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视听语言上,逆光的效果贯穿了电影始终,暖色调的摄影以及与自然融为一体的配乐令人沉浸在半梦半醒的梦境和慢慢揉碎的情感之中。有趣的是,《光》涉及了众多有关于电影本身的思考,以至于从影片名字开始就是一次向电影史的致敬。德勒兹和巴赞分别从时间和电影本体的角度解释了电影是什么,然而电影理论家们的探讨基于的是电影的影像,却没有想过将影像从电影中抽离以后电影还意味着什么。
Misako反复去修改口述电影的台本,每一次口述电影其实都包含了口述者的主观情感,而面对电影的听众,应该怎样处理这些主观情感和画面本身的关系?Misako去请教专业的电影人,电影人使她知道口述电影如同电影创作一样也是一次电影的创作。而男主角所患的眼疾是对于“景框”的探讨,他的视野逐渐变小,直至完全失明。面对这一过程,男主角眼前的世界如同在一个相框之中。照相机下的画面本来就是一种景框的选择,有趣的是,结合男主角摄影师的身份,眼疾使男主角的视野也变成了景框式的。摄影占据着男主角心中十分重要的位置,而他最后失明的方式也如同照相机逐渐地关闭上了快门。
《光》可以说是《澄沙之味》以后河濑直美的一次回归,《澄沙之味》一度让观众感叹河濑直美越来也接近于是枝裕和,而这一次的《光》再次返回到了河濑直美一贯的“人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