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位讲者 李智勇
李智勇,声智科技副总裁。曾任联想资深战略专家,奇虎360高级投资经理&战略分析师。在奇虎360期间主导公司声学、语音、语义、下代搜索以及计算机视觉方向的战略和投资工作。主力投资和追踪的公司中Cruise被通用汽车以10亿美元+价格收购。
新浪创事记专栏作家、虎嗅网作家。著有畅销书《终极复制:人工智能将如何推动社会巨变》、《完美软件开发:方法与逻辑》、《互联网+时代的7个引爆点》等书。
我是一刻的讲者李智勇,今天给大家演讲的题目叫做即将被 AI 打开的魔盒,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个词,这个词叫做异化,异是差异的异,化是化学的化,这个词非常有意思,大概 200 年前马克思开始提这个词。
大概三十几年前,我们国家几乎所有的主流知识分子都参与到了“什么东西是异化”这样的一个讨论中。最后是毛泽东的秘书胡乔木,他当时已经是中央领导了,出面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解释什么叫异化,那异化说的是什么东西呢?
异化说的是我们每个人、我们的精力、我们的体力等等,这些东西最终体现在一个跟我们完全无关的东西里边,并不是我们想做的。
举个例子,比如说富士康,可能生产线上的有些工人如果他每天长时间只有工作,所有这些东西最终凝结成的可能是 iPhone,可能是某个产品,那这些产品最终跟他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看他的人生,他的所有时间就体现在这些产品里边,这样的话,他人生是幸福的吗?
可能不能这么讲,但很有意思的点在于说自从工业革命以来,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摆脱所谓“异化”这两个字所涵盖的范围,想像我们现在最成功的互联网公司的工作制度,通常是比如说 996,那这个在创业公司的角度看,也许还有一定的必要性,非常成功的互联网公司,它也是这样一个状态,也就是说他每天的主要精气神还是在这个工作里边,他可能并不能真正的去追求说,我自己哪些东西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这个对每个人而言,其实并不能讲是一种幸福的生活,但我们的经济体系要求我们这样,如果我们脱离这个经济体系,我们没有生存的能力。
我们这个工作本身我们并不一定非常喜欢,但是当他真的要失去的时候,我们又会非常的恐慌,是这样一个状态其实。有多少人喜欢自己的工作,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有多少人真的说我这个工作,我就再也不做了。
在这样的一个大的背景下,我们在思考另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就是说 AI 会给这个事情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会解脱我们,会让我们更忙或者怎么样,我说一个我自己的判断。
我认为谈 AI 本身产生价值观这些东西,从现在这个时间点,从纯技术的角度看,我们非常难以判断,因为我们可以把两个话题分开,一个比如说也许它更像一种想象,有的是一种技术的路线图。
从纯技术的角度看,我们暂时还不太能判断说这个AI会产生怎样的价值观等等,这个暂时还不太能看到,但有一点我们可以抛开所有跟AI相关的复杂的词汇,比如说深度学习、神经网络、自然语言处理、语音识别等,我把这些都抛开,把 AI简单地看成什么东西呢?
AI 可以简单地看成是自动化的升级,原来我们有自动化可能局限在某条生产线上,但是AI所带来的自动化意味着它没有边界,没有应用限制的边界,如果AI很容易做出一个那种全息的投影,那我们美丽的主持人可能就失业了,如果做成自动驾驶这个很成功,那很显然司机师傅会失业嘛,这都可以看成是一种自动化的升级,那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呢?我们并不能讲说AI统治世界有一个新的价值观,但有一件事情一定发生就是我这张图上画的东西。
第一个我们整个社会最底层现有的所有经济体系下,所有的最根本的这些位置会被AI所取代。
反过来讲就是所有我们的人,我们所做的大部分的事情会变得没有经济价值,因为你做的那个事情本身投入产出特别不好,养一个人很麻烦,所以说未来我们如果维持现有的经济体系,那就会变成所有我们可见的这些岗位,所有有点夸张,大部分逐步的一个过程,大部分的岗位会逐渐变成AI来做。
他可以去省法务文件,可以在医疗中应用,可以比如说跟你进行交互,可以做自动驾驶,这些都可以。而这个时候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因为 AI 本身是一种,如果把它不看成一种人格的东西,它是一种技术,终究有人要推动这种技术进展,这个是很小的一群人,就是我最上面列的这两层人,这层人很少的人创造极其巨大的社会财富。
我们接下来是中间这一层人,中间这一层人可能我们找不到这个位置,至少在现有经济体下找不到这个位置。就好比说农民可以找到,原来在农业社会时候的农民可以找到自己的经济位置,但你得转换成工业体系里某个角色,但AI带来的后果更严重一点,就是因为未来很可能工作的硬门槛会拉得很高,因为真正能去改AI的人,这是非常小的一拨人,产生了一个后果,这个后果是什么呢?
比如说哪怕我们大工业进行生产,富士康的还是富康这种,这个时候从郭台铭到厂子里的这个工人彼此间是关联的,想象一下他有一个层级关系,才能组织这种大生产,所以相对而言即使财富分配非常不平等,但终究还有一个分配流通的体制在,因为你只要雇佣工人,你就要有一定财富分配给他,但在AI的时候就是我中间打的那一排问号,他变成中间。
如果说没有经济价值的这部分人,他整个跟已经创造经济财富的这部分人可能是脱离的,这是很特别的一个状态。在这样一种状态下我们的社会、我们的经济、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家庭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谈的有价值观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但如果说他改变现有,让当前的经济体系更加有效,那就是现在就在发生的事情,只可能与日俱升,可能要考虑的点不单是技术了。
如果大家看历史,我们会发现在我们过去,也有这种阶层分化,但是最终结局就依赖于你采取了这两个原则中的哪个,如果是比如说激烈对抗,阶层一旦分得比较清楚,激烈对抗,那就是我们三国演义里边说的那个,“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激烈对抗要不你在上面要不我在上面。
另一种就是说一定程度上可以妥协,妥协之后,那有可能就更能平静的进展到新的一种经济体制下,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但有的时候说一个稍微负面一点的事情,就在我们的这个传统文化里,这个妥协本身是要有前提的,如果看我们国家的历史很不幸,我们这个妥协精神并不是很好。
因为妥协的大的前提是什么?其实是说要给妥协的人一定的保障,我们可以进一步想象我们未来的生活会什么样子,甚至也可以考虑说究竟未来的生活是一种开放性的结局,还是说所有的结果不管你怎么选择,你这所有的结果都是确定的。那我当然,首先,我个人觉得我们还是面临一个开放性的结局,我这里给大家列几个排除法,列一下未来可能的几个结局。
第一个我管它叫黄金时代,所谓黄金时代这个事情,在很多科幻电影里有表达,就是当一种生活,我们摆脱了基本的物质需求,我们确实不用去考虑房子、考虑教育、考虑医疗,我们的基本生存权利获得保障之后,那每个人可以通过它的实践,在一定的道德体系下实现它自己,这个时候这个人的生活是值得向往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生活是物质很丰富,高度科技。比如说《星际迷航》你看好多那个生活非常田园,但其实非常高科技,也就是说这样一个非常原始的状态下,当那个人如果他要说我现在要去趟上海,可能一架飞机就来了,这个叫田园生活加高科技,但是没有基本的物质束缚,这个是无比美好的一个世界,所以我管它叫黄金时代。
但是这种社会生活本身有个大前提,就是整个社会财富的分配要相对均匀,我们从社会财富分配的均匀程度,可以继续往下再来看其他的可能性。
假设说这种社会财富的分配,没有那么均匀会怎么样呢?可能会这样,我专门找了一个这个电影,这个电影其实就是黑客帝国。就如果说社会财富分配相对没那么均匀,那每个人其实他的期望是无止境的,那这个时候人就很容易沉溺到一个虚拟的空间,因为虚拟空间骨子里能无限制的满足一个人的欲望,我们现在如果经常看社会新闻,就会看到说有的人沉迷游戏等等,这些可以认为是一个初步的状况。
如果说进一步不均衡会怎么样,我觉得会这样,这是一张真实的图,未来可能会把这个非常普遍化。这个图不是拼起来的图,中间真的就是一个墙,这边是富人区,这边是穷人区,就会达成一个冷平衡,冷平衡是说什么呢?我说几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所有这些东西在现在的世界中已经有这个苗头。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如果大家看那个照片,有一个口号说的是什么呢?我们是 99%,这个你反对什么呢?你是 99%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但他很气愤,那些人在反对说我是 99%,这是一个。
那同时,其实如果大家再看的话,看一些报道,可以看到说整个美国中产阶级的收入水平其实是下降的,在这个状态下就会很麻烦,因为这个骨子里是一种冷平衡,为什么说它是一种冷平衡呢?因为以现在的科技条件来讲,过去的那些对抗形式,不管说是革命啦等等,其实是没有可能性的,因为假设说真有一个像天网一样的东西,把这个东西统治了,你这个估计不太能反抗,但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一旦这个社会阶层足够固化,那其实说那个被划定角色的那部分人,可能你并没有那么好的那种反抗能力,但是他还是会反抗,所以是一个冷平衡。
这个不一定是终极状态,但是很有可能漫长时间中一直存在,但这个状态就会导致对抗,如果对抗的相对比较激烈,因为现在人掌握的力量已经足够庞大,看两个恐龙打架会撞倒一棵树,两个人打架会撞倒一个玻璃,但以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普遍进行对抗,一定会把我们的环境打坏,打掉我们的生存基础。如果是那样,人为了生存会变成什么样呢?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是什么?
如果说我们面临生存威胁的时候,一旦把我们的生存基础破坏的比较厉害,或者比如说水就不好了,或者说空气就不好了,那每个人会怎么样?每个人一定会选择改造自己,这是很可怕的一个结果,越来越可怕。
从最好到最差现在是,比较差的结果,这个可以叫生化人,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就不是现在的这个人,变成另一种特别的生物。
那最可怕的结局是什么呢?当这种对抗比如说国家和国家对抗的激烈到一定程度会这样,这个是专门有个纪录片,想象说人类消失之后多少年,这个大概是几万年的一个情形,那我们现在作为这个地球上唯一的智慧生物,往往我们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比较相对傲慢一点,但是其实地球上有人的这个时间是非常短暂的,恐龙存在的时间都比人长,你不能讲说你的文明就会一直延续,最惨的情形就是这个。正好我从最好到最差这差不多是列了五个可能的结果。
通常来讲,我们划定未来的时候,把它化成四个维度,比如说确定而乐观、确定而悲观、不确定而乐观、不确定而悲观,我也不觉得自己的智慧足够思考这个问题,所以像我这种,我就选择了另一个方法来面对这种现实,因为经常思考会导致自己可能焦虑或者怎么样,我们采取另一个方法来面对这种现实,是什么呢?就这个,就是我们也不知道说未来到底往哪儿去,那我既然是世界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努力在扮演一个引导方向的角色,假装后边有光头强,我们在前边快速的奔跑,引领着这个方向,那接下来尽可能做一些让他更光明的这个选择,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