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被下派到云南的边远贫困地区去支教,在怒江整整呆了一年。这一年里,我静心在山区里写东西,创办了公众号,还有一本畅销书。
当回到原本工作单位时,我请了六七个原来的朋友吃饭,毕竟一年没联系,我打算重新联络下感情。
虽然人真的很难约,但还是在不断的游说下,大家终于找个时间凑桌。
席间,月老师和我说:“周大智,你到是牛了嘛!出书赚了这么多钱,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在粉丝中开后宫,我看你跟那些明星一样,没兴趣结婚了吧!”
我还没回答,庆老师接着说:“他们那个圈乱得很,今天这个出轨,明天那个嫖娼的,大智你和粉丝约炮的时候要注意啊,不要带些病来传染我们!”
听了她们的话,我突然明白,饭局难约也许不是因为忙了。
当我因为命运中的一些戏剧变化,突然生活状态远高于过去时,即便我最好的朋友,也难以对我发自内心的祝贺。
哪怕我有下乡支教这种比较硬派的高尚美德,嫉妒情绪也会妨碍她们由衷替我感到高兴。
因为老朋友们不高兴,是因为她们突然发现,似乎我的地位可能高过了她们时,她们在内心认为这是一种对她们尊严的冒犯。
正常的话,我可以表现出谦恭,我会极力掩饰自己取得成就的高兴。但我内心明白,我很难一直谦恭下去,我终有一天会对这种自降身份的拘束感到厌倦。
我也可以被对方这种阴阳怪气的傲慢和无礼的轻视所激怒,我可以当场语言还击,甚至拂袖而去。
我担心我这么做的话,渐渐会变成孤家寡人,会在单位变得人际紧张,我身边有几个这样的朋友,很有才也取得了一定成就,但单位里的人都评价他们傲慢。
我也试过不断结交一些新朋友,但友情建立的良好社会支持是需要时间的,其次,部分新朋友,会让人感觉有种以利相交的感觉。
我真的很想告诉朋友,我请你们吃饭,是因为在乎你们的友谊,我仍然需要你们的支持,而你们这样的调侃,是会伤害到我的情谊的。
亚当斯密把这种处境比喻为“好运者的悲剧”,他认为这样的人,会走上放弃人际间的情感链接,拼命努力的道路,然后有一天,会因为事业的受挫,身边缺乏社会支持,精神备受打击,从而一蹶不振。
其实这个困境不是那么无解,我们之所以在这样的情景里,所有的解释都感到苍白无力,就是因为对方的情绪系统其实被堵住了,你需要先引导他把情绪管道里的某些东西释放出来,她才可能接受到你的某些积极能量。
你应该顺从她们的意思帮助她们缓解焦虑,因为焦虑往往会让人,只注意到眼前的威胁,即我似乎比她们地位高,她们很难从更大的角度去思考一些问题,比如是否可以学习一点我的经验,从其他途径为自己累积资本。
这时你回:“别说,我恐怕混不到约炮那天,就已经被人骂死了吧。我这种满身晦气的网红,哪有女生看得上。要想真正赚到钱,怕是要我们一起上才行哦!”
该回答的要点在于,在急着炫耀自己成就前,先用一些事实让对方觉得“你并没我强”,从而消除了焦虑。之后再提醒对方,对于我的改变,她们可以有其他角度去思考。
所以,没必要急着批评朋友们出现的嫉妒情绪,这不过是一种“我是否安全”的危险觉知。你需要充分觉察到对方的情绪,引导她们走出负面的揣测。
我想,所谓孤独不是身边没人,就是你面对的那个人,他的情绪和你的情绪不在同一个频率。当解决了焦虑这个情绪时,对方的情绪通路才会畅通,阳光才能照进别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