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AI课后辅导App正在改变美国学生的学习方式

现在遇到不会的微积分题时，美国休斯敦的高二学生Evan会用自己的iPhone上打开名叫Answer AI的应用，对着AP（Advanced Placement）数学课本上自己不会的题拍下照片，几秒钟内，Answer AI会给出答案，还附带解题步骤。

而在一年前，Evan会在YouTube上搜索长视频来解决作业中的难题。他还请了每小时60美元的家教。现在，AI聊天机器人的到来对日本公文式教育（Kumon）等老牌辅导机构带来了威胁。公文式教育已经成立66年之久，在美国有1500个教学点和近29万名学生。

Evan说：“家教每小时的费用与Answer AI全年的订阅费用差不多，我现在不再花那么多钱请家教了。”

与其他几个流行的应用一样，Answer AI也乘着ChatGPT和其他大语言模型的浪潮，帮助学生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包括写历史论文、解答物理题。Data.ai在5月21日发布的数据显示，在美国应用商店排名前20的教育应用中，有5款是帮助学生完成作业的AI Agent，包括Answer AI。

针对AI在教育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的话题，争论从未停歇。AI辅导老师的优势显而易见：接受课后辅导的机会变得更加公平。Answer AI创始人Ric Zhou说，相比湾区等更富裕、学习竞争更激烈的地区，休斯敦每小时60美元的辅导费用已经便宜很多了，湾区可能是这个数字的3倍。

作为连续创业者，Ric Zhou还表示，AI可以帮助实现更个性化的教学，这种程度的个性化在多达20名学生的课堂上很难实现。AI辅导老师能记住学生的学习习惯，在回答问题时从不发脾气，可以取代富裕家庭请的家教。休斯敦高三学生Myhanh说，自从用生成式AI学习以来，她的数学成绩在6个月内从85分提到了95分。

目前，AI辅导老师大多基于文本进行互动，但很快将优化，变得能根据每个学生的学习风格与学生对话，这意味着AI辅导老师将变得更有同理心和创造性，也更幽默。OpenAI最新推出的GPT-4o已经证明，AI助手已经能带着情绪进行语音回应。

堵还是疏？

由AI驱动的、公平的学习愿景尚未完全实现。与其他将API调用转发给大语言模型的应用程序一样，AI辅导老师也会产生幻觉，并可能生成错误的答案。Answer AI试图通过检索增强生成（Retrieval Augmented Generation，RAG）来提高准确性，这是一种利用特定领域知识微调大语言模型的方法。但这种方式犯的错误仍然比上一代家庭作业应用要多。上一代应用的解题方法是将用户查询内容与现有的习题库相匹配。

一些学生已经意识到AI的局限性，比如Evan经常将Answer AI的结果与ChatGPT进行交叉检查。但Evan和Myhanh是自驱力强的那类学生，他们更倾向于将AI用作学习辅助工具，而另外一些学生可能会让AI代替自己写作业。

目前，老师们还不确定该如何应对AI。美国的一些公立学区已经禁止在学校设备上访问ChatGPT，但学生一旦离开学校，就很难要求他们继续禁用AI。

事实是，老师和家长不可能完全阻止孩子用AI进行学习，教孩子了解AI，将其视为一个有时会犯错的不完美的助手可能会更有效，而不是完全禁用。虽然很难根据学生写的答案来判断他们是否真的学会了某道数学题，但AI至少擅长检测文章是不是AI生成的，在完成需要更多原创思维和表达的人文学科作业时，学生要想作弊，会变得更困难。

最受欢迎的两款AI应用来自中国

截至5月，美国最受欢迎的两个AI助手都来自中国公司，分别是作业帮去年推出的Question AI和字节跳动于2019年推出的Gauth。SensorTower的数据显示，自成立以来，Question AI在美国苹果应用商店和谷歌Play商店的下载量已达600万次，Gauth自推出以来的安装量是Question AI的两倍。

不同的作业辅导应用可能会使用类似的基础AI技术，这一情况为国外玩家提供了公平的竞争环境，他们可以通过调用AI来研究用户行为，克服语言和文化障碍。正如Eugene Wei在对TikTok全球成功的典型分析中所写，“机器学习算法的响应性和准确性显著，可以刺破文化无知的面纱。”

对同一组大语言模型的依赖也使得这些学习应用很难仅根据答案的质量进行区分。一些老玩家，如作业帮和PhotoMath，可以在其丰富的题库中使用生成式AI和搜索相结合的方法来提高准确性。新入局的玩家需要找到其他方式来脱颖而出，比如增强用户个性化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