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怀孕了,在医院待产。
这几天,妈妈每天中午和晚上做好饭,让我开车送她上医院送饭。昨天下午,因为堵车,平时十几分钟的车程竟然走了四十分钟。妈妈焦急地问我:车上不是有暖气?
有啊!我回答。那你把暖气打开!妈妈说。怎么了?你冷吗?我问。因为前几天气温更低的时候妈妈也没有让我开暖气。不是的!你把暖气打开,这饭不是能稍微热乎一些吗?
我听了又好笑又难过:妈,你以为这是锅炉房啊,暖气那点热量杯水车薪的,再说了,这保温饭盒那么厚的不锈钢,开暖气有什么用?
妈妈絮絮叨叨的埋怨我:都怪你,让你从另外一条路走你非要走这条路,如果从那条路走也许就没有这么堵。
好容易到了医院,车还没有停稳,妈妈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等我停好车,回去不见了妈妈。仔细一看,妈妈已经拎着饭盒往前跑了好远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之下,妈妈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妈妈跑的那么快,我都差点追不上了。
妈,烙的饼呢?我看妈手里只有一个饭盒,想着妈下车匆忙把饼忘车上了,谁知道妈妈变戏法一样的从衣服里边取出来饼子:在这里呢。
原来妈妈怕饼凉了,竟然用体温去温暖饼子。天下父母各不一样,但是疼爱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我想我们都曾经吃过带着妈妈体温的饼吧!
凌晨两点,妹妹打来电话说要生了。妈妈赶紧催我开车去医院。到了医院,妹妹已经被送往手术室。妈妈焦急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口,隔着小小的玻璃窗往里望——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好大一会,护士抱着小家伙出来了。以前看书上写才出生的小孩子都是皱巴巴的,我看到小孩子不像书里写的那样。而是个很干净很漂亮的小家伙。
护士把孩子交给孩子的奶奶,奶奶笑的弥勒佛一样乖啊亲啊的叫着,抱孩子回到病房,留着我们等着手术室里的妹妹。
妈妈在一边不停的念叨,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我知道妈妈是受到前些天那个产妇意外新闻的影响所以担心,就安慰妈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会有问题的。给医护人员一点时间,妹妹很快就会出来的。
过了一会,妹妹被护士推了出来,只见妹妹头发蓬松散乱,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浑身抖得厉害。把妹妹送回病房,我开始打量小家伙。很乖巧的一个女孩,自己吃手指头,不哭也不闹。
忽然我就想到好久好久以前的好多年前,牵着妹妹去吃早餐的时候,她的手那么小,小的只能攥住我一个小拇指头。
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姑娘现在也做了妈妈。真好。
看着小家伙恬静的小脸,以及她崭新而纯洁的新生,看着病床上疲惫而满足的妹妹,以及她一夜没睡白发越来越多的妈妈。
在这个本应该高兴的时刻。我忽然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