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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身障的孩子能好好玩耍,妈妈的“战斗”开始了!

别处World  · 公众号  ·  · 2017-09-22 21:00

正文


你曾注意过吗?你去过的那些游乐园或公园,有多少是可以让身障孩童一起玩耍的?

在台湾,就有这样一位妈妈,为了让自己罹患肌肉萎缩症的孩子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有在游乐园玩耍的权利,她希望推动这个社会一座他们能玩的公园、游乐场。

虽然她的诉求--在台北建起一座“共融式”的游乐园的理想至今还未实现,但在她的号召下,有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这件事。

不妨读读这个妈妈奋斗的故事。



小刀

于台北



◆  ◆  ◆

▲  患有肌肉萎缩症的陈玟聿,因台湾游戏空间的不友善,让她无法体验游乐设施的乐趣。摄:徐翌全


除了天空,看不到一丁点花草树木、建筑物跟小孩们奔跑嬉戏的景色。


这是陈玟聿此刻眼中的世界。她12岁,患有“脊髓性肌肉萎缩症”(SMA),必须靠轮椅行动,现在正坐在台北市立儿童新乐园的水果摩天轮里。这座全新的儿童游乐场在2014年底开幕后,邀请玟聿前来试玩。


“不好玩、好无聊。”玟聿对水果摩天轮给出了评价。


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好玩”的摩天轮?坐在车厢里,慢慢被带上高处俯瞰城市美景,同时感受时间慢慢流逝,不是人们喜欢摩天轮的原因吗?更何况在这座斥资新台币20亿元打造,全台规模最大的公营乐园里,特别标榜有两项设施──水果摩天轮、银河号(单轨列车)能让身障者的轮椅直接上下。


只是玟聿坐进去之后才发现,对身材纤细她来说,摩天轮和银河号的车厢窗户设计都太高,“那种感觉跟搭捷运没什么两样,在里面什么都看不到,真的只想快点离开。”


“天荒地老流连在摩天轮,在高处凝望世界流动,失落之处仍然会笑着哭。”这是林夕笔下的《幸福摩天轮》。而玟聿就像这首歌曲一样,清楚知道自己的人生要不断苦尝失落,但她却未能像歌词所写般:在高处凝望世界流动。


“儿童新乐园那边一直很得意,觉得有两样设施是轮椅族可以玩的,但不管是摩天轮还是银河号,不是坐在里面就叫玩,他们也很希望可以像一般小孩那样,欣赏窗外的风景啊!”玟聿的妈妈周淑菁认为,游具的设计和这份理念落差太大,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光是说符合‘无障碍’的标准,但那套标准是以大人为基准,既然叫‘儿童乐园’,不是更该考量小孩的实际情况吗?” 面对记者的采访,她不掩气愤。另外,无障碍厕所没有照护床,也让她直摇头,“照护床是让家长可以方便帮忙无法行走站立的孩子,有一个可以穿脱衣裤的平台,孩子越大,在外上厕所的难度就越高。可以安全上厕所应该是最卑微的请求吧!”


环境不友善 从小饱尝失望


周淑菁是在女儿1岁多时,注意到她迟迟不会站立。医生诊断结果是罹患了“脊髓性肌肉萎缩症”。它是一种遗传性神经疾病,因脊髓的前角运动神经元渐进性退化,造成肌肉逐渐软弱无力、萎缩。目前肌萎症并无具体的治疗方法,只能依靠物理治疗及呼吸照护,以减少并发症发生。


个性乐观、开朗的周淑菁虽然深受打击,但她知道,想要玟聿与其他孩子一样享受成长的喜悦、拥有充满回忆的童年,自己必须先坚强起来,“我希望她每一天都过的很有意思,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尝试各种可以让生活开心、快乐、有趣、丰富的事情,而不是光有意义。”


▲  陈玟聿母亲-周淑菁。摄:徐翌全


不过,环境的不友善却让玟聿从小就尝尽失望的感觉。念幼儿园时,只要妈妈无法陪同一起去校外教学,玟聿多数时间只能坐在手推轮椅上被安置在一旁。这除了是因为玟聿无法自己独立使用游乐设施之外,很多时候也是因为园方人手不够、担心协助不当反而让玟聿受伤。


若是有老师从远方用相机纪录下孩子们开怀大笑的每一刻,画面上,玟聿的时间就会像是静止一般,一个人孤伶伶地看着同学们玩耍,“除非有我参与,不然没人会抱着她玩。除了羡慕别人,她什么也做不了。”周淑菁说。


玩是孩子的天性,也是最自然的事情,但对玟聿来说却特别艰难。上小学前,妈妈爱带她去家里附近的公园玩,抱着玟聿一起溜滑梯、玩翘翘板是母女俩的快乐时光。“但小孩是这样,如果我带她去公园,她会很想自己玩看看,可是几次下来,她发现没办法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在那里追逐、上下溜滑梯时,她也会慢慢注意到别人的眼光。如果我继续抱着她玩,她也不会想玩了。”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在公园里探索,玟聿渐渐失去对游戏场的兴趣。


“没感觉了,”玟聿用一种逝去对玩热情的口吻告诉记者,她对台湾的公园不仅仅是失望,更多是无感。


「“我以后不要再玩了”。这句不要再玩,是玟聿认清自己与游乐园之间,存在那么一条清晰难以跨越的“有障碍”鸿沟。」


玟聿这样的心情起初周淑菁也未察觉,直到某一天母女俩聊天时,玟聿才透露给妈妈。“是她跟我说我才知道,她说自己经过公园的儿童游戏场时,小朋友在那里叫、在那里笑的声音,她都不太会去注意了。”周淑菁有些鼻酸地说,既然是不会也无法使用的设施,久了就会遗忘原来它还存在,“对她来讲,早就是没有相关的东西了。”


无法使用公园里的游戏设施让玟聿对玩麻木之外,“不好的回忆”同样让她关闭一个孩子原本对玩该有的欲望。小三那一年,学校的校外教学是去旧的台北市儿童乐园(已于2014年12月14日结束营业)。这座1959年落成,位于圆山大饭店脚下的儿童游园地,早年因引进台湾首见的大型机械游乐设施,成为50岁以下一辈台北人最快乐的儿时回忆。


“那次我有一起去,她可以尝试的,我都尽量带她玩。”3年前的过往,周淑菁历历在目。当时园区的游乐设施都没有无障碍环境,轮椅族去了也只能“散步”。从7岁开始就能一手操作好电动轮椅的玟聿,碍于没有轮椅能直接上下的设施,最后还是得靠妈妈抱着玩。“玩碰碰车时,我要扶她、又要扶车子,别人撞来时来不及跑,因为没有能固定她的安全设施,玟聿就整个人往前撞伤了。”


▲  台北市立儿童新乐园目前有两样游乐设施供轮椅族直接上下,但实际玩起来很无趣,身障小孩兴致并不高。摄:徐翌全


不只是碰碰车,玩咖啡杯时,因为空间设计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我抱她坐进去时,玟聿的脚都会被卡到,对她来说,这都很不舒服,也是很不好的经验。”周淑菁原本想,虽然玩得很克难,但至少别让女儿留下“什么都没玩到”的遗憾,只是回家之后,玟聿反而幽幽地告诉妈妈,“我以后不要再玩了”。这句不要再玩,是玟聿认清自己与游乐园之间,存在那么一条清晰难以跨越的“有障碍”鸿沟。


游戏是孩子们的权利


当台湾的政府和社会用一种集体遗忘的方式,忽略身障儿童同样有游戏的权利,同样需要一座他们能玩的公园、游乐场时,国立台北教育大学特殊教育学系助理教授邱春瑜,从美国加州帕罗奥图市(Palo Alto)拍摄了多支“魔法桥游戏场”(Magical Bridge Playground)的短片回台,让玟聿看了相当惊奇与羡慕。


魔法桥是女儿患有智能及肢体障碍的美国妈妈Olenka Villarreal花了7年时间,用募款到的400万美金盖成的一座共融游戏场,也就是从四肢健全到障碍者,来到这里都能安心游玩。在这段由美国Palo Alto周刊制作的影片里,可以看到魔法桥为不同障碍的游客提供的贴心设计,一如入口处的标语揭示的核心精神:Where Everyone Can Play(大家都可以来玩)。


邱春瑜因自己的哥哥也是身心障碍者,让她格外关心身障议题、进而选择特教领域研读。在她印象中,因为外面的游戏场欠缺考量障碍儿童的需求,最后他们多待在家里看书,而这样的经验几乎是许多障碍者的共同记忆。像是她从魔法桥拍回来的影片中,就有一个东方脸孔的小女孩无奈表示,“看书也没有什么不好啦!”只是,这种静态的活动,是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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