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读海明威,也没记住什么,倒是对一句话印象特别深:
真正的高贵,不是高人一等,而是优于过去的自己。
当时班级里一考试就排名,郁闷之余,只得拿这句话安慰自己。
会嫉妒会生气会郁闷,说明多少还是在乎。
直到长大了才真正明白这句话所排斥的“高人一等”,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比较
有比较就有优劣好坏,有高低上下
所以这句话不是让你不要和别人比
也不是说你不可以觉得自己比别人优秀
更不是说你不可以羡慕别人的好
而是——
不要因为别人不如你,就觉得你有了鄙夷和不尊重别人的资格。
你在地位上“高人一等”不一定让人妒恨,但你在“待人接物”上“高人一等”才真正让人讨厌。
前者只是高低不同
后者却是:因为你高
所以你觉得向“低”处“吐痰”理所当然
这也是大鹏昨晚在《饭局的诱惑》里提到,不同导演之间的区别。
大鹏合作过的冯小刚、王家卫、徐克导演,如他所说:
他们的导演方式不一样,但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很尊重人。
比如,演员演戏卡掉的时候,他如果觉得你不合理,会走过来,近距离悄悄地和你说,尽可能不大嚷嚷,也保护你的自尊。
这在大鹏眼中,他们是真正的大导演。
而大鹏也见过其他一些导演,非常享受对别人“颐指气使”:
仰着靠在座位上,大声对演员嚷嚷,全场人都听得到。
哪怕离的很近,也不直接和对方说话,而是让别人传话。
当时听完他说的,想想倒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儿。
李安的谦恭,世人皆知,这里不必多说。
想起之前看到的有关《霸王别姬》的拍摄花絮,当陈凯歌导演“轻声耳语”那般指导张国荣演戏时,竟然被“当时完全入戏”的张国荣给推开了。
如果陈凯歌是大鹏提到的“颐指气使”的那类导演,应该完全不会有这一幕了吧。
而前几天看到冯小刚导演的一张照片,在他新电影的庆功宴上,合影的时候,他也是谦卑地站在最边上。
(左边第一位:冯小刚)
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但在国内,我确实很少见到,重要的关键人物站在最旁边合影。
记得当初和一群小伙伴去新泽西的一个警察局做参访,结束之后我们十多个人和警察局长合影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就站在了我们一群人的最旁边——说实话,当时心中蛮讶异的。
结束之后我问随行的Rosalie:
局长先生站最旁边,难道不会不尊重他吗?
她告诉我:
这是他表达尊重的一种方式,因为我们是来访者,相当于是客人,以客为主,这是很自然的事。
后来回想这件事:
从小就被教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远方来客应为座上宾”的我,为什么会如此讶异?毕竟,我们国家这样的传统,应该更深远长久啊。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不是我们没有,是我们忘记了,我们没有意识到。
这一点,其实和大鹏在节目里提到的心态变化是一样的——成名之后一度膨胀过,但直到他见到那些大导演的内敛谦虚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和他们的“距离”。
马东当时问他:
你当时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
大鹏提起自己在拍完《煎饼侠》收获十亿票房之后,有一个心态的的变化:
当时一下子票房那么高,突然就从“无人知晓”到“横空出世”,就把你架到了那个位置上。
于是很多人很多资源就找了过来,那段时间就觉得,有些膨胀。
但现在又慢慢回落到平常的心态,特别是和那些大导演合作之后,发现自己还有很长的距离。
我没有看见过那段时间的大鹏,但平时在各种综艺节目、访谈里看见的大鹏,毫无疑问是一个谦恭内敛的大鹏。
他说话时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
他讲话很少提到“我”这个字,即便是在别人问他感受的时候。
会让你感受到——
这是一个“并没有因为十亿票房,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
在节目里该耍杂就耍杂,该扮红脸该扮红脸,该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
即便是在节目里提到“十亿票房”,几乎每次都是出于节目效果需要,嬉皮笑脸的玩笑语气,从不一本正经地炫耀。
记得小时候看亦舒的《圆舞》,里面描述女主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服,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
这多少是有道理的:
常常大加炫耀之人,其实内心多半自卑。
而我们看见的大鹏,虽然谦恭,但他不自卑,他也不炫耀。
将光芒收敛至心中,反而异常耀眼。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不自卑也不炫耀,所以他能够摆正自己,并且很好的认清自己。
记得大鹏去《奇葩说》第二季做客的时候,他当时宣布了一个大消息:
这样公然宣布,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更是视野和自知——视野足够宽敞,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明白自己不必在短处使蛮力。
但这一点,往往自我过度膨胀的人,是做不到的。
自我太高大,很容易就看不见其他人。
记得有一次在录制现场,米未的CMO刘美好走进来说:
刚刚进来的时候,保安问我:你是谁。
当时我突然就沉默了,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停下来仔细想想: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很多时候,多停下来问问“我是谁”,也许你就能更加清楚自己的位置。
每当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时候,想一想人外有人,想一想“高人一等”是不是真的会为你赢得尊敬,想一想文章开头那句话吧。
说真的:
将相本无种,到头来大家都是一抔黄土。
让你得意和得瑟的“资本”和“资历”,到底是用作炫耀,还是真正让你优于过去的自己。
最后
这一期饭局视频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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