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于百度贴吧,作者周雨航
“富”字银币,正面只有一汉字篆书“富”字(故称“富”字银币),背面为老挝文(也有人认为是缅甸文)中文标示面值,面值有“半两正银”、“一两正银”两种,鹿头银币,正面中央为一只长角的雄鹿头侧面图案(故称鹿头银币),背面为老挝文(也有人认为是缅甸文),中文“一两正银”标示面值。
这两枚银币,依《世界钱币目录》所载有一两币两种四式,半两币一种两式;共六版式。其中富字币在重量、尺寸有别;鹿头则分大小,而以大鹿头较为罕见。在时间顺序上,一般以鹿头币面之文法经过修正,认为其为后来所制
“富”字“鹿头”两种银币,其实与其称为币不如称为银饼可能更贴切一些,两种银币除了分别有半两正银和一两正银的汉字重量标识外,就只有不属汉字的外文字体,一说缅甸文,另一说老挝文,莫衷一是并无定论,由于目前这两种银币并未见诸史籍记载,加之其图案、文字设计极其简单,也没有发行国家(或地区)名称或识别标志,也没有发行年份,因此对其铸造国家或地区、铸造时间等问题存在诸多未解之迷,为让各位对“富”字“鹿头”两种银币有更深入的了解,对原文章作了一些整理,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
第一种观点认为:
“富”字及鹿头银币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际中缅边境及云南等地驻军所造,为远征军发饷,使用1949年6月上海出版施嘉干编著的《中国近代铸币汇考》最早提出这一说法。其主要论据是:“富”字及鹿头银币重量标准与中国漕平相等;币面有中文“富”字,背面有中文及缅甸文面值;二战结束后,当时云南省主席卢汉曾以“富”字银币作为军饷发放,施嘉干(1896—1975)是中国近现代钱币收藏大家,其著作《中国近代铸币汇考》一书,在将近半个世纪的岁月里,始终成为收藏和研究中国近现代机制钱币必备的重要著作,影响极其深远,因此这一说法流行很广,连1972年美国克劳斯出版社编著出版的权威性硬币图谱《世界硬币标准目录》都认同这一观点,将有关富字及鹿头银币内容列入老挝、中国云南、缅甸章节中。
第二种观点认为:
“富”字及鹿头银币是老挝的铸币,在中南半岛流通使用,这种说法的依据是,银币背面有老挝文字标注的面值,而且这些银币在老挝、越南境内流通使用过,1993年广西钱币学会和云南钱币研究会联合编著出版的《越南历史货币》就是这种观点的代表,该书将“富”字、鹿头银币列入曾在越南使用过的“老挝银币”。
第三种观点认为:
“富”字及鹿头银币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管辖下的印度支那殖民地政府(即中南半岛,包括今越南、老挝、柬埔寨三个国家)在今越南河内铸造发行、用来向印度支那半岛山区部落农民购买鸦片的货币,1987年法国研究东方钱币专家费郎索瓦·蒂埃里在《中国钱币》1987年第3期(总第18期)上撰文,第一次提出这种观点,指出该银币文字及币图是由法国人勒内·梅西埃设计绘制的,并附上银币的设计图案与相关文件复印件,还详细说明了“富”字及鹿头银币发行的历史背景,该观点认为,当时法国殖民统治下的印度支那允许鸦片自由买卖,政府收税,来自鸦片贸易的税收所得占殖民政府收入的四分之一,鸦片贸易习惯使用银币结算,使用的银币以法国在越南铸造发行的法属印度支那贸易银圆,正式名称为“安南贸易银元”,俗称“坐洋”为主,但1928年后安南贸易银元停止制作,银币来源日益减少,而印度支那半岛山区部落农民拒收纸币或其他非银质货币,为保证鸦片贸易的持续开展,法国殖民地政府便搜罗各类银器熔化,制作成钱币形状的银饼用于鸦片贸易,二战结束后,中南半岛北部由当时云南省政府主席卢汉率领的部队接收,卢汉所部搜刮了大批财富,其中包括不少“富”字及鹿头银币,当作军饷发放,二战结束,法国兵离开越南时也带走了大量的“富”字银币作为纪念,因此直至上个世纪80年代在法国的钱币商店仍可以大量购买到这种银币。美国克劳斯出版社出版的《世界硬币标准目录》(1997版)也已将“富”字及鹿头银币改列入法属印度支那栏目中,并且注明该组银币是“1943—1944年法国维希殖民政府财政部监督下在越南河内铸造,以应老挝及(越南)东京边境繁忙的鸦片贸易之需”。
第四种观点认为:
“富”字“鹿头”银币有网友称其为弥漫着罂粟花妖异气息的银饼,“1940年6月,一贯傲慢自大的法国佬,抵御不住德军的强大攻势,屈膝投降了侵略者,速即孳生出维希傀儡政权,对老、柬、越三国照旧实施殖民统治的继承权,自然就落入到新近降临人世的吸血鬼之手,鸦片种植、销售税历来是法属印度支那殖民统治者的重要财税来源之一,据相关统计资料显示,法国殖民者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其间,从印度支那掠夺的财富中有一半就来自鸦片贸易,其中老挝占了主要部分,1942年春末夏初,中南半岛高岗的空气中,又飘荡起同往年一样令鸦片收购商异常兴奋的尿骚味(生鸦片未经煮熬前固有的氨水气味),然而,此时的印支本阜鸦片商人却喜忧参半,苦于囊中羞涩,无大量现银收购利润巨大的鸦片烟土,以往,收购鸦片一律用银币支付,但随着世界各国银本位制度土崩瓦解,法国铸造安南贸易银元(即坐洋)主币也不例外地只勉强维持到1928年,此后多年,印支殖民地辖区内,银币流通量逐年减少。世居山野,常遭外族强人欺骗、剥削的山地烟农,所想所为似乎与世风潮流格格不入,为捍卫自身劳作果实,表现得十分执着,甚至愚顽,在出售鸦片烟时,坚决拒收一切非银质货币。
对于富字银币的产地与起源的另一种说法:
这块称不上币的银饼,其实是二次大战期间法国人在越南的河内所制;用来向印度支那半岛山区部落农民购买鸦片,当时该处系法国维琪政府管辖,鸦片实施公卖,所得占其岁入的四分之一,以往商人均以银币支付,但法国所出的安南贸易银元(即坐洋)主币到1928年后不再制作,银币来源日益减少,二战爆发更使之后继无力,而部落村民拒收纸币或其它非银质货币,故殖民地政府改以搜罗来之各类银器熔化,制成钱币形状的银饼,由鸦片贩子用来交易,这些山地住民随即将其熔化,打造成当地人喜爱的银饰或铸成银条储藏,二次大战结束后,中南半岛北部由当时云南省主席卢汉所率领的部队接收。在托管期间,这支名声狼藉的驻军没收了大批财富,其中包括许多鸦片及银元,在1946年撤退时,把这些东西都携回云南,后国共激战,各省经费无着,这些“战利品”就被出售或当军饷发放。部份亦随民众避难而外流,香港钱肆是最先出现富字银币的地方,自然,这些钱商与藏家便假设这种银币产于云南,并将其上文字误以为缅甸文。也就是如此,它们被当作云南-缅甸边区银币了。
为了铸造货币用于鸦片交易,毛焦火燎的殖民地政府别无它径可择,急忙东搜西罗成色良莠不齐的银质器物,集中于越南河内回炉,造模压制以两计值的银饼,只用极短时间就‘高效’完成设计、开模、制出样饼等工序,草草催生出来的怪胎,随处可见浇薄巧诈的痕迹,汉字书写拙劣、老挝文语序颠倒;图案单调,品质粗陋;缺少发行机构名头或钱庄字号;更无纪年。此等芭蕉叶遮屁股的做派,在风雨飘摇的乱世,对一惯依靠‘福寿膏’发财涨旺的的鸦片商人来说,强如坠入利欲深渊又抓住根救命井绳,新铸的银饼为富商大贾们刮削烟农剩余劳动价值提供了趁手的利器;殖民地强盗政府更是藉此劫获渔利无数,帑库顶脊,官商勾结盘剥黎民百姓猛似虎,前后铸造不超过两年的银饼,虽不能与往昔的精致坐洋相媲美,却在世界货币史上留下魅影,定格了一段贪得无厌的法国殖民统治者掠夺中南半岛山地民族劳动成果,毒害世界人民的史实。
银饼圆周面上夹渣分层,掉边、烂齿缺陷的存在(也就是收藏界津津乐道,少数“行家里手”之间,为冠名孰是孰谬而争论不休,大打口水仗的所谓波浪边、狗啃边)歪打正着般地铸筑起了一道造假者至今都还难以越跃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