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女作家杜拉斯写的《情人》开篇,是全世界女人都向往的一个场景: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我一点都不怀疑,恐怕所有的女人,都曾意淫过自己老去时仍能得人爱慕,或是意淫中有一个男人,能从年轻爱自己到老。
可是敢大胆把这意淫的想法说出来,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却又惹人向往的,只有杜拉斯。
我曾想过为什么只有杜拉斯能写出这样的场景,读过很多本她的书之后,我大概有了答案:这应该是因为她有着别人没有的自恋。
这自恋像春药一般,躁动在她的身体里,形成一股难以抗拒的内驱力,让出身并不亮眼的她,长相也没有特别出众的她,活出了极漂亮的人生。
如果用时下流行的行文描述下杜拉斯的人生,简直可以写出一篇标准励志文,题目是:一个贫穷且不漂亮的女人,如何才能过出漂亮的人生?
答案就是:首先,你要足够自恋。
杜拉斯自恋到什么程度呢?
最明显的,是她一生近乎只写自己,她一直在反复写自己的故事。她的书,很多都类似自传,她用文字一遍遍描摹自己的过去,从各个角度切入,让自己的故事看起来足够诱人。
她也会极大胆地写男人对她的爱,她相信爱过她的男人,便会一直爱着她。她完全有这个自信,甚至到自恋的地步。
比如,在《情人》里,她写自己第一次和中国情人做完爱。那一刻,中国情人对她说:“将来我一生都会记得这个下午,尽管那时你甚至会忘记我的面容,忘记我的姓名。”
对应开篇的那一幕,在杜拉斯笔下,这个中国情人真的爱了她一生。
我很难讲,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还是仅仅是杜拉斯的意淫。但可以确定的是,因为自信到足够自恋,杜拉斯相信这个男人真的爱了她一生。
这种极度自恋的气质,让她不需要总是疑神疑鬼地怀疑男人对她的爱,或是总是去问男人:你还爱不爱我?
她不需要男人的答案,她自己知道男人会一直爱着她就行了。
有趣的是,很多时候,男人往往被这样的女人迷住,直到不可自拔。(直男会被什么样的女人吸引呢?戳这里)
女人好像一直没有太重视他,女人的态度一直是轻飘飘的,女人也一点都没想看紧他的爱,可是偏偏,男人反而被这样的女人拴牢,一不小心,就爱了一生。
真正有效的撩汉手段一直都是这样的:别太过重视你的撩汉对象,别对他的各种行为太过紧张,别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架势,什么都别做,你只负责保持美丽、保持自信甚至自恋,就对了。
像杜拉斯一样。
《情人》是杜拉斯的自传体小说,讲的是她15岁时在法国的印度支那殖民地和一个中国男人发生的故事,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她自己成长的故事。
最初她只是想找到一个有钱男人,拿到他的钱,以暂时摆脱贫困不堪的家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先是让母亲给她买了一顶帽子,那是一顶男士帽子,可她戴上却出奇的好看。这帽子像一个象征,把她和周围那群只知道描眉画脸的胭脂俗粉区分开,她才是唯一的妖艳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