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有多成功。只是她够特别,歌词充盈着我的生活,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就像《雀斑少女》那般的恣意、洒脱,就想做个阳光下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就像《妄为》那样寒芒直露,不经意间戳破谎言,刺痛现实,让人为之一震。
1.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
认识谢春花是在16年。当时生活中经历悲喜交加,心情起伏不定,整日不愿意出去见朋友,不愿与人说话。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谢春花的《借我》。她的声音轻柔,像春风拂过耳畔令人舒适、放松,似魔力般给我平增了许多勇气。
如果说陈粒的歌是仗剑走天涯,踏遍万水千山总有一地故乡,那么谢春花的歌则是给你一间房间,肆无忌惮或哭或笑做你自己。
在路上偶然遇见故人的时候,我可以假装平心静气地笑着打招呼。也可以在复习备考的时候,将不合时宜闯入脑海扰乱思绪的人踢出脑海,专心看书准备资料。三月中旬,伴着三大的桃花香,我前往川大参加考研复试。虽然心理安慰着自己,没考上大不了就去北京,正好心心念念想去看看《芭莎》。但其实还是忐忑不安。焦虑失眠的时刻,也是听着她这首歌渐渐安静下来,慢慢入睡。
结束复试的那几天,整个人比考前还焦虑。此前暂时抛出脑海的烦恼,夹杂着对复试预计不足带来的不安和焦虑,时不时拉扯着我。即使是在风景如画的厦门旅游散心,也无法完全消散这些负面的情绪。那些焦虑的时间里,是谢春花一字一句《借我》轻柔、洒脱却坚定的声音安抚了我,陪我度过了人生难熬的那段时光。
2.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从厦门回学校之后,我开始认真了解这个女孩。这个本名谢知非的95年姑娘,却非要取一个听着俗气的名字——谢春花,这般姿态就像她的歌声一样,通透、天真、烂漫。
2015年在网易云发表《借我》的时候,她才20岁,刚上大二。刚一出手,就是掩饰不住的才华,仅凭《借我》单曲,她就在网易云获得了十几万的点击率和几千次的赞赏。而这首歌从写词、作曲到传播,都是她一人独立包装完成的。
曾经看过一个关于她的采访视频,当时她骑着一辆粉色的电动车,边推着车边回答记者的问题,全程笑靥灿烂。当时的她已经大四,临近毕业,计划以后写歌作曲。说起朋友,她说有了名气之后确实有很多人找她签名、合影,关系不是很好的她都拒绝了,“关系不好还要假装开心的合影,那多虚伪啊”,她说。
这个说话直接的姑娘,就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单纯、通透、甜蜜,歌里也是这种味道。
例如这首《这一天我什么都不想干》:
我发消息你没回,这一天我什么都不想干。嗓子疼痛有点重,这一天我什么都不想干。少年吹口哨、花开在树梢,这一天我什么都不想干。满房间的热闹与我无关,这一天我什么都不想干。这种慵懒和顽皮,透着精灵和可爱。
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听这首歌。16年3月底从厦门回到学校,着手准备毕业论文。因为复试通过的好消息,四月份一整个月心情就难得的愉悦。每天在老师开的咖啡馆里打打下手,蹭一杯新鲜的手冲单品咖啡,一边咂摸咖啡的味道,一边读些闲书,拖拖拉拉的时间里,日子仿佛都丰盈了。
我听着这首歌,在咖啡馆里肆意挥霍我的时光,浇花、写诗,欢笑、落泪。我常常忍不住凑近厅中的小叶榕,摸一摸它柔嫩的叶子,闻一闻它清新的香气。
那段时间,身边朋友也陆陆续续发生了很多事,我同一个沉默一年多的好友重新开口说话,虽然情谊不复如初,好歹没有给毕业留下遗憾。
也是在那段时间,我第一次敞开心扉,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偏执、倔强,面对自己的脆弱、不安。
大把空闲时间里,我和老师聊天,经常聊着聊着忍不住啜泣,但竟然可以接着聊下去,不像以前那样找借口搪塞或者转移话题。我开始正视并试图解决自己的情绪。6月25日,已经参加了毕业典礼的我,回学校和老师告别,在咖啡馆里,我们喝完红酒又开了啤酒,又一次,我在老师朋友面前忍不住落泪。
这在以前是不会发生的。
一位朋友拍着我的肩膀和我说,这世间有不爱你的人,但会有更多爱你的人,我们都爱你,你别太苛责自己。
我不禁想起,5月29号那天,在火锅氤氲的雾气里,有一双闪着光的眼睛充满了忐忑、愧疚和迟疑。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狼狈不堪的男生对我说,我还是控制不住喜欢你,哪怕我知道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还是喜欢你。让我继续喜欢你好不好?
我当时故作冷漠没有回应,其实内心开心的要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当初没有坚持,也不知道现在这段恋情会坚持到什么时候,但我还是开心。就算很短暂,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不论何时何地,我还是会爱上他。就像谢春花歌里唱的那样:
形影单只 孤独自在,
张开双臂 拥抱晴天,
虽然心情只是暂时,
但我一定会爱上你,
不用慌张 尽情幻想,
时刻张望 不怕失望,
虽然我还有点紧张,
但我一定是爱你的。
——谢春花《我一定会爱上你(demo)》
3
向前走往后看,忐忑又不安,
向前走往后看,忍不住回头看。
从宜昌到成都,谢春花的歌一直陪伴着我,许多时候心情低落或意志消沉的时候,我总能在她的声音里静下来,就像沉入水底,所有的情绪都泡在水里,等到从水里出来,也就烟消云散了。
到了成都之后,生活并没有更好。
原本考研家里人就不支持。我憋着一股劲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专业排名全国第五的985学校的研究生,这在同学和老师眼里是可喜可贺的,在父母眼里却是无法理解的。
原本到了该工作挣钱、成家立业的年纪,我却孤身一人去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尤其同样出身的一些同学和邻居,工作渐渐稳定,收入不菲,更是加深了父母对我的“念叨”。
而身边一位朋友在我喜欢的行业里,也逐渐风生水起,成绩颇丰。这让原本想要深造一下再去闯荡的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内心充满忐忑怀疑,脾气变得焦躁易怒。
每次爸妈给我打电话,说话稍微重一点,或者涉及到工作规划意见不合的时候,我就挂掉电话,一个人气到眼泪直流,心里愤愤不平。说句实话,我读研期间的费用比本科开销还小,大部分的生活费都是我一边读书一边兼职挣下的。偶尔他们急用还得找我报销,日后再补给我。
那段时间,我感觉我身后有一股巨大的拉力,那股力的来源就是父母的不理解和不合时宜的期盼,以及我自己的怯懦和迷茫。一个人陷入了困顿,仿若漂浮在悬崖上的云气里,不明就里,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去。
这个时候,谢春花的新歌《我从崖边跌落》再一次击中了我的内心: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星空辽阔,
银河不清不浊,
不知何以摆脱,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丛山万座,
呼声不烈不弱,
梦门何故紧锁。
——谢春花《我从崖边跌落》
她的歌里写出了我的无力感。
好几次,男朋友和我聊天,察觉到情绪不对,耐心宽慰明白原委后,细细和我聊了许多。在他的帮助下,我慢慢尝试对父母多些耐心,尝试着和他们聊新的形势和就业趋势。他们慢慢明白我有自己的规划后,也慢慢不再强迫我。
其实,他们也不指望我功成名就、扬名立万,只是希望我以后生活安稳,与世无忧。现在每次通电话,他们也自觉地不再追问其他,聊聊日常,聊聊近况,竟也出奇地和谐。前段时间,我爸还撒娇让我给他买手机,许是他察觉到女儿的内心也柔软了许多吧。
4
其实不在意过得光鲜或狼狈。
谢春花的歌里,不仅有爱情、有阳光,有对生活小美好的慵懒和期待,还有对现实的暗讽。
最近一段时间在实习,实习之余,实在无法腾出更多的经历兼顾写作和学习,总是时时生出新的焦虑。恰逢男朋友濒临毕业找工作,两个人的气场有点微妙。总是觉得他会不会没有办法履行承诺,会不会以后两个人的生活状态比不过现在。心里对他平添了很多期待和诸多挑剔。
朋友的一句“适度相信你的爱人”,让我醍醐灌顶。
其实,我哪里是不相信对方,我是对自己又一次产生了怀疑。倾注心力想做的事,迟迟没有结果。和我同等境遇的另一位写作者,已经成为当红的青年作家。我眼红了。
和麦芽聊天,他一针见血:“夕子,你急了。”
是啊,我着急了。我看着别人写作出名,挣钱,而我自己在这条路上坚持了很久却还没找准方向,我便开始哀叹不公平。
但细想下来,和那些成功的写作者比起来,我确实努力不够。现在写文章,用的功底都是在啃老本,没有新鲜知识的输入,何谈有效知识的输出?没有调研读者市场,一味写着自娱自乐的文章却幻想着一夜成为爆文谈何容易?
明白了这些,突然对谢春花《妄为》中的写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她写的不仅仅是感情,更是对当前“感动自己式的无效努力”的暗讽。
缺乏与众不同的皮囊,如何让人情有独钟呢?
细想之后,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事是一件一件做出来的,文是一篇一篇写出来的。只要我还在写,还在思考,这就是最好的状态了。就算不能作为职业,不能成为经济收入之首要,也没多大关系了,反正我承诺自己的书在十年后呢。
借《妄为》的一句歌词:其实不在意过得光鲜或狼狈。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有我自己的满足。
像一颗远辰落在我的身旁,像一片云层透过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