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做ofo共享单车的出发点非常简单,就是大学四年丢了五辆自行车。在北大校园里,没有自行车非常不方便,于是我就拉着小伙伴们一起琢磨,怎么解决丢车的问题。
最初想到的解决方案是校园福尔摩斯 + 保安,每天晚上轮流在学校里转悠,希望能抓到偷车贼。显然这个抢警察饭碗的办法非常不靠谱,我们就把目光从偷车人身上转到自行车本身——如何有车骑,解决骑车难,成了我们研究的焦点。
我们总体的判断是,中国人对骑行的需求非常大,同时,自行车的存量也非常大。但并不是想用车的时候,就能拿到车,因为在需求者和遍地的自行车之间的联系没有打通。于是我们就想,能不能给每辆自行车都装上一个车牌,这样就相当于把它们都做了标记。
第二个问题是,如果要共享使用,那么传统的钥匙和锁用起来就非常不便了。改用密码锁,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样,大体满足了共享的条件,于是我们就开发了一个APP。北大学生在校园里看到我们的车,只要从我们的APP上获得一个解锁密码,打开锁就能骑车走了。到了目的地,把车一锁,整个行程即告结束。
原本一辆车只服务一个人,现在通过共享,一辆车可以服务十个、甚至更多的人,使用效率比以前翻了N倍。
2015年9月7日,ofo的车在北大上线;10月底走出北大,进入其他学校;2016年底,ofo开始在北京、上海等几个城市区域投放。
第一个节点
是2012年9月
。当时我在上大四,并且已经被保研。但我决定去青海支教一年,等回再继续研究生学业。
于是2013~2014年,我到青海大通回族土族自治县一个非常偏僻的镇上,当了一年的中学数学老师。那一年过得异常艰苦,冬天最低气温零下25℃,没有暖气,一天的伙食费只有3元,基本上整天拿着土豆蘸盐吃。
为了改善伙食,我和其他支教的同学买了自行车,每到周末就骑车去城里改善伙食。从镇子到县城大概17公里,要骑一个小时,再骑两个小时就能到西宁。到了城里我们就去吃肯德基,那时候我一个人就能吃150块钱,因为一个星期不吃肉,实在是饿。
那段生活对我影响很大,其中之一就是让我更加热爱自行车——自行车是最伟大的交通工具,骑着它,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最大努力达到最远的距离。
第二个节点
是2014年11月
。当时我的一个同学在一位90级北大师兄的天使基金公司实习,他告诉我,这位师兄的基金刚募资到1.5亿美金,想找一些年轻人项目投资。
当时,我们想做一个骑自行车旅行的产品,组织年轻人去青海、台湾等地骑行。于是就去见了这位师兄,他津津有味地听了我支教的故事,立即决定投我们100万。
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次创业。但那个旅游项目做得非常艰难,到2015年4月底,总共只组了四五个旅行团,几条线路,甚至还出过事故:在台湾时,一个队员因为玩得太激动,从车上翻下去,跌得暂时失忆了。这个事情把我们吓坏了。
这时,我们的100万资金烧得只剩400块了。总结失败原因时,孙陶然的《创业的36条军规》给了我们启发:创业一定要解决真需求,不要做伪需求。伪需求是want,真需求是need。want的东西,用户不一定会掏钱,need的东西,用户一定会掏钱。
那我们need什么呢,自行车就是其中之一啊!找到新方向后,我们硬着头皮又一次找到那位天使投资人师兄,师兄说:“虽然我不太看好你这个自行车共享,但经历了失败,你们的团队也有了成长,我给你钱!”
2015年5月,拿到第二个100万,ofo开始萌芽,
这是第三个重要节
点。
下一个节点是2015年10月底
。这时,ofo在北大有每天3000的订单量了,面临扩张,而扩张需要资金。我们再次找到天使投资人师兄,又借到250万,整个团队背上了600万的债务,心理还是很忐忑的。
2016年1月30日,最重要的转折点来临了。
那时临近春节,我们都准备回家过年了,公司客服打来一个电话,说某某基金想投资我们。现在融资寒冬,居然有投资人主动上门?我不太敢相信,但出于礼貌,还是按照客服留下的手机号回复了一条短信:“感谢关注,有时间我去给您汇报。”没想到对方秒回一条短信:“明早十点,国贸三期56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