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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林永然孟美侠：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机制演进：经验总结与发展趋向

人大经济论坛 · 公众号 · 财经 · 2019-12-09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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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张学良是上海财经大学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林永然是上海财经大学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孟美侠是上海财经大学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本文认为，改革开放以来，一体化发展机制有力地促进了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从整体上来看，长三角区域目前形成了以实现全面对接为主要目标的政府协商机制、以促进市场一体化为主要目标的经贸合作机制、以规范市场运行秩序为主要目标的区域协同治理机制以及以实现区域共享发展为主要目标的资源共享机制。然而现阶段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机制也面临利益协调与政策协调机制不健全、推进和保障机制不完善以及考核体系约束等多重挑战。在当前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的背景下，为促进长三角区域实现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应当以市场机制建设为重点，积极推进新型城市合作机制建设，加快跨区域利益协调机制建设，并进一步巩固和完善现有一体化发展机制。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11月5日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开幕式上指出，支持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并上升为国家战略。自1982年国务院提出成立“上海经济区”以来，长三角地区经历了快速的一体化发展过程，在跨行政区域协调机制建设方面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绩。

一、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机制建设历程

改革开放以来，长三角区域经历了快速的一体化发展历程，其中机制建设发挥了重要作用。

针对上海浦东开发带来的发展机遇和改革动力，上海、南京、杭州、宁波等14个城市于1992年召开长三角城市经济协作办主任联席会议。此次会议标志着长三角政府协商机制开始全面启动。 1997年，该会议升格为由各市市长参加的长江三角洲城市经济协调会，成员包括最初的14个城市以及当时新成立的泰州市。 2001年沪苏浙两省一市常务副省(市)长参加的“沪苏浙经济合作与发展座谈会”的召开，以及2004年两省一市“长三角地区主要领导座谈会”的召开，标志着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机制上升到省级层面。与此同时，2003年经济协调会接纳台州市进入； 2004年将两年一次的正式会议改为一年一次。 2008年安徽省出席长三角地区主要领导座谈会，标志着长三角区域合作范围拓展至安徽省。 2010年以来，合肥、马鞍山等18个城市先后加入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长三角协调机制在组织架构上形成了以长三角地区主要领导座谈会为决策层，以长三角地区合作与发展联席会议为协调层，以联席会议办公室、重点合作专题组、城市经济合作组为执行层的“三级运作”机制。 2018年3月，长三角区域合作办公室正式成立，标志着长三角地区在突破行政区划限制方面迈出重要一步。 6月，长三角地区主要领导座谈会审议通过了《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年)》，从机制层面保障了一体化发展的协调性和一致性。 11月，长三角三省一市人大常委会开展立法对接，在法律层面上共同支撑和保障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

二、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机制的经验总结

1.政府协商机制

目前在长三角整体层面上已经形成“三级运作”机制。在“三级运作”机制的基础上，长三角区域内部次区域(都市圈、经济区等)层面的城市合作机制也在不断完善，以双向互访、挂职锻炼等方式进行政府间的协商。

2.经贸合作机制

长三角经贸合作机制建设主要包括旅游合作开发机制、平台合作机制、专利交易以及知识产权保护机制等。旅游合作开发机制建设主要包括规范旅游市场秩序、整合区域旅游资源等。平台合作包括园区共建、产销协作机制建设等。专利交易以及知识产权保护机制主要包括专利技术交易平台建设以及签署知识产权保护协议等。

3.区域协同治理机制

区域治理机制主要包括环境联防联控机制、安全共管机制、征信联动机制等。环境联防联控机制主要就环境综合治理、共同执法等方面进行制度方面的衔接。安全共管机制包括食品安全以及危险品运输两个方面。征信联动机制主要包括跨区域守信激励和失信惩戒联动机制以及信用信息共享机制等。

4.资源共享机制

长三角资源共享主要集中于科技创新资源的共享、公共服务资源的共享以及信息资源的共享等。科技创新资源共享机制主要是以“创新券”的形式来建立科学仪器有偿使用机制。公共服务资源共享机制主要聚焦长三角医保异地结算以及交通服务的互通。信息共享机制在形式上主要包括政府部门间定期交流和互访、建立统一合作平台、成立专题合作组等方式。

5.民间组织合作机制

民间组织合作机制主要包括成立产业发展联盟、开展各项学术交流和人文交流活动、协会合作等。包括学术团体开展交流和研讨活动、各类院校之间的交流和师资培训等；开展政策咨询、信息共享以及其他服务工作；公益组织合作机制也在稳步推进。

三、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机制建设的发展趋向

(一)以市场一体化机制建设为先导，增强一体化发展的内生驱动力。首先应当建立起统一、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强化竞争规则体系建设，协同推进地区间市场化改革。其次应加强市场监管合作机制建设。最后应当发挥企业在市场一体化机制建设中的作用。

(二)以小尺度区域合作为重点，推进新型城市合作机制建设。首先应当推进小尺度跨区域共建，建立都市圈层面的政府协调和沟通机制。其次应当实现小尺度区域共治，以中心城市为主体建立都市圈综合治理平台。最后应当建立健全小尺度发展成果共享机制，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机制建设。

(三)以区域整体利益为核心，加快跨区域利益协调机制建设。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应当加快构建跨区域利益协调机制建设。一方面积极完善跨区域生态补偿机制建设，另一方面构建产业跨区域转移利益分成机制建设。

(四)以民间组织合作机制为补充，发挥民间组织在区域一体化发展中的作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应当构建涵盖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在内的长三角产业技术联盟、行业协会和商会，进一步加强学术团体的交流机制建设和各地相关协会、公益组织等的跨区域合作平台建设。

(五)以协作机制建设为保障，重点做好基础领域跨区域合作。进一步巩固和完善现有区域协作机制。一是进一步细化“三级运作”机制。二是完善政策协调机制。三是完善具体的区域一体化发展保障机制。

该文在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区域与城市经济》2019年第6期转载，原载于《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1.138～147。

张学良 林永然 孟美侠：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机制演进：经验总结与发展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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