶草莓味的味全:“没有咖啡和果汁,喝这个吧。”

我说行,静姐给啥就喝啥:“今天找我干嘛,要请吃饭?”

她说今晚还有活儿赶,不一起吃饭了,找我来是想查一事——她们公司好像丢了一个人。

我说什么叫好像,丢就丢,没丢就没丢。

田静抬起手,示意我听她说完,我点点头,拧开味全喝了一口。

两个月前,田静工作室新招了一女孩,叫杨娇,负责新闻采编。

她刚来北京,还没租房子,公司的另一姑娘就把自己的次卧租给了她,两个人分摊房费。

一周前,杨娇发了条朋友圈,说自己特心烦,要出去清净几天——当天她就没来上班,也没再回住的地方,打电话也一直关机。

杨娇的朋友圈状态


虽然关机,杨娇的朋友圈却一直在更新,而且说的都是些莫名其妙,平时绝不会说的话。

她平时是个爱看排版好看的鸡汤,从不说脏话的姑娘。而这几天发的朋友圈,充满了脏话和错别字,完全不像是她发的。

田静说着,掏出手机给我看杨娇朋友圈,我接过来翻了一会,对比她之前发的东西,她最近的几条朋友圈确实像另一个人发的。

我把手机还给田静:“你怀疑她出事了?”

田静说是:“我觉得这些就不是她发的,而是别人发的——为了维持一种杨娇很好的假象。”

我点点头,这种事不是个例,有些犯罪分子会利用这样的手段,帮自己延长案发时间,制造不在场证明,增加破案难度。

最近又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


我问田静报没报警,她说没有,我说那通知杨娇父母了么,她说也没有:“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失踪了,别闹了乌龙,你先调查完再说。”

我说懂了:“先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吧。”

田静叫来了和杨娇合住的姑娘,让她提前下班,带我回家看看。

杨娇和这姑娘,住在离公司不远的新源西里小区,我到了以后,在楼下抽了枝烟,顺便等了会周庸。他到以后,我们一起上了楼。

这间房子是个两屋一厨,大概五十多平,杨娇住在北向的次卧。

我拧了一下次卧室的门,没锁,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娇的卧室还挺整洁,没什么垃圾,被子也叠的很整齐。

我正在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身后忽然开始嗡嗡响,我猛回头,看见周庸站在一个“甩脂机”上,浑身上下抖动着。

甩脂机


我问他干嘛呢,他说我试试:“徐哥,我跟商场总能看见这玩意儿,真有用么,能靠抖动把脂肪甩掉?”

我说脂肪甩不掉:“你的智商估计能甩掉点。”

强行把他拽下来,我们仔细搜寻了一下卧室,除了甩脂器,还找到了女生用的哑铃、左旋肉碱、以及一些减肥药和润肠茶。

我问合租的姑娘,杨娇是否一直在减肥,姑娘说是:“她最近瘦的特快,得有十四五斤。”

点点头,我又问杨娇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接触过什么人。

她想了想:“前段时间,杨娇和我说交了个很帅的男朋友,还给我看照片,确实很帅,所以我就没信。”

我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杨娇是个胖姑娘,特胖那种。

按照田静给我看的照片,大概是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七十斤左右——按照常人的眼光,她不太可能找到一帅哥男友,所以室友觉得她是编的。

如果这事是真的,说不定里面还真有点问题——但我问了一圈,没人见过杨娇男友,根本无从查起。

除减肥的东西外,椅子上还有个没拆的快递,我拿起来看了看订单号,用手机查了一下——这个包裹是杨娇失踪后的第二天到的,而发件日期是12月8日。

我让周庸拆开了包裹


我决定拆开包裹,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

从兜里掏出瑞士军刀,递给周庸,让他把包裹拆了,他点点头,一刀割开了上面的胶带:“徐哥,拆人包裹不犯法吧?”

我说没事,最多也就是拘留罚款。

他说卧槽,那咱还拆?

我说对:“所以让你拆么!”

打开包裹,里面仍然是减肥的东西——五盒“路老膏方”食用膏药,还附了张感谢信——结尾处写着“希望您推荐给亲朋好友一起受益”,旁边还有一个二维码。

拿手机扫了下二维码,进了一个私人微信,叫膏方专业减肥张老师,我申请了加好友,没两分钟就通过了。

这位老师上来就问我怎么加的他,我说是杨娇推荐的,她一周之前买过,说这药还挺管用的。

张老师不在多问,开始打听我的情况,帮我分析我肥胖原因。

他问我是否采取过其他减肥手段,还让我发一张舌苔的照片,我一通瞎扯后,他建议我购买一款两个月疗程,价格7800的路老膏。

我说太贵了,得再考虑。

他说还考虑什么呀:“你朋友来找我的时候,说她去瘦身工作室、辟谷班、健身房都没用,我告诉你,要减肥,还得路老膏——现在交订金,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嫌他磨叽,我直接拉黑了——在微商手里买没批号、没经营许可的不正规药品,吃死的不在少数。

三无的减肥药有可能吃死


杨娇找他购买膏方时,说自己采取过其他减肥手段——瘦身工作室、辟谷班以及健身房——她刚到北京两个月,工作外的时间基本都花在减肥上,如果她真有一男友,很大可能是在某个减肥项目中认识的。

我问杨娇的室友是否知道她报的这些班。

姑娘说就健身房不知道:“她报那减肥工作室,经常在东直门地铁站拉人,杨娇就是跟那报的。免费的辟谷班她发过一个链接给我,想让我一起去,等会我找到发给你。”

我说行,看来也没什么别的线索了,咱一起出去吃顿饭,明天我们再继续调查。

她说不了:“最近有点食欲不振。”

她脸色确实不太好,有些蜡黄,周庸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没说话,忽然开始干呕,捂住嘴跑到洗手间,扶着马桶吐了起来,周庸急忙过去给她拍了拍背。

她吐了几下,忽然一声尖叫,周庸问她怎么了,她捂住嘴指着马桶,我走过去看,一条几厘米长的白色虫子,在马桶里蠕动着。

周庸看了一眼,也干呕了一下:“卧槽,这什么玩应儿?”

我说应该是蛔虫。

姑娘吓哭了,说虫子是从自己嘴里爬出来的。

我劝她说没事:“应该就是吃了什么生蔬果,没洗干净,里面带虫卵——怪不得你食欲不振,回头吃点打虫药就好了。”

看见她吐出的蛔虫,我和周庸也不饿了,开车把她送到附近的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开了点打虫药,我俩就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我和周庸来到东直门地铁站H口——杨娇报那瘦身工作室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在这里报的。

我们点上烟,观察着地铁口来来往往的人,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有点胖的哥们走出地铁口时,刚才靠在墙角玩手机的姑娘一步冲上去,塞给了他一张卡片:“哥,我们是做瘦身餐的,一个月十五到二十斤,绝不反弹。”

那哥们有点尴尬的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感兴趣,姑娘锲而不舍的追着说了半天。

周庸:“她咋不找咱俩呢。”

我说咱俩体型不是她目标客户:“走,咱主动找她。”

没说服大哥,姑娘又靠回墙角玩起了手机,我们故意从她身边走过。

周庸:“徐哥,你这喝酒都喝出啤酒肚了,不减减啊?”

我说减什么啊,又工作又写稿的,根本没时间运动,咋减?

正说着,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拿着两张名片,递给我和周庸:“哥你试一下我们的瘦身餐呗,按照我们食谱走就行,什么都不用干,一个月啤酒肚准没。”

我接过卡片,问她都有什么瘦身餐,她说现在主要有五种瘦身汤,可以单独吃,但一起吃效果最好:

银杏疾速全身瘦150元
小粉全身均匀瘦150元

小绿植物去抗体150元
小红夜间助眠 100元
小橙强效夜间燃脂 150元

只要严格按照他们的食谱,配合他们的瘦身汤,一个月保证我没有啤酒肚,我问她还有更快一点的么,我这人比较急。

她说那得问问她老师。

我和周庸跟她来到了离东直门地铁站不到一公里的青杉园小区,她们的瘦身工作室就在13单元3楼的民居里,八十来平的一个三室一厅。

我跟着地铁口的姑娘来到瘦身工作室


“老师”也是个女人——这瘦身工作室的仨工作人员都是女性,让我有点失望——没有男性就对标不上杨娇的男友。

老师问我想多长时间减掉啤酒肚,我说两周,她点点头:“那普通减肥餐就不适合你了。”

向她咨询什么比较“适合我”时,她拿出了一盒浅棕色的胶囊:“这个比较合适,但是价格会高一些,一盒1500,30粒,半个月吃完。”

棕色胶囊


周庸:“看着这粒药丸,我怎么浑身难受呢?”

我说我也是,问老师这是什么。

她给我解释了一下,胶囊里是从体型纤细的人粪便中萃取的微生物群——这种瘦人的微生物群,能改善人体新陈代谢状况。

周庸说等等:“也就是说,这胶囊里是屎的提取物?”

老师说对,你们不用担心,药丸是无臭、无味且双层密封的,药丸在到达大肠内的正确位置前,“药性”不会出来。

我摆摆手,拽着周庸出来了。

坐进车里时,周庸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一根烟点了两三次才点着:“疯了吧,吃屎减肥能有用?”

我说还真有用——我之前看《参考消息》发过一篇报道,瘦人和胖人肠道菌群的不同,导致到营养吸收不同。

胖人吸收好,吃什么都胖,瘦人吸收差,吃什么都瘦,如果能把瘦人屎里的肠道菌群提取出来,让胖人长时间服用,可以改变胖人的吸收。

周庸有点震惊:“她刚才拿出那屎胶囊这么牛逼?”

我说不好说,这种药物跟美国也还在临床试验阶段,还没批量生产,我不信她这儿就有了。

她刚才拿那药丸,八成真是屎——不过肯定也有减肥功效,吃完了这个屎胶囊,谁还能吃进去饭啊,吃不进去饭,自然就瘦了。

这其实都是幌子,就和她们的减肥汤一样,说是不用节食,但得搭配固定的食谱——直接照那个低卡路里食谱吃,你不喝减肥汤也会瘦。

吃屎减肥有科学依据


周庸抽了几口烟:“徐哥,屎做的减肥药真有人会买么?”

我说只要好使,或吹的好,就肯定有人买——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一心一意往这行扑呢。

再说了,吃屎算什么,现在这个吃屎减肥起码还有点科学依据,大概十年之前,还曾经流行过人流减肥和喝尿减肥。

比起吃屎和喝尿,最可怕的其实是人流减肥法——许多女孩故意怀孕,从人流手术台上下来后,第二天连续锻炼、熬夜上网,没几天就可以痩下来十多斤——这种行为确实管用,但很可能会导致不孕,这是拿一时换一生啊。

07年人流减肥的新闻


2000年喝尿减肥的新闻


周庸低下头抽了口烟,没再问问题。

晚上田静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查的怎么样了,我说没什么进展——健身房不知道杨娇报的那个,在房间里没找到健身卡,应该被她带走了。减肥工作室就是一普通骗钱的地方,要是那个辟谷班再查不出什么,估计线索就断了。

田静表示理解:“你尽力就行,查不出来我就直接报警。”

晚上回家后,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杨娇当时参加的崀山辟谷班,开班通告是个H5页面,点进去里面写着辟谷减肥,说辟谷会在小汤山的一个辟谷山庄进行,为期三天,从图片里看,环境还不错。

辟谷班的免费,只针对女性,而且必需是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女性,声称可以帮助她们免费减肥,而对于其他女性概不接收。

辟谷班环境


男性想要参与这次辟谷,则需要另外缴纳两万块钱。

这些条款实在太奇怪了,为什么女性只接受一百五十斤以上,并且全部免费,男性需要缴纳两万块——我对比了北京周边其他的辟谷班,一般为期五到七天的,费用也不会超过五千块,这个收费实在太高了。

虽然对这事确实好奇,但我还是先给田静打了个电话,问报班的两万块钱能否报销,要是不能的话这任务我就放弃了。

田静想了想说能报,但如果查出什么内幕,素材所有权归她。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没再讨价还价,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H5上的联系方式,打给了这个崀山辟谷班。对方告诉我,今天下午就会有个辟谷班开班——下午三点在西城区安贞门集合,一起坐大巴前往小汤山。

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赶紧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包打车去了集合点。

到了安贞门,一辆金龙停在路边,门开着,我上了车,发现已经快坐满了,男女的数量差不多,只不过因为姑娘们的普遍体重偏高,使得车内看起来有些拥挤。

坐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没多久,车就开了,顺着安立路,开向了小汤山。

一路上没人说话,到了山庄后,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上了车,提醒我们山庄温度比北京市里早晚温差大,建议辟谷者早晚多穿衣服。

然后他带我们下了车,女性由人带领直接去房间,男性则在原地等待收费。

用准备好的现金交了费,我和一个戴着眼镜看大概三十来岁的哥们,被分到一个标间,房间内挺干净,和四星酒店的标间看起来没什么区别——除了没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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