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首发于
24楼影院(movie24luo)
。
德国人拍二战主题的影片,本不是件多么稀奇的事情。毕竟,相比于曾经同样犯下滔天罪行的日本在战后所表现出的讳莫如深,德国人的自省态度则要鲜明、深刻得多,表现在电影行业尤其如此。
从为人熟知的《浪潮》、《伯纳德行动》,到近年来的《感化院》、《缄默的迷宫》,德国电影似乎总能找到与他国反战电影迥然不同的切入视角。
最近一部新片,
《八月的雾》
也是如此。
这部电影改编自
罗伯特·多姆斯
的小说,也是德国纳粹有历史档案记载的
真实事件
。
讲的是二战后期的一个德国乡村精神病医院,这里除了收留先天患有精神病的人,还有一些战争中无家可归的孩子。
13岁的男孩埃勒斯·洛沙因无人照顾而被该医院收留,却渐渐发现了医院里大量儿童莫名地死亡。而在死亡的背后,隐藏着令人震惊的真相……
电影的第一个场景是主人公初来医院与院长的交谈。
从著名德国演员塞巴斯蒂安·科赫
(《黑皮书》、《窃听风暴》的主演)
扮演的院长口中,我们既了解到这个男孩的身世,也明白了他辗转来此的原因。
通过这个简单的开场,导演也为观众建立了几个可供思考的情节点:男孩受到收容所排斥甚至于被毒打背后是否另有隐情?这家医院又是否容得下这个有些叛逆的孩子?带着这些疑问,影片正式展开了叙事。
可是电影接下来却并没有向观众解答疑问,而是在讲埃勒斯如何融入新的环境,以及结识新伙伴的过程。这段时间里,男孩心中所想的单纯只是父亲会接他去美国,而对身边种种
“古怪”
现象毫无意识。
比如每周定期被校车接走的孩子们去了哪里?
还有,总是要他清理的医疗器具究竟意味着什么?
直到好友被其父母接走,可自己的父亲却无法带自己离开时,清醒过来的埃勒斯才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处境。
至此,电影也真正全面铺开,看似风平浪静的医院实则
危机四伏
!无论是院长对死去孩童的草草诊断,还是新来护士喂给孩子们的蓝莓果汁,其背后似乎都掩盖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有趣的是,正当观众准备随片中角色一道去破解谜团时,导演很快便“不解风情”地供出了元凶。原来医院孩童不断死亡的实际操纵者,居然是院长。他正在执行纳粹德国“净化民众”的行动。
焚书、阻止思考、迫害发出异议的人,这都是所有独裁政府惯用的招数。但通过人种分类来迫害异己和维持自身优越感则无疑是希特勒的一项“创举”。
在这里,人被分成优质的“雅利安”人种、“德意志”民族和“低劣”的犹太、吉卜赛及斯拉夫人。希特勒则变成了德国“最伟大的医生”,因为他要医治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种族和国家。
因此,凡被认为是不值得继续投入资源医治照顾的“病人”,都应让他们以最小的痛苦平静地死去。在纳粹看来,这是种莫大的“仁慈”与“关爱”。
伴随着法西斯无孔不入的宣传与现代媒介技术把希特勒极具煽动力的嘶吼以及种族主义传播向各个角落,日常生活被狂热化、仪式化的市民也已失去了独立的思想,个体没有价值,只是帮助宣传法西斯思想的机器零件。
于是,当整个国家机器自上而下发起这场关于
“种族净化”
的运动提议后,真正将其付诸实践的,却是影片中院长沃纳、女护士基弗这些
活生生的个体
。
幸运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被纳粹蛊惑,纯真烂漫的孩童没有,信仰坚定的修女同样没有。在有限活动范围内,埃勒斯、南希、索菲亚修女都在尽其所能保护着比她们更弱小的群体,抵抗着冰冷残酷的国家意志。
尽管身边的孩子仍在接连死去,可却扑不灭特勒斯心中对生命、平等、自由的热情。他
也以实际行动感染
着身边的弱势群体勇敢追求其应有的权益,电影也因他们的存在而保留了一丝暖意。虽然,这样的尝试很可能会以悲剧收场,可这种牺牲却绝不是无意义的。
值得一说的是,《八月的雾》在处理情绪方面体现了德国人冷静与克制的一面,几处本可以煽情的场景都处理地不动声色,点到为止。
尤其是在影片结尾
时,选择在戏剧性达到高潮之际巧然收场,不做过多力度的情感宣泄与控诉。希望观众
记住的更多是孩子天真灿烂的笑容,而非纳粹惨绝人寰的屠杀行径,也只有如此,反思才更有意义。
这般举重若轻的人生智慧,正如片中南希向特勒斯许下的愿望一样,让人无法拒绝,只能欣然接受!
(PS:B站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