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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 “四十而不惑”。我此处所言的“四十”,不是熊柏泉的年龄,一指今年是熊柏泉在佛坪保护区的40年工龄,二指今年是佛坪保护区成立40周年。
熊柏泉,56岁,佛坪保护区西河保护站站长。在佛坪保护区,西河保护站与熊柏泉高度重合,互为背书。熊柏泉坚守在西河保护站的40年,是坚守佛坪保护区最精华区域的40年,是当年的“小熊”从风华正茂历练为今天持重稳健“老熊”的40年,是从一位青涩少年成长为生态摄影师的40年,是从一位毛头小伙子嬗变为儿女双全之顶天立地大丈夫的40年。
1979年,佛坪保护区筹建伊始,熊柏泉来到佛坪,“小熊”成为自然保护区一名临时巡护员,来往在大古坪保护站与黄桶梁监测点之间。
1991年,熊柏泉开始负责西河保护站日常工作,直至佛坪保护区成立40周年时,老熊依然坚持在西河保护站,日复一日地干着大体相同的工作:巡护、监测、防火、制止非法入区。西河保护站辖区全部被区划为核心区,面积占佛坪自然保护区面积的2/5,是6个保护站中管辖面积最大、工作人员最少、条件最艰苦的站点。
40年来,熊柏泉将佛坪保护区的基层工作干遍了:炊事员、割路工、背运工、向导、巡护员、站长。
有一种境界,便是一辈子只干一件事。在西河的寂寥40年,寂寥地坚守,便是熊柏泉的事业和岁月。
日子,平凡且充实地过去了。伴随着平凡与充实的,首先是无以言表的寂寥,其次才是艰苦。柏泉的寂寥,更是无奈。家庭的重担、父母、儿女,全部交给相濡以沫的妻子。
熊柏泉始终不是佛坪保护区体制内的“正式职工”,工资福利待遇低于保护区其他职工。为了补贴家用,妻子长期在岳坝保护站和保护区管理局干炊事员,还开过小吃店;“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女儿在上小学时,便独自打理自己上学期间的食宿;为了工作和家庭兼顾,在孩子的假期,柏泉将一双儿女带来寂寥的保护站,既享受儿女天伦之乐,也使得孩子们理解职业与社会。如今,一双儿女大学毕业,顺利走上工作岗位,是对老熊夫妻最好的回馈。
熊柏泉的寂寥40年,更是守护佛坪保护区核心区的40年。
西河是一片无人区。去过西河的男子,无不津津乐道“西河女鬼”。长夜漫漫中,柏泉和他的同事就是与这样诡异浪漫共同等待黎明。如此等待,需要底气,更需要正气。
西河是一片遇见人比遇见只熊猫还难的地区,“在野外,宁愿不遇见人”。建局初期,清除钢丝套、驱赶盗猎分子,真是玩命得干,面对持枪的盗猎分子,随时都有危险,是自己一身正气镇住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