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稿
中国人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中国男人不懂得哄女孩儿,便祭出万金油法宝,“喝点热水吧!”
欧洲人却听不得这个。喝冷水,喝冷酒,最多喝热咖啡和热茶;热水是个啥?直至现在,你去瑞士法国意大利住店,要吃喝尽有,要热水,人家摊手:得厨房特别预备呀!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喝水的问题上,东西方大不同。
日本江户时候,居民喝水靠井;所以有所谓“井上会议”,就是主妇们去井边汲水,顺便东家长西家短,哪个相扑手的发型哪个消防队长的袍子哪个巡捕又娶亲了,如此絮絮磨牙。到年下,日本人讲究要淘井:请匠人把井淘干净,周围摆点好吃的,祭祀一番,希望明年此井之中,还产好水。如今科学昌明,我们也不会去祭祀自来水管,因为自来水说来就来。但你也不能责怪那时的日本人:井水好坏,多少得看运气,而且大家都很希望井水不要出问题——井水坏了,喝死人就不提;一旦井水枯了,大家都得搬家。
欧洲人对饮水,也粗疏,也细腻。罗马帝国时期,为了公共浴场,也为了饮水方便,造了著名的引水渠,至今有些留为古迹。但是蛮族来袭,西罗马帝国亡了,引水渠也残破了。覆巢之下无完卵,西欧人民喝水都不方便起来。但也不是没法子:喝酒。
欧洲中世纪题材小说或电影,诸位王爷贵族,动不动举杯狂饮,让人觉得他们酒量真好,喝死不要命;其实那会儿,他们还没从阿拉伯引来蒸馏技术,喝的酒度数低,不上头。所谓葡萄酒,更接近葡萄汁;所谓啤酒,更像麦酒,烈度大概不超过今日江南人喝的酒酿、四川人饮的醪糟。埃及人修金字塔时,就喝啤酒,熬过尼罗河畔的烈日,也没有妨碍他们完成浩大工程。欧洲人早年也没有细菌之类概念,但通过日常生活,也发现了:
喝酒易醉,但不拉肚子(他们不知道酒精杀菌);喝水不醉,但容易得痢疾——那还是喝酒吧。他们就是实心眼,没有像中国人似的喝热茶,无意间就煮水杀菌,解决了卫生问题。
中世纪到近代的欧洲人以喝酒为日常,夸张到什么地步呢?17世纪,荷兰人是为欧洲最富,每人每天喝一升啤酒是为日常;啤酒连酿带买,太多了,于是果断用啤酒来洗地扫大街。哪位说了:太浪费了,用水好不好?荷兰人的概念是:咱们是填海造陆出来的,淡水难得,而且不知道是否干净,宁可用酒!须知早年间科技不发达时,净化水手续实在太复杂了。弗兰西斯·培根先生道,“知识就是力量”,搞过无数民科试验,包括过滤水和蒸馏水;一旦发现如何搞蒸馏水,就在朋友圈里大肆自吹,极有面子:考虑到他老人家都17世纪的人了,还能为了搞出蒸馏水在小圈子里得意,欧洲人民的饮水状况实在堪忧。威尼斯既是水城,就为此制定过制度,“水是威尼斯的灵魂,污染水源者就是公众的敌人”,把染坊都赶离了威尼斯主岛,把水源上升到了国家安全高度,敢把脚丫子往水里一伸就是背叛共和国,这才叫夸张呢。
哥伦布去新大陆,人生地不熟,使过一个邪门招式:看见水道,一路前进,没事让水手,“喝点海里的水!”如果是咸的,不用问,还在海上,这水道多半是海峡;如果有淡水,可能就是河流了——水源的味道,跟地理大发现都挂钩呢。
煮水杀菌这概念,乃是近代的事了;过于先进,于是古代的东西方都无此概念。有些佛教宗派强调:一碗水里,八万四千小虫,所以僧侣饮水前要超度,但也吓不住普通人。中国人平常喝水,还是“弱水三千,我取一瓢饮”的——从家里水缸舀一瓢就走,哪怕到20世纪,北平卖力气的汉子们,也还是这么过。
中国人开始惯喝热水,得往茶文化里追溯。宋时汴梁城,市面卖各类半茶不茶的饮料:除了热水煎煮的茶,还有热水泡松子、核桃、瓜子仁儿,王婆招待西门庆时就端出来过。明初时节,喝茶的习俗完全市井化,大家都惯喝热茶:见了客人,端出冷茶来,简直就是直接打人耳光,怠慢得很;所以喝热的,也成了种礼节;加上中国人各类日常细节的注意,终于连其他饮料也要喝热的:连喝酒也要烫过。《红楼梦》里,薛宝钗博闻多知,还有过科学解释呢:酒冷着喝下去,伤脏腑,热了好发散。这不,到《许三观卖血记》里,许三观每次卖完血,便去吃炒猪肝,还要敲着桌子,“黄酒温一温!”
但水和水,还是不一样。中国城市有类现代的供水系统,是到清晚期的事;其他时候,大家靠河靠井,汲水喝。民国时,北京四合院富贵人家,有所谓甜水苦水之分。苦水用以洗衣养花,甜水用来喝。好的甜水可以卖,老天津人以前想卖力气的,就去南运河挑水,回来沿街叫卖,真有富人家肯花钱买水的:省得去跑一趟呢。曲艺表演里,夸说北京人富贵,就得是喝玉泉山的水,才够身份。唐鲁孙先生说连东来顺西来顺卖涮羊肉,都强调“口外肥羊,秋天在玉泉山喝饱了好泉水,涮着没膻味!”
喝水的好坏,也分了阶级啦。
一旦分了阶级,就有摆谱的可能。《三言》里,王安石要苏轼过三峡时,给他舀一桶中峡水来煎药。苏轼舀错了,王安石立刻能品出来。民间更有传说,陆羽品评天下二十等水,扬子江南零水第六;寻常江水要哄他,被他一眼就看穿。
张岱见识过禊泉水,很美:看去如秋月霜空,噀天为白;又如轻岚出岫,缭松迷石,淡淡欲散。拿舀了水,有点石腥气,等三天后泡茶,过颊即空,简直像没水似的,空灵如此。
我故乡无锡,有所谓天下第二泉。明朝士大夫讲究这个,浙江士大夫会派专人去惠泉舀水;船夫挑水过钱塘江,喃喃自语,觉得士大夫都有神经病:江里都是水,何必喝这一口呢?
张岱交好的闵老子,喝惠山泉水。等到晚间,新泉涌上,汲了之后,装瓮放船,趁有好风才走,让水保持柔和清澈——古人的风雅,一点水都要琢磨的。
以前没有瓶装饮用水时的夏天,江南有老人家摆这种摊儿:粗绿茶叶,拿大桶熬了,分玻璃杯装好,杯口用玻璃板盖住。摊子摆在树荫下,远望去绿油油一片杯子。你过去,掏个硬币,老人家给你一杯凉好了的绿茶,咕咚咚喝。能被人咕咚咚喝的,不是什么好茶,自然谈不上口角噙香回味隽永,但一口苦甜苦甜的味道下肚,口渴确实解了,满嘴清爽不黏腻。再喝一杯,身体都轻快了好些。喝完骗腿上车,阳光里继续往前溜达,老人家洗罢杯子,大桶里再倒出绿茶来,蝉声不休,夏天日子还长得很。
接一脸盆的自来水,把搪瓷杯浸在里头;比如,拿两个搪瓷杯,把水来回倒,边倒边吹气。家里有冰箱后,我还从冰箱里掏过老爸冰啤酒用的冰块,扔进搪瓷杯里。总如此折腾过一遍,见搪瓷杯里似乎不再水气袅袅了,觉得凉了,手忙脚乱喝一口,然后捂着嘴生气:又烫着了!不喝了!去去去!
所以白开水最后,不是等凉的,而是忘凉的。小孩子热情来去如潮水,发现白开水搁凉费时良久,就生气,就搁下跑一边去,转头就忘了。总得山重水复之后,回来看见搪瓷杯,这才想起来:噢,刚才还搁了凉白开呢!这才想起热来,这才想起渴来。好,喝。
那时候,什么都需要点时间,连喝一杯水,都是如此。
所以,你看,喝的水好不好,从哪儿取、怎么取的就很重要。
古人不懂什么是矿物质、小分子、弱碱性,只好拿山川地貌时节来说。虽然,放到现在,能用来判断水质的标准就精细得多,但是水源地仍然决定着水的品质。
比如昆仑山雪山矿泉水,来自青藏高原海拔6000米昆仑雪山,积雪慢慢融化,渗入岩层,
水质天然纯净;历经50年以上天然过滤矿化形成,矿物质元素多样,有益人体健康;具备世界稀有小分子团簇结构,具有较强活力,有利于人体吸收利用; pH值呈天然弱碱性,与人体体液属性相吻合,有利于改善人体健康环境。如此种种,都能说明它是非常珍贵的好水。
而正是因为它的优秀品质,昆仑山雪山矿泉水在2016年牵手世界斯诺克,正式成为世界斯诺克官方合作伙伴。去年的英锦赛上,马克·塞尔比在比赛中与昆仑山雪山矿泉水结缘,并在今年获封昆仑山雪山矿泉水“寻源大使”的称号,与2017年昆仑山雪山矿泉水全国民间台球争霸赛选拔出的九大城市冠军一同在北京成立寻源使团,开启昆仑山雪山矿泉水珍贵水源地的“寻源之旅”。8月14日,九城冠军登上昆仑山,探索昆仑山雪山矿泉水的诞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