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步机上跑完10公里,看完了《奇葩说》上关于暴击的辩论,生活的暴击,到底值得感激吗?
从刘铠瑞说到被著名主持人羞辱的经历,到臧鸿飞说到在1996年的冬天被酒吧老板扫地出门拿着50块钱在雪地中走,再到邱晨说到的未实现的画家梦,我跑着跑着就跑出四面飙泪的景象,能站到奇葩说的舞台上的角色,大概都曾经历过无数的暴击,一路跌倒一路爬起奔跑,才有了“让心碎成为艺术”的今天,而也许我们要经历的,便是面对,再到习惯,再到去接纳这些暴击,并从中得到价值。就如何老师在形容演员的职业时说,“演员有的时候会有一种职业病,当生活暴击他的时候,失恋的时候,失去亲人的时候,他在最难过的时候,他甚至还会有一个自我,在旁边提醒自己说,记住这种感觉,下次演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
我最赞同的一句话,是蔡康永在节目中说到“生活就是暴击的循环”,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天知道我身心健康地活到27岁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我从2012年起开始独自漂泊,就经历了连续不断的暴击,每一个暴击的摧毁程度,对于我总是要严重于常人几倍。现在令我提起来充满骄傲的三两年,无论我多么感激自己曾学到的经验,但都无法否认,它是生命中最最黑暗的日子,那些循环着发生的暴击,曾让我的自尊心变成了筛子一般,直到现在还靠自己舔舐着伤口,默默地修补残留的痕迹。
臧鸿飞在辩论中说道“我被邻居指指点点长大,造成我一个条件反射,就是我现在开车经过我们家西单的时候,我头没办法往这边回,我不是原谅不原谅他,这是我的生理反应。”
我是“奇葩说”的半路粉丝,不知道每个人的具体经历,但那种感觉却再理解不过,直到现在,我路过奥克兰某区那片密密麻麻的中餐馆,还觉得有一种“胃里恶心”的生理反应,如果不是有事情一定要路过,我绝对不会刻意出现在那里缅怀过去。
那三两年中,我一个刚刚从校园走出来的天真姑娘,终于见识了现实的残酷,2012年以打工度假签证来到新西兰,之后决定在这里读书,我把一切可用的时间都用去拼命赚学费,祈求用双手创造一个光明的梦想,然而在那些我曾工作过的大多数餐馆咖啡馆中,尽心的劳动除了带给我一个生存的出路,也让我看到了一个黑暗的底层世界:这世界上竟然有人喜欢以伤害弱者的自尊为乐,如我一样形单影只家乡遥远的姑娘们,奋斗起来都要带着双倍的承受能力,有人利用我们的无助,给我们法定工资的一半当做薪酬“反正你需要这份来活命的工作又不能去别的地方”,有人瞧不起我们的贫穷,绝不吝啬自己刻薄的眼神和语言,“天哪,你连这个都买不起哦?”有人嘲笑我们的梦想,毫不客气地把一个个美好的愿景敲碎,“就你?你怎么可能呀?!”
这是在我身上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事情,我还记得自己在被一家餐馆拖欠工资几次讨要无果后,我一路哭,一路哭,走到家时哭到差一点背过气去,那一年连10块钱的出路我都要仔细安排,可想而知失掉这一周的薪水意味着什么。一场漂泊让我的心老了起码十岁,我一路经历的,不是一个暴击,而是一个连着另一个的暴击,由贫穷带来的,由孤独带来的,由对现实无力的反击带来的,它们把我的自尊践踏着,却也令后来的我学会了一种技能,在暴击面前,不说话不回击,就算伤心到要命,也要把头扭过去自己消化,然后暗自下决心“我一定要有钱,要出人头地,要实现梦想!”我为此也养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再简单的一件小事,我都做到极致,无论是打工上学还是其他的事,我都逼迫自己成为“第一名”,这是我唯一维护自尊的方式,是我唯一能够爬到食物链顶层的阶梯。后来我以优异成绩毕业,找到好的工作,实现了自己出书的梦想,我的名字被印刷在当地华文报纸上,被当做优秀华人青年的代表,我开始出席活动,接触高素质高修养的人……我不喜欢站在聚光灯下,但每一次活动后我都想起那些年把我的自尊狠狠踩到脚下的人,“若他们在哪里看到我的现在,该会是怎样的神情?”在我看来,成为一个越来越好的人,这是对那些可恶之人的“惩罚”,持续的奋斗,也是我给自己的交代——“我这么努力,就是再也不要回到那种生活里。”
生活的暴击,到底值得感激吗?也许这可以被柴静的话来概括:“痛苦是财富,这话是扯淡。痛苦就是痛苦,对痛苦的思考才是财富。”
作为一个经历了重重暴击后顽强活下来的姑娘,我想和大家分享下,我对暴击的以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