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马桶时来点历史,拉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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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破涡阳
涡阳城的冷雨下个没完,云惨兮兮的,斜阳一抹,就斜下去一片绯红,给地上炸起了朵朵冷灿灿的血花。
刚打完一场仗的士兵,脸上无悲无喜,他正要往前走两步,咣当一下打了个趔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
他低头定睛一看,打了个冷颤:“呀,这不是北魏军队的残肢吗?”
哗啦,阴冷的风过,隔得脸上生疼,这士兵的视野一下子宽阔起来,原来这一朵朵的血花,都是北魏军队的尸体,往前看去,最漂亮的那一朵,是三百多具尸体堆起来的尸山。
这个士兵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呕吐起来。他又想起昨天那个惨烈的夜晚,数万魏军的悲鸣,那个瘦削的白袍,像一尊让人绝望的死神,明明他的身上没有粘上一丝血,干干净净,文文弱弱,却感觉是从血海中走出来的怪物。
武威将军陈庆之!
“嘶”,曹仲宗走到军帐门口,倒吸一口冷气,他只抬头看了看天色,就将身体挪回了帐营里。
“陈将军,这都从春到冬了,我们打了数百仗,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陈庆之没有回答,认真的看着桌上平摊的一幅地图,心道:“只要先拿下这四座营垒。”
曹仲宗看陈庆之没有理会自己,给了旁边的韦放一个眼神,两个人一起走到专注地看着地图的陈庆之的跟前。
“陈将军,喂!”
陈庆之看着他俩,道:“曹领军,这是外面雨停了吗?”
曹仲宗苦笑道:“别指望着雨停了,我估摸着至少要下十天半个月。”
“无妨无妨,下雨了也可以打仗。”陈庆之道。
韦放会了曹仲宗的意,他先对陈庆之道:“我不是来说这事儿的,陈将军,你也看到了,我们在涡阳城已经从春天驻扎到冬天了,天天打仗,这北魏的城,到现在也没见个信。”
陈庆之听了笑道:“莫不是累了?各位将军莫怨,明日一战,庆之自有把握。”
“报!”一声嘹亮的声音在军帐外响起,随即守卫进来汇报道,后方有要事禀报。
“唤他进来吧。”
进来的士兵单膝跪地,脸上一片急惶之色。
“禀报各位大人,北魏的援军有新动向,他们打算在我大梁军队的后面筑起营垒。”
“什么?”曹仲宗一惊:“后方是我们大梁的补给线,他们在后面扎营垒,这是在断我们的补给啊。”
“不止”,陈庆之沉吟道:“我们的军队的腹背部,完全暴露在北魏的视野下了。”
“太危险了,这下要被他们包饺子了,一旦腹背受敌,我方会全军覆没啊,我看,我们还是撤兵吧。”曹仲宗道。
“曹领军不要急,我军并不是不能打此仗。”
“这一站打了大半年了,士兵们也比较疲惫,我的意见是先班师回朝,等重振旗鼓,修整下,再来打北魏,诸位将领以为如何?”
军帐内的将领听得曹仲宗此言,交流了一下,都觉得很有道理,眼下鏖战许久,三军困顿,又有腹背之危,实在是早些撤退为妙。
啪!陈庆之拍了一下桌子:“诸位将军怎敢如此戏言!”
众将军正欲回答,看到陈庆之手举着梁武帝赐给他的节仗(假节身份的象征,此节仗在外代表皇帝本人),皆闭口无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不知道陈庆之要做什么。
只见陈庆之走到大军门口,大声说道:“诸位,我们一起来到这里,已经有一年了,耗费了国家大量的资源。但是,现在我们的军队居然没有了斗志,只想着退缩回去,以求保全自己,这就是你们报效国家的方法吗?”
陈庆之又扫了一圈平静下来的众人,接着又斩钉截铁地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要同心协力退敌,可你们却开始商议班师回朝的事情了,我有皇上的密旨,今天谁敢违抗我的命令,军法处置!”
所有人无不被陈庆之的威严所震慑,再没有人提出要撤退的说法了。
"这次的行动,我已经计划好了,你们听我指挥就行。"
是夜,北魏营垒在漆黑中亮着火光,北魏的军队为了防守,在涡阳一地一口气修建了十三座营垒,在云朵稀疏的天空下,只能见到幢幢黑影。
这时,一支矫健的轻骑在夜色中奔驰,他们的动作不大,马蹄踏踏似乎和风声融合在一起,凑近看,这支轻骑居然全部都身穿白袍!
嗖,一支箭从白袍军中射了出来,直中第一座营垒的红心,随后万箭齐发,射穿了北魏的第一道防线,白袍军跃马而过,马上打入了敌人的营垒,又分流出一支小队,悄悄潜入了深处。
轰隆隆,两支部队在营垒的中心汇合,突然间杀声震天,直入云霄,北魏的防守力量被打得措手不及,四座营垒被接连攻克。
陈庆之又欲一鼓作气,却发现数万北魏军队从剩下的九座营垒汇聚起来,九座营垒在黑夜中被火光点成一线狼烟,如雾弥散在天空下,远远望去,似一只森严的巨兽欲择人而噬。
“撤退!”陈庆之吼道,指挥军队的变化如使用自己的手臂一样自然。
白袍军顿时整齐后退,两翼合成一线,闪电般的就逃离到了安全地带,远退而视,那九座营垒已经被北魏打造成了一处钢铁屏障。
“陈将军,我们无法强攻。”
“唔,我知道,再等等看。”
陈庆之的目光向着魏营眺去,一支小股的北魏军队由远及近朝着他们过来,看到敌人来了,白袍军马上拉弓对准,却被陈庆之喝住。
“不急,北魏军队,没有这么傻,派这么点人过来,看看他们是要干什么的。”
果然,那支北魏军队到了离陈庆之不远处,就停了下来,只有一人策马而来,到了跟前,就下马,朝着陈庆之走过来。
一个壮硕的男子单膝而跪,道:“在下乃涡阳城守将王纬,仰慕将军的勇毅,特地归降。”
陈庆之笑了,说:“那你能给我带来了什么呢?”
“在下为将军带来了破城之妙计。”
“好。”
原来这位降将为陈庆之带来了攻心之计。
在北魏防守势力一片的严峻气氛中,陈庆之迅速的清点着北魏的降军。
“你,你,你,站出来。”
走出来了三十多位北魏士兵,陈庆之命令他们去北魏的军营,扩散涡阳城已经陷落的消息,这三十多位北魏士兵,马上消失在夜色中,向着营垒而去。
“记住,以烟火为号。”
这三十位士兵进入北魏大营,向各营的长官报告涡阳城已经陷落的消息,闹得是人心惶惶,士兵不敢久战,有几位将领已经暗自垂泪。
“嗖!”
一炷香之后,一支烟火向着天空飞去,陈庆之抬头一望,心下神会,立刻执枪一扬,顿时身后的白袍军轰轰作响,敲起了大鼓。
“轰隆隆,轰隆隆。”
少时,陈庆之又命令士兵大喊:“涡阳城已经破了,你们赶紧投降吧。”
只见原本如一块铁幕的北魏营垒,变得稀薄分散,整齐的军队被拉扯成一块一块,人头窜动,火把飘摇。
“上!”陈庆之大吼一声。
"杀啊!"
白袍军如一道银黑色的闪电,直扑到北魏军营这潭湖水里,炸起来了噼里啪啦的浪花。
前头的人搭弓射马,后头的人,将刀往下一拉,就顺势取了敌方的人头,一名北魏士兵正想逃跑,一个白袍军就一枪将他钉在了柱上。
本来已经人心惶惶的北魏士兵,看见白袍军如此的凶猛残忍,就更加的害怕了。
原来正要向前冲的士兵,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他还没反应过来要回身逃跑,一支利箭就正中眉头红心。
强攻,继续强攻。
陈庆之指挥道,白袍军一波接一波,疯狂的向北魏营垒突破,如弹珠一般飞快地向着敌人弹去。
“报将军,一道营已破。”
“报将军,二道营已破。”
.......
“报将军,敌方全部溃败,第九营已破。”
白袍军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北魏的尸体,他们的衣服都渗透了红色,血泥沾到了脚上,他们的步伐却愈加轻快,刀子愈加锋利。
天色欲亮,整个北魏大营,是一片鲜血和残肢涂抹出来的修罗场。
北魏,败了。
“将军,俘虏怎么处理。”
陈庆之,手一摆,做了个挥刀子的动作。
“全部杀了。”
数万北魏军,如羊羔一般,迎接着白袍军的屠刀,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们把尸体全部抛在了涡河里,直到天彻底亮,仍有千余具,搁在岸上。
“报告陈将军,尸体堆不到涡河里了,尸体太多,涡河断流了。”
陈庆之扬头一看,只见原本清如许的涡河,变成了血色,尸体层层叠叠的堆在水面上,已经没有其他空间可以摆放,看向下流,已经无水,从上游开始,水流就被尸体挡住流不下去了。
二.回忆
冬日的烈阳当头,地上的白袍战士与北魏败军混在一起,照得大地像一片血色的棋盘,陈庆之看到这幅景象,恍然间想到了年轻时候和梁武帝萧衍下棋的日子。
萧衍两手托腮,看着眼前的这幅棋盘,到了夜半三更,内宅依然烛台明亮。
“哎,白子又要输了。”
他看了看左右,兴趣索然,就他一个人盯着这幅残局,没人陪他这个棋疯子下棋,都去睡觉了。
啪,他突然兴奋的啪了一下大腿,“对了,不知道陈庆之那小子睡着了没有。”
他便叫下人唤了陈庆之过来,看见这小子果然精神抖擞,兴致勃勃地瞅着棋盘。
“早知道叫你来就好,来和我下两手。”
说着,二人便开始下了起来,陈庆之出身寒门,自幼便跟着萧衍做书童,萧衍喜欢下棋,常常通宵达旦,其他跟萧衍下棋的人,都熬不住,只有陈庆之可以随叫随到,一直陪着他。
“庆之,最近棋艺见长啊。”
“谬赞了,最近看了些兵书,有所领悟。”
萧衍一听,笑了:“你小子还能看兵书啊,那说说看。”
“我发现,这棋盘上的道理和战场上的道理是相通的,该一往无前的时候,就要一往无前,不能有丝毫泄气,一旦起了防御和后退的想法,这不管是战场还是棋局,都要输了。”
哈哈哈哈,萧衍畅快的大笑起来,道:“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也就在棋盘上厮杀了,真让你这个小身板上战场打仗,恐怕是吃不消的。”
萧衍说的有理,陈庆之自小身体就很弱,让他射箭,每次都能射得很歪,稍微重点的东西,陈庆之就搬起来比较费劲,偏偏脑瓜机灵,书读的不少,就跟在萧衍后面做书童。
“不上战场,算什么男儿,我以后也要当个将军。”
后来,萧衍趁着南齐政权皇族内乱的时候,驱兵进攻了建康,杀掉当时的南齐皇帝萧宝卷,自立为帝,建立梁朝,自为梁武帝萧衍。
萧衍把陈庆之当个文人看,虽然两人打小关系也不错,但萧衍一直把他当文官来用,安排他做了掌管文书的主书。
陈庆之征讨疆场的愿望,就这么一直搁置了二十几年。
直到公元525年正月,北魏的徐州刺史元法僧叛乱不成,在彭城投降梁朝,请梁武帝萧衍派兵接应,封了陈庆之为武威将军,陈庆之才终于有了带兵的机会。
陈庆之上演了一场魔术般的战斗,以两千的护送人马,大败北魏两万人,这让梁武帝终于看到了陈庆之的绝世军事才华。
后来在战场上,陈庆之继续大放异彩,进封为关中候,直到今天的涡阳之战。
思绪回到涡阳城下,陈庆之大败北魏军队,回到了国都后,得到了好消息的梁武帝萧衍兴奋不止,他专门发下绍书夸奖道:
“陈庆之,他不是名将的后代,也并非豪门出生,但是在这场战役里,通过自己的卓越的能力,白手起家建功立业,将自己寒门变成朱门,使自己的勇名流传于史册,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本色啊。”
三.北伐
萧衍坐在龙椅上,心里比较犯难。
眼下北魏内乱,契胡首领尔朱荣攻入洛阳,杀了北魏王室和朝臣两千多人,魏北海王元颢逃亡,来到南梁请求庇护。
萧衍心里,其实是不太想管这事的,元颢想让萧衍派兵助他重回北魏称帝,这种事,就是麻烦。
但人家来都来了,总得想个办法对付一下。
元颢期待地看着梁武帝,道:“若是此次助我,我国以后可为大梁的门户。”
萧衍道:“那行你先退下,让我考虑考虑。”
萧衍想了想,觉得这次行动确实有些战略意义,方便南梁以后向北扩地,建立一个魏粱两国的缓冲带,但他并不怎么觉得这次行动的希望很大,就想法子应付一下吧。
于是,他派了陈庆之去护送元颢。
陈庆之仅仅只带了七千人马便开始了北伐之旅,萧衍的敷衍,却铸造了一个战争史的神话。
出征之前,陈庆之让所有士兵披上了白袍。
七千白袍北伐,面对的是北魏的五十万大军,但陈庆之毫不畏惧,这些人里全都是当世猛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未来隋文帝杨坚之父——杨忠。于是陈庆之一路北上,第一战,就瞄准了有七万人驻守的睢阳城。
但他知道,仅仅七千人,无力与睢阳城正面作战,要打,必须闪电夺取,发挥最大的优势。
九座联营,分立在睢阳城四周,七万人马磨刀霍霍,等待着陈庆之羊入虎口。
白袍军轻动,一股风般飘进了北魏驻地。
守将丘大千知道陈庆之的凶猛,哪怕敌方只有七千人也不敢怠慢,严阵以待。
七万人大军看似凶猛,但在白袍军优势在于轻快,让敌方难以捕捉,只要不被包围住,白袍军就能像一把梭子一样把一切凿穿。
突突突,北魏之兵还未尽全势,白袍军已经挺入城池。
不到一天时间,陈庆之连克三城。
丘大千慌了,还剩下六座城,打都没打,直接向陈庆之投降了。
北伐战争机器继续运转,魏济阴王元晖业率羽林军2万人来援,驻守在考城。
考城四面绕水,易守难攻,除非天兵降世,否则无人能破。
元晖业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以此阻止陈庆之的继续北上。他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四面水势湍急,而对面的白袍军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暗自窃喜。
一夜雨后,考城之水必然上涨,任陈庆之有天兵之能,也不得渡岸。
浊流冲击着两岸,兵马被逼退在河边上,魏军看着飘荡的水势,不由的放下了心。
哗啦,浪潮直击,魏军的眼前突然变得水蒙蒙的一片,等一切清晰,魏军才惊恐的大叫起来:
“白袍军来了,这不可能啊。”
水面上忽然出现了一座座浮垒,原本的地势之威,在陈庆之的算计下被轻而易举的攻破。
七千白袍进入了考城,这七千人在城里如游击战一般,玩得北魏军队七晕八素,只一时功夫,考城就被攻破。
咣当,元晖业在城墙边上一屁股坐下,白袍军的利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慌了,北魏彻底的慌了!没有人能阻止陈庆之的继续北上了吗?
但他们也下定了决心,要动用全国最精锐的力量,七万守城军先到,而后三十万兵马集结,誓把陈庆之剿灭于荥阳城下!
荥阳城,虎牢关雄踞,万军莫开。
陈庆之和他的白袍军终于受到了阻拦,荥阳城之战,陈庆之强攻多次,都不见敌军有丝毫的动摇。
“将军,兄弟们已经死伤五百多人了。”
陈庆之听到,双眼立刻变得通红,这是他带兵以来遇到最大的失败,七千白袍,面对数十万北魏军,死伤五百,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战绩,但在陈庆之这里,这就是耻辱。
陈庆之把白袍军召集在一块,凝重的对他们说:“我们这一路打过来,攻城略地,杀死人家的父兄,抢掠人家的子女,都不计其数。所以元天穆手下的人马和我们不共戴天。现在我们只有七千人,而敌人接近三十万,今天咱们只能抱定决死一战的信念了。”
将士们受到陈庆之的鼓舞,精神大振,一个个的脸上都一片疯色,北魏军看到它们,不像是人类,反而像是狮子。
“将军,城破了,我们赢了。”
只见两位白袍军的士兵宋景休和鱼天愍已经登上了城墙,他们左手提快刀,右手拎人头,凶残无比。
陈庆之下令,继续!
白袍士兵疯狂的扑向敌军的守将,屠刀之下,没有留一个活口,就这样,他们还不罢休,因为他们要为那五百个士兵报仇,白袍军的不败神话是不能被任何人打破的。
怎么复仇?
他们挖出了荥阳城37位将领的心脏,活活生吞了下去。
北魏军队看到这些白袍恶魔,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一支歌谣由此传到了洛阳城,让北魏朝野上下一片寒颤,歌谣唱道:“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
攻破荥阳城后,北魏的援军刚到,北魏元天穆率领二十万大军围城,其中至少十五万是精锐的少数民族骑兵,陈庆之意图出击,直挺虎牢关。
军中有人劝陈庆之,我方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士兵都比较疲惫,应该修整一天。
陈庆之反对这种意见,我方疲惫,但是敌方千里来援军,比我们更疲惫。
要打,就直接打,不能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于是陈庆之立刻纠集了三千骑兵,背城而战,杀向天下第一关——虎牢关。
朔风起,三千骑兵扬马飞奔,闪亮亮的兵器锋芒在北魏数十万大军下显得不过是沧海一粟,但这支在陈庆之指挥下的部队,就能无往不利。
“快阻止白袍军!”
晚了,这三千人马,已经冲入北魏的人海里,将这个大海狠狠劈开,周围浪花四溅,溅起来的都是北魏的残骸。
“快,往左翼加人马,加三万,不,四万!”
“报告,左翼已经被白袍军打散了,我们的人马打过不去啊。”
陈庆之率兵直冲,未过多久,刚刚集结起来要包围住白袍军的北魏阵型就崩溃了。接着他一鼓作气,甩开左翼的军队,朝着虎牢关中心压迫而去,北魏军队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是重骑兵,白袍军虽然人少,但都是灵活机动的轻骑兵。
陈庆之甩开左翼,就命令所有军队斩将拔旗,继续冲散右翼的军队,数十万的大军在这仅仅三千人下,居然退缩了,在他们眼中,这白袍军不是人类,而是来自深渊的白袍恶魔,要不然,怎么他们多出数倍的兵力就打不过呢?
五月二十四日,陈庆之攻陷虎牢关。
尔朱吐木尔与元天穆单骑逃走,守城将领献关投降。
一系列接连失利的消息传来,吓得洛阳的北魏孝庄帝元子攸连夜逃跑,洛阳城里的百官没有办法,只好把北海王元颢请到洛阳来做皇帝。
七千白袍,率师北伐,仅仅不到三个月,就打遍天下,将元颢送到了洛阳!
陈庆之知道北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请求向南梁再要些援兵过来,但是元颢深恐陈庆之兵强马壮难以驾驭,提前上书梁武帝萧衍:“今州郡新服,正须绥抚,不宜更复加兵,摇动百姓。”以此拒绝了陈庆之向南梁请援兵的请求,这让陈庆之无可奈何。
陈庆之远眺向南梁,心中焦虑,不知北魏军队的下一次反扑会有多么凶猛,但也清楚,如果没有援兵来助,他这七千白袍虽然当世无双,但面临北魏一波一波的攻击,也非常麻烦。
事实也正如陈庆之所料,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尔朱荣与北渡的孝庄帝元子就纠集了三十万的兵力,号称百万大军,向着洛阳城滚滚杀来。
陈庆之只好亲自率领七千白袍渡过黄河,镇守要塞北中郎城,以阻止尔朱荣过河。
虽然陈庆之兵力过少,但是占据黄河险峻,尔朱荣兵力强盛,然而要以此渡河实在太过臃肿,只要陈庆之能守住河岸,就能阻挡北魏一时。
三天三夜,汹涌的黄河水冲刷泛旧的兵盔,北魏与白袍大战了十一场,每次都被陈庆之借河水之力,将尔朱荣阻拦在对岸,又发挥了轻兵作战的优势,次次击破尔朱荣的兵马过河的机动性,让北魏不得渡河半步,伤亡惨重的尔朱荣,受了很大的打击,他说:“实在是过不了黄河,以后再说吧。”
心灰意冷的他,知道陈庆之和他的白袍军,是真正的铜墙铁壁,必须找其他的方向来突破,于是尔朱荣偷偷绕开陈庆之驻守的河岸,去了元颢派兵驻守的另一处黄河渡口硖石。
元颢这种草包怎么可能抵挡尔朱荣,没有了陈庆之的帮助,元颢面对尔朱荣的进攻毫无抵抗之力,洛阳沦陷,防线全面崩溃,在逃跑路上被尔朱荣所斩。
这下,陈庆之的七千白袍成了一只孤立无援的军队,传奇般的北伐,只好落幕,陈庆之看见形势不妙,立刻率军撤退,回到南梁。
然而,尔朱荣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在南退路上,北魏的军队依然在后面紧跟着陈庆之,三十万大军只敢在七千人的屁股后面跟着,却丝毫不敢进攻。
是老天嫉妒这支所向无敌的白袍军了吗?
在撤退路上,陈庆之的七千白袍军 ,突然遭遇了山洪的爆发,人力再过强盛,也无法抵御自然,七千白袍,全军覆没,逃出者寥寥。
这样一支神话般的军队,除了老天爷亲自出手,还有什么人能制服得了呢?
七千白袍,只配天诛。
所幸陈庆之逃出劫难,他伪装成僧人,逃过了尔朱荣的大军搜捕,费劲千辛万苦折返回梁朝。萧衍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非常后悔没有派出援兵。他对陈庆之大加封赏,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自己敷衍般的北伐之举,却被陈庆之一手铸造成了一个战争史上的神话。
北伐神话,陈庆之率领七千白袍,大战四十七场,攻城三十二座,席卷河洛,直取北魏帝都,白马啸西风,战神扫半国,若非山洪的突然爆发,还能全军全身而退。
他的一生没有失败,唯一的失败,还是输给了老天爷,而老天爷都治不了他,陈庆之还能安然返回南梁。
这才是真正的“胜天半子!”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