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戴有色眼镜看中国不同,这次连外国网友也竖起大拇指说“干得漂亮”。
它应当被立即执行
这是一道什么“禁令”呢?
——“封山”禁令。
“封山”,有什么好稀奇的,各大风景区也会定期进行封山修整。
但是这次不一样,消息一经发布,国外媒体英国《卫报》、《每日邮报》、美联社等争相报道。
因为这次针对的是“世界上
(海拔)
最高的垃圾场”——珠穆朗玛峰——的“封山”:每年只允许春季进行登山活动,而且限制在300人以内。
要知道目前每年攀登珠穆朗玛峰约6万人,可见
这次的决策是不得不为之。
因为,这里不再是圣洁的雪山,
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垃圾场
,有资料显示,从1921~1999就有
615吨垃圾
被留在了这里,仅2018年6月西藏地区清理4月登山旺季珠峰北坡的垃圾就有
8.5吨
。
自从1853年,珠峰被测定为世界最高峰,这里就成了探险人士甚至国家的追逐荣誉,
人人都想得到这个登上珠峰的第一人。
1921~1924年,英国前后就有三支登山队来此进行挑战,直到1953年5月29日,英国登山队的一名新西兰人才实现了他们的追求,成为第一位登上珠峰的人。
珠峰自此不再不可战胜,他们的登山故事也吸引了更多的人来此探险。
自1992年,登山商业化以后,配备的专业向导使得一些不具备专业登山技能的人也参与到登珠峰的大队中,据估计,
每年有7~
10万的人涌入珠峰大本营
(攀登珠峰的起点)
。
由此带来的
污染问题,甚是严重。
以前我们提到珠穆朗玛峰,那是一座洁白的雪山。
提到世间最纯净的水,很多人的第一答案就是珠峰的雪水,很多影视剧里,提到救命的灵丹妙药,就会例举这里的雪水。
但是现在,
这里却成了“粪坑”。
曾经有一个法国人第一次来到珠峰,见到“圣洁女神”,他捧起一块冰就准备做水喝,但是同行的向导立马制止了他,“朋友,难道你想吃屎?
”
珠峰的环境使得这里不容易建造厕所等设施,但是人有三急,他们只得回归人类最原始的处理方式,“随处大小便”。
所以你捧起的那块冰不知道也许就粘有不明液体。
每年,珠峰都有约12吨的排泄物。
气候变暖,珠峰雪线上升,使得这些排泄物顺着融化的水,污染水源。
为了处理这些危险,当地人冒着生命危险上山一趟一趟把这些排泄物背下来,而这十几吨的排泄物,
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脱水分解干净。
除了排泄物,还有数量庞大的垃圾,塑料瓶、易拉罐、帐篷、零食袋子 、靴子、药物包装……,印着各国的文字,就像是各国的垃圾们一起召开国际性会议一般。
每一个旅游景区都有自己路标,珠峰也有,只是更为的毛骨悚然。
这些路标是倒毙的登山人。
“绿靴子”,珠峰著名“路标”,身份不明,因为明星绿色雪地靴,所以被称为“绿靴子”。
大卫·夏普在洞穴内休息时死亡
近50年来,有数据表明,近300人丧生
,如果加上没有统计的,这个数据更大。
珠峰已经从圣洁的女神变成了守墓的老者。
历年珠峰遇难者大致海拔位置,资料来源:喜马拉雅数据库Richard Salisbury和Elizabeth Hawley。注意:在某些情况下,一个地方多处死亡,例如2015年地震造成18人死亡
(图片来源:Nigel Hawtin)
死亡点集中在海拔8000米左右,含氧量只有海平面的30%,空气稀薄、气压极低,这里也被称为死亡地带。
登山的过程中,
雪崩是很难预知的死神,因此很多人寄希望于神灵保佑。
能够预知的风险是高原反应,为了适应这种环境,人体需要产生更多的血红细胞和毛细血管,以此供应人体机能,但是这需要时间适应。没有在此区域生活的人,会产生高原反应,使人出现幻觉,导致晕厥,若没有被人救助,就会长埋于此,有数据显示10%的人因此死亡。
资料来源:Richard Salisbury和伊丽莎白霍利,喜马拉雅数据库(图片来源:Nigel Hawtin)
由于运输困难和未知死亡者,导致珠峰成了世界最高的乱葬岗。
一边是尸体,一边是屎尿排泄物,一边是各类垃圾,雪白的生命之源已经成了污染源。
珠峰位于喜马拉雅山脉,这些垃圾也并非全集中在珠峰,人类活动的频繁,使得这纯洁之地早已满目疮痍。
气候变暖,就像是褪去了她的颜色,露出了白色下的肮脏。
而这些污染物随着冰雪的融化,汇入江河湖海,影响亿万人的生存。
据统计有19条大大小小的河流发源于喜马拉雅山脉,其中耳熟能详的比如,中国的雅鲁藏布江、印度的恒河、印度河。
水是生命之源,一旦受到污染,不仅治理难,这么多人的饮水问题都很难解决,还有可能爆发的疾病,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
为了守护这座生命之山,有一批人以生命为代价。
纪录片《清道夫》讲述的就是这一批人的故事,他们奔波在生死线上,只为了能多捡一点垃圾,多运回一具尸体,多背一些排泄物。
这些清道夫,出门的时候,有自己的仪式,手上会佩戴佛珠,每一次成功回来,佛珠就会多一颗,这是一种祝福。
然而,他们也深知,下一秒,自己就可能丢掉性命。
尽管路线已经熟悉,但每一成功返回,都是一场劫后余生。
他们穿着钉鞋,踩在镂空的梯子上,手冻得通红,还得去抓绳索;
他们不在乎吃食,只知道这是身体能量的来源;
他们也会害怕大本营周围的尸体,吓得夜里不敢出帐篷,但他们知道自己必须待下去。
他们计算好每个人的限量,带上行装就出发了。
高原反应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的鬼门关是这里的雪崩。
一旦遭遇,很难有生还的可能。
拍摄纪录片的过程中,就发生一起雪崩,有三名登山者离世。
这次他们分成两路,一路带回死难者遗体,一路清理垃圾。
原本计划是清理一位死难者遗体,后来收到一位俄罗斯遇难者家人的委托,他们决定这次多辛苦一点,然而这一次却差点丢了性命。
因为猛烈的风暴,经验尚浅的队友先行离开,留下纳姆加尔和另一位经验丰富的队员曼巴阿杜,但是后来因为身体原因,只剩下纳姆加尔一个人。
回到营地的曼巴阿杜面对镜头,面对队友的提问,“所以你把纳姆加尔一个人丢在那了吗?”
他无声以对,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们,他现在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