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音乐与绘画的跨界对话,更是一场艺术家之间惺惺相惜的心灵交汇。
时间:2017年6月18日
地点:成都言几又IFS旗舰店
嘉宾:著名油画家 何多苓
著名作曲家、钢琴家 高平
青年女高音歌唱家 张怡
以下内容转载自四川日报
导语:
“弹钢琴的手好‘金贵’,要是不小心弄伤了怎么办?”这是同样有一双“金贵”之手的著名画家何多苓,为音乐家高平操碎了心。惺惺相惜的背后,是两人一段已经持续了20多年的忘年之交,对于他们彼此而言,何多苓是没有成为音乐家的画家,而高平,是可以成为画家的音乐家。
6月18日,何多苓与高平这对艺术家好友作客成都言几又书店,展开了一场“音画内外”对谈分享会。他们让大家知道,高平音乐专辑《窗外》的封面出自何多苓的手笔,而何多苓闲时所谱的曲子成了高平现场献艺的曲目……音乐与绘画,不同的形式,表达出同样的艺术之美,两位艺术家直言:“艺术家之间最奇特的体验,就是互为对方的灵感。”
■ 爱谱曲的画家和爱画画的音乐家
在言几又书店,高平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一拨,轻松的旋律充盈全场,唯独何多苓双手插袋,咬着嘴唇,站在高平的背后,紧张得像个孩子。随后大家才知道,高平弹奏的,是何多苓谱写的曲子。
鲜有人知道,这位著名画家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成为音乐家。即使创作了那么多绝妙的画作,但在何多苓心中,却一直认为“音乐才是最伟大的创作”,并曾对高平叹息:“没搞成音乐是一个痛。”所以在画画的其余时间,琢磨音乐成了何多苓最大的爱好,他不玩票,而是决心“要从技术层面进入音乐”,读懂乐谱并作几首曲子,比他画出一幅画,更让他开心。
有意思的是,高平也是这样一个“不知足”的艺术家,他不觉得自己在音乐方面的造诣有什么大不了,因为父亲是作曲家高为杰,母亲是歌唱家罗良琏,所以成为音乐家似乎是件顺其自然的事。“但我觉得自己是视觉特别发达的人,我对绘画才有更大的兴趣!”高平直言。
阅读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小说《看不见的城市》,高平可以随手勾勒出书中天马行空的景象,笔下那些钢筋水泥筑造的城市,被何多苓称赞:“绘画该有的想象和结构,全都有了!”
可以说,两人很好地填补了对方的遗憾,在不同的艺术领域,寻求到相同的共鸣,也找到闪亮的灵感。2015年,何多苓和高平约定在各自生日互换礼物,何多苓画了幅肖像,那是他们共同的偶像——俄罗斯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见到画后,高平二话没说,立马作出一首《远方的森林》,将何多苓正在创作的画作《俄罗斯森林》化作了动人的音符。回忆当时,何多苓感叹:“仿佛能在音乐里,看到我笔下的树枝在随风摆动。”
■ 老粉丝“何多苓”为高平献花
20多年前,还是“小鲜肉”的高平在四川音乐学院举办音乐会,40多岁的“老粉丝”何多苓激动地上台献花,两人因此结缘。后来,高平从海外深造后归国,与忘年之交何多苓重逢。
高平回忆:“有一次,我去何多苓家,在户外花园弹奏钢琴,他飞快地给我画了一张素描。”这张素描,寥寥几笔,将高平弹奏时的专注表达得非常传神。后来,这张画变成了高平回国后第一张专辑《窗外》的封底图,“这幅画,静雅干净,跟我的作品很合拍。”而封面,也是何多苓的素描,画的是从何多苓工作室玻璃门望出去的树木、花草,刚好点了“窗外”这个题。
20多年过去,面对媒体,何多苓提起高平,还保留着当年的“粉丝”心。拥有一双绘画大师手的他竟然笑言:“只有弹钢琴的手才叫手,其余都只能叫爪爪。”每当看到高平在朋友圈说要去爬山,何多苓真是操碎了心,千叮咛万嘱咐,一再强调别让那双“金贵”的手受伤……
而惺惺相惜并不局限于这些生活琐事,何多苓和高平认为,一个灵魂势必会通过指引,遇到另一个灵魂,并与之共鸣。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其灵感的碰撞产生了艺术更多的可能。“相处就是艺术,相处便是灵感。”何多苓觉得,音乐家和画家都在创造一个和现实相平行的世界,并邀请别人来分享。
《窗外》尝试获得好评后,何多苓期望未来能和高平以音画融合碰撞出一个更加奇妙的世界,“以各自系列性的绘画作品和音乐相互呼应,不是直接一幅画对应一首乐曲,音乐与绘画不是如此简单类比。而是高平看到我的画以后,从具体画面中抽象出音乐;而我就是听到音乐后,从抽象中找到具体画面。”
高平则认为,何多苓早期创作的连环画,如果能配上乐曲将宛如无声电影一般精彩。
■ 一幅画能“砰”的一声让人看到一个世界
有趣的是,热爱音乐的画家,痴迷画画的音乐家,除了从彼此的领域获得灵感,他们还能跨更广的界汲取创作的源泉。
诗人笔下的诗歌到作家笔下的文字,甚至街头巷尾的生活,都能让高平从中看到音乐流淌的“画面”。在以翟永明的诗歌改编而成的歌曲《和雪乱成》中,高平认为看到诗中“雪”字的那一刻,一幅画作就脑中形成了。
“音乐对我来说是视觉的,有色彩有画面。”高平认为一幅画、一个方块字都能“砰”的一声打开一扇窗户,让人看到一个世界,“法国作曲家梅西安,甚至能直接感觉到一个音符、和弦是橙色还是蓝色,我虽然不像他一样,但是也能从音乐中看到千变万幻的画面。”正因如此,新西兰著名评论家易安·丹多就赞高平为“身怀一千零一种音色之人”。
高平看到如画般的音符飞舞,何多岺则在画作里寻求音乐的旋律和节奏。何多苓常带着写生的学生观察树木生长,仔细地分析每一个枝干生长与排列的疏密程度,“枝干与枝干之间的生长不是都紧紧挨在一起,一个与另一个之间一定距离不同,一棵树的枝干生长,就是有自己的节奏旋律在。”何多苓认为,当不同艺术形式在用各自专业语言说话,只要说得足够好,就一定会在彼此间产生融合的通感。
(诗:翟永明 / 曲:高平 / 演唱:张怡)
现场照片
心语文化成都工作室成员
责编: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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