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注:这是一位在西非待了四年半的员工写的所见所闻,没有宏大叙事,没有悲悲戚戚,有的是出差途中的“衣食住行”,百态人生。在一点一滴的看似琐碎的描述中,一幅海外华为人的市井图仿佛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以下是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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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年年初,我接到回地区部的调令,就要离开奋斗了四年半的西非了。关于西非环境如何的艰苦,项目交付如何的困难重重,前人之述备矣,工作永远没有轻松的时候,但是在西非呆了4年多,辗转多个国家,工作之余的所见所闻倒也值得记述一番。
一次艰难的旅程
2013年7月1日是我既定出发去西非的日子,当时国内还没有滴滴打车等叫车软件。虽然提前定了出租车,无奈北京的7月,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印象中还记得出租车司机载着我在五环艰难前行的情景,窗外白茫茫一片,不时有大车超过我们,掀起像海浪一样的水花。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跟我幽默地说着油门都踩到邮箱盖了,车子还是开不动。还好最终按时抵达机场,同行去摩洛哥的一个小伙伴早已在等候。虽然是第一次出国,但是身边有个小伙伴倒也不紧张,排队托运行李,安检过海关,一路无话。
我此行目的地是尼日利亚拉各斯,航班需要在卡塔尔转机。当飞机在卡塔尔降落的时候却被告知晚点,机场工作人员让我们快速去第二趟的航班登机口登机,以至于我过完安检,皮带都没来得及拿,就匆匆跑去登机口登机了。还好当时卡塔尔机场候机楼还比较小,不像现在这么大。坐上飞往
拉各斯
的航班,各种气息扑面而来,我心想,这注定是一次艰难的旅程。
当飞机降落在
拉各斯
机场后,混乱的进关队伍,嘈杂的
到
达大厅,到处索要小费否则就要开箱检查的各路人马,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两个行李箱找不到了。各种询问登记,期间已经乘坐其他航班到达的同事一遍遍给我电话,问为啥还未出来,我只好无奈地解释,箱子丢了。最终领了个条子,让我第二天再去看。12点多到达机场,坐上回办公室的车已经是3点多,车上的同事都等坏了。好在第二天顺利领回箱子,原来是在多哈机场,人赶上了飞机,箱子却没赶上。首次旅行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是不是预示着在西非的日子将会更加的丰富多彩呢?
初识西非——遭遇拦路抢劫
七月的
拉各斯
正值雨季,相对于当时北京动辄35°+的天气来说,可谓气候宜人。公司的办公楼、宿舍都在维岛,食住行皆有行政安排,倒也方便。附近也有几个超市,肉类蔬菜水果都很丰富,基本生活用品都能买到。说说关于蚊子的问题,宿舍配置了纱窗和蚊帐,定期消毒,所以其实蚊子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猖獗。我看着委托同事千里迢迢从深圳带到非洲的蚊帐和自己在北京带的三瓶SIX GOD香水、10盒万精油还有10个上海药皂,心想我是不是有点太矫情?
到尼日利亚的第二个周末,跟几个同事一起去了中国超市所在地--摩洛哥市场,没想到路上还被拦路抢劫。看着几个本地人凶神恶煞地拍着大巴的车窗,当时心中还是略微有些害怕。由于路很烂,车速很慢,看见有人爬上过路的货车,把一箱箱水往下丢,司机也不敢管,慢慢开着走了。路过的小车都自觉摇下车窗留下过路钱。我们的大巴司机开始很强硬,和拦路的据理力争,无奈无理可谈,在坚持了十多分钟之后,同事给了几百奈拉给司机,让他转交给拦路的,才得以顺利通行。摩洛哥市场也有各种蔬菜水果,比超市便宜不少,但是人多,拥挤,再加上天气炎热,各种不舒服。菜场旁边还有几排小商铺,各种商贩贩卖一些手工艺品,但基本看着都像是义乌出品。由于购物环境恶劣,在之后的几年中我基本没再去过。17年再去过一次,环境还是一样恶劣,拦路的恶霸倒是已经不见了。
公司在尼日利亚的食堂是公认的好吃,在当时就足以震撼每一个初到西非的人,川菜湘菜为主,各种面食加地方特色菜,水果饮料酸奶一应俱全。除了每个月消杀的日子,节假日不休。现在的食堂经过重新装修,口味升级,服务更加的周到。周末的时候偶尔也会跟朋友外出到中餐馆或其他国家开的餐馆打打牙祭。我记得当时跟另外两个刚去的小伙一起去中餐馆吃饭,点了一盘什锦素菜要2000奈拉,按当时的汇率算下来人民币80元。端上来后就几颗青菜外加一点蘑菇,当时就被这物价给震撼到了,这盘菜在国内估计也就8块钱的水准吧?没想到换了个地方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挺进西非——过了一星期的野外生存
2013年8月底,在到达西非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我接到出差几内亚的任务。几内亚虽然离尼日利亚不远,但是没有直达的航班,需要经过多戈的洛美机场转机。首次抵达洛美机场时我并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将无数次进出洛美机场,成为这里的常客。25号下午抵达几内亚,接机的本地员工令人印象深刻,开着一台老旧的奔驰,一路跟保安军警和机场工作人员打着招呼,时不时握个手,互相夸奖几句。后边出差了那么多国家,几内亚的接机算是最舒服的,跟这个本地员工运筹帷幄分不开。当然,除了接机他还负责签证办理。到达几内亚之后的第二天上午,就被领着去见客户并做了工作交接。下午来不及喘口气就和项目经理一道坐上皮卡向区域进发。
几内亚首都克拉克里,最早听说这个城市是电影《血钻》,主人公在临死前给女主打电话,让她把证人从塞拉利昂带到克拉克里。(咦,为啥我印象这么深?)克拉克里的交通跟尼日利亚的
拉各斯
很像,上班时进城堵车,下班时出城堵车。我记得我们两点多从宿舍出发去仓库领料装车,然后往城外走,大约8点左右还没出城。并非这个城市有多大,实在是堵得严重。(后来还经历过去办公室本来15分钟的车程,由于大选等各种因素,足足两个小时都没到公司,下来步行又担心人身安全的窘况。)
出城之后基本没了路灯,在漆黑的夜路中持续赶路到12点左右,我们找了间酒店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八点左右起来继续赶路。几内亚跟很多非洲地区一样,没有铁路运输系统,或者已经废弃,货物运送基本靠陆运,而公路年久失修,一路颠簸中,看到好几辆侧翻在路旁的大货车,运送的物资洒落一地。中午经过一个小镇简单吃了点当地的食物,其实就是鸡蛋洋葱煎一下配上法棍,涂了点番茄酱,由于同行的项目经理比较讲究,不能接受当地其他的食物,所以近一周的出差基本没品尝当地的其他食物,到酒店也只吃点薯条和鸡肉。水果倒是比较多,香蕉一大串人民币不到10元,而且非常好吃,橘子也不错,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拿香蕉和烤玉米充饥。
一路向东挺近,皮卡车将近开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在当天抵达几内亚最靠里的一个省份康康省。当时为了赶进度,当天夜里就开始连夜进行设备安装,山头的蚊子露出疯狂的本色。第二天,手臂上脖子上全是包。我当时在朋友圈晒了一张胳膊被蚊子咬肿的照片,大家都以为是小腿。
*-* 去康康省途径的小镇 *-*
一周的出差,我们分别到几内亚最东边的省份和最北的省份进行了3个点的设备安装调试,总行程近2000公里,一路可以说餐风露宿,蚊虫叮咬。真正体会了西非的艰苦。9月1号晚回到首都宿舍,走进高大上的海边别墅里,感觉眼泪汪汪的,回顾过去的一周,像是过了一个星期的野外生存。
2014年回到几内亚常驻的一年里,又陆续下了三次站点,每一次下站点我们都带上微波炉、方便面等各种装备和食物,条件虽然艰苦,体验倒也非比寻常。
中非遇险——离枪声最近的一次
2013年10月份结束几内亚出差回到尼日利亚,在尼日利亚呆了两个月后再次接到出差任务,这次是去中非共和国。得知中非只有一个中方在,而且还提醒我出差的时候最好能带个枕头过来的时候我内心是奔溃的。没得选,硬着头皮上。也是洛美机场转机,到达中非首都班吉的机场时需要开箱检查,出了到达“大厅”,很多本地人推着机场的行李车争相要帮乘客搬运,场面激烈,我推着个小箱子出去时一堆人围上来,吓得不轻,艰难的找到司机,回公司。公司在班吉市区为数不多的一幢楼房里,大约七八层高,紧邻总统府和银行。由于人员不多,其中一套房为宿舍,另一套就当办公室。我就睡在客厅的一个床垫上,周围都是堆着破旧的家具,果然没有可用的枕头,索性就用几件衣服垫着。我到达中非时常驻中非的客户经理阿甘,刚好跟客户一起去其他国家开会了,喀麦隆过去出差的另一个兄弟飞飞和我在那儿相依为命了近一周。我们早点就买点面包加牛奶解决,午饭到了12点下班就自己煮饭,飞飞做得一手好咖喱鸡,再加上比较常见的洋葱炒蛋,就是我们的早晚餐。客户经理回来后,趁着当地国庆放假带我们和本地员工去当地最豪华的一个酒店聚了一餐,看着豪华的装修,再看看城市四周,心中颇为感慨。
2013年12月5日,早上醒来后感觉不太对劲,四周特别安静,往窗外的十字路口看了下,平时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居然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无,阿甘迅速了解了下情况,原来是中非发生了暴乱,就在离首都不远处。使馆特意提醒不能外出,而可怜的飞飞由于昨晚刚好有操作被困在了机房。司机最终决定带飞飞回自己的家里休息,随后又抄小路将飞飞送到了中国大使馆。我和阿甘就待在宿舍焦急地等待。三天后形势虽没有好转,但是街上已经有联合国的安全巡逻车,我们内心的焦躁稍微缓解。飞飞也在使馆呆了几天后,由大使馆派司机和保安安全送回了宿舍,还附带捎了大米、干菜、面粉和馒头等食物。看着飞飞穿着防弹衣在车上下来,我和阿甘眼泪汪汪地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本次冲突持续了近10天,是我离枪声最近的一次。或许我们身处和平的国家久矣,无法体会战乱的伤痛,但是在寂静的深夜听着窗外的枪响,在晴朗的天空飞过头顶的是轰鸣的战机,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这个世界依然充满了争端。面对和平,唯有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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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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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多天后,秩序慢慢恢复,停飞的航班也恢复了,我和飞飞相继离开了中非,留下阿甘一个人坚守,在后续的报道中有听闻25号中非首都再次发生冲突,阿甘不得不转移到大使馆避难。
在离开中非的飞机上遇到几个中国人在谈论这次冲突,好些人都是在家里饿了几天不敢出门,我想着和两位兄弟在宿舍吃了10天的洋葱炒蛋,蛋炒洋葱,也还算是幸运,当然,也要感谢那些勇敢的门卫保安,他们悄悄到当地人家里帮我们买到这些能吃能储存的食物,实属不易。
回到尼日利亚,在给小伙伴转述本次惊险的历程,他们纷纷为我点赞,我想着还在继续坚守的阿甘,思绪万千。
埃博拉期间,我成了“西非第一剪”
回到尼日利亚没两天,几内亚的出差任务再次如期而至,12月26日,尼日利亚人民欢天喜地庆祝长达近10天的假期时,我灰溜溜地踏上了前往几内亚的航班。洛美转机,已经是第五次在洛美转机了。到达几内亚后开始了长达1年的出差任务。
几内亚外部的大环境虽然也很差,但是在公司内部的小环境倒也不错。宿舍在使馆区一栋临海的楼房里,环境在当地算相当好了。食堂就在宿舍的一楼。办公室离宿舍15分钟左右,后期搬到新的办公室后大家基本可以走着上班,6、7分钟左右到公司,而客户的办公室也离得不远,走着就能到,一切很方便。 平时周末又有一群小伙伴约着去经商处打球,很多其他中资企业的员工也都常来,工作之余的放松,其乐融融。
3月初,还在几内亚的我接到一个任务,出差布基纳法索支持当地的一个网络audit。估计很多人跟我一样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国家,我到现在也还是叫不上这个国家首都的名字,非常拗口,叫瓦加杜古。接壤撒哈拉沙漠,非常的炎热,下了飞机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而几内亚到布基纳法索直线距离1300公里左右,乘坐的飞机从几内亚经停加纳,从洛美机场转机,后继续经停马里,最终才抵达目的地,来回共经历了16次起降,是我出差生涯到此为止最为奇葩的一次飞行。但愿以后不要超越。
布基纳法索办公室和宿舍在两栋不同地方的小别墅里,办公室后院还有一个自制的篮球场,周末下午些的时候,我们几个同事就先拿水浇一遍篮球场,不多时就干了,我们就赶紧打一会球,个把小时热得受不了了,我们再浇一次,继续打,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年轻干劲足啊。同时去出差支持的有几个兄弟,项目组在送我们的时候领我们去吃当地有名的烤鸡,像鸽子一样,鲜嫩无比,现在想到都会流口水。
*-* 螺旋桨小飞机和布基纳法索办公室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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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3月21日,我从布基纳法索完成出差任务,返回到了几内亚。3月22号,几内亚爆发埃博拉。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办事处立即成立应急小组,启动应急预案。各种消毒液,口罩手套纷纷到位,各种外出一律需要上报批准。办公室门口应要求准备了消毒液,进门都需要洗手量体温,如有异常将被拒之门外。客户办公室也一样的配置,量体温登记,见面也不握手了,大家抬着胳膊碰下手肘。
厨房、帮厨由于住在市区外,活动范围不可控,再加上埃博拉接触性传染的特性,无奈只有暂时给他们放假,由我们自己轮流帮厨,每天有人在厨房洗菜切菜准备食物,最初两人帮厨,发现根本忙不过来,后增加到3人,还是累得不行,我心想,同是服务族,还是上班好啊。坚持一段时间后,大家都太累了,最后没办法又只有把本地帮厨请回来,只是执行更加严格的消毒步骤。
同事陆陆续续撤离,办事处从最初的近100号人减到30多人,每个人都准备好了一套机票,随时准备撤。到后期,看着通报里每天都在变化的数字,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紧张,在整个战役中,除了中几医院一名中国医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一名患者做了手术后,自我隔离了一个月,其余没听说有中方感染或疑似感染的情况,想必是大家都比较重视,防控得当。
埃博拉肆虐,但项目交付没有停止,项目组成员分别在5月份和8月份两次下区域进行站点机房搬迁。这两次下站点大家准备都比较充分,纯净水,微波炉,方便面、挂面、鸡蛋等,一应俱全,环境恶劣,但是还是得自己寻找乐趣。本次出差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在最东边的康康省,站点在一个山头上,就在我2013年去过的那儿,晚上快要搬迁的时候整个机房停电了,还下着大雨,大家把车灯打开,又通过各种途径借来雨布,打着应急灯,把设备包住往新机房搬。等来电时,客户、我们工作人员、分包商,大家都湿漉漉的,好在最后顺利完成任务。
几内亚比较有名的水果是芒果,七八月正是成熟的季节,我们从区域回首都的路上一路都见芒果树,也有村民摆在地上一堆一堆的卖,10000几法(不到10块人民币)卖一大盘给你,超大的芒果,又香又甜,搬都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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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内亚下站点沿途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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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博拉期间,大家都减少了不必要的外出,五六十号男士,理发是个大问题,办事处曾邀请中国理发店的师傅上门来解决过一次,但效果不尽如人意,后边大家就开始自己动手了,由于我理的时候比较多些,渐渐就上手了,大家后边纷纷找我,让我摘了不少人头。剪的人多了以后小伙伴送了个外号“西非第一剪”。2015年回尼日利亚后,给小伙伴剪了几次后效果不错,项目组的纷纷来找我,我也乐此不疲。直到后期转战阿布贾,遇到同样精于此道的范主任,范主任每到周末就在群里通告“上班时间”,大伙纷纷前去排队理发,有时人多,我也一起去帮忙,打打下手,自觉退位“第一剪”,嗯,姜还是老的辣!
2015年1月底,我完成项目交付和值守,按计划撤离几内亚。每个从几内亚回去的员工需要有21天的自我隔离期,再加上一周的假期,那次休假算是我在海外休假最多的一次了。
多戈——遇见会讲中文的本地妹子
2015年3月份我结束几内亚长达一年的出差,返回了常驻地尼日利亚,想到这次估计会呆的久一点吧,没料到3月20号就接到了出差多戈的任务。立即出发。多戈的首都洛美,对,就是那个我曾经数次转机的洛美。以前都是下了机场的接驳车往右走,转机的方向。这次终于是往左到达的方向。在多戈洛美机场办理落地签的工作人员态度和蔼可亲,让我们这种从尼日利亚机场出发的人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排在我前头一个印度小哥,在那儿双手抱头非常夸张地感谢工作人员四处给他换零钱,我心想至于么,一问才知道他也是尼日利亚过去的,说着尼日利亚
拉各斯
机场糟糕的体验,我默默地给了他五个赞。出了机场给司机电话,没多久就到了。哦,电话卡是从之前去多戈出差的一个小伙伴手里拿过来的,省了不少麻烦。
时值多戈的雨季,经常遇到大雨,我记得和另一个机关出差过来的小伙伴单独住在新租的一栋小别墅里,经常停电,一停电就热得睡不着。每次去办公室都要等司机来接,很多时候往往要等很久。多戈的办公室处于使馆区,吃完晚饭我们喜欢沿着使馆区的路溜达一遍,逐一看看是哪些国家的地盘,每个小楼基本都有门卫,倒也安全。
多戈的行政妹子是个本地人,会讲中文,刚开始还是觉得比较神奇,在公司里很少碰到会讲中文的本地。周末跟着常驻的去转了下当地的超市和中国超市,洛美的中国超市绝对是非洲见过的最大的中国超市,至少有10排长长的货架,规模可达国内的小超市了。临走前还去开了一把卡丁车,结果被两个家属超了并甩开很长的距离,很是惭愧。
塞拉利昂——办公室阳台可钓鱼
多戈出差20多天后返回了尼日利亚,5月底,再次接到出差任务去塞拉利昂支持项目。接到任务时我的脑海中出现《血钻》中军阀追杀平民的画面,心里有点小纠结,再加上当时的塞拉利昂埃博拉疫情还未结束,我便提前咨询了下项目经理。当时只有三个常驻的中方,一个PM,一个客户经理和一个厨师,不过因为有个项目要启动,后续会有几个中方陆续到达。埃博拉虽未结束,但是疫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平时也需注意防控。有任务就得出发。
跟以往ASKY航空不同,这次做的是科特迪瓦航空,从科特迪瓦的首都阿比让转机,转机时还遇到了一个从加纳去塞拉支持的同事。在到达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Freetown)时项目经理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从机场到办公室需要坐船经过一个海湾,印象中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海上坐船。飞艇轰鸣的马达声和四处溅起的水花格外的刺激。我们都穿着救生衣,在摇摇晃晃的船舱中兴奋地拍着照。半小时左右达到对岸,办事处主任峰哥已经开着车来接我们了,塞拉利昂多年内战后基础设施很薄弱,但是主干道却修得不错,虽然不宽,但是够平整。我们被安排在新租的宿舍,是一个海边的小院子,一栋5层的小楼和3幢独栋的2层别墅,环境非常不错,为迎接新到来的同事,办事处租了其中的几个flat。新办公室也是栋小别墅,正在装修中,就在小院的隔壁,对着一个海湾,从新办公室的阳台望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用峰哥的话说就是衔山抱水,风水宝地啊。 一起来出差的兄弟还带了鱼竿,得空时直接就在办公室阳台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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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利昂新办公室和办公室阳台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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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一周左右,新办公室装修好了,大家都搬过来新宿舍区,厨房就设在办公室一层,办公室隔壁就是一个小渔港,厨师站在阳台的侧面就可以跟渔民买到最新鲜的海货,龙虾海参各种海鱼,简直不能再美。海鲜很便宜,半条手臂大小的龙虾折合人民币50元左右,各种海鱼也很廉价,但是塞拉利昂的蔬菜水果却格外昂贵,每顿饭海鲜肉类管饱,蔬菜每人分一点,水果偶尔买点菠萝苹果。厨师周末也会去找中餐馆定一点豆芽之类的。常驻加出差的也就5、6人,但是大家要么在客户办公室,要么在机房,很少有在一起吃饭的,除了早点,都分好几拨吃,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人才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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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利昂首都全城鸟瞰和海鲜干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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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利昂有个很不错的海滩,周末时,主任带着我们去休闲了一把,海水绕过防洪的沙堤流进海湾里,清澈见底,本地的小孩子在水里嬉戏游玩,也不乏身材姣好的本地辣妹。我们脱了鞋在水里走了一小段,后坐了个木船去到防洪堤上,再往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西洋,洁白的海浪拍打着沙堤,阳光下小孩嬉闹的剪影格外生动。在海滩品尝了当地特色的烤龙虾,感觉没有我们厨师做的好吃,大家纷纷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