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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鱼联文】赫默的羽毛

书海鱼人  · 公众号  ·  · 2021-04-06 19:26

正文

书鱼联文
第52场

南柯梦


这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幻？



书鱼联文第52期-盲选-A2




赫默的羽毛

by 爱烤火的鱼

限定词：猩红色的第二颗月亮


给非方舟玩家的前言，方舟玩家可直接跳过。
赫默：全名奥利维亚·赫默，种族——黎博利（鸟类，赫默原型为猫头鹰）
塞雷娅：种族——瓦伊凡（龙）

赫默今天起得很早，迷迷糊糊地戴上眼镜，脑袋上冒着小泡泡进了洗漱间开始洗漱。对于赫默这样的黎博利来说，早起实在是一种煎熬。
塞雷娅起得更早，已经在厨房忙碌了，今天是黄油煎面包片。赫默推开伊芙利特的房门，没有看到伊芙利特，塞雷娅从厨房探出头略大声地喊了一句：“伊芙利特已经自己坐校车去学校了。”
赫默揉了揉脸，清晨的黎博利是没有太多思考能力的。她顺从地接受塞雷娅为她擦脸，顺从地坐下来小口小口地咀嚼起了散发着黄油浓香的面包片，头上的耳羽随着赫默小口的咀嚼动作也在一动一动的，塞雷娅看得痴迷，把杯里的牛奶成功倒进了鼻子里。
换了件上衣的塞雷娅带着赫默去上班，最近莱茵生命的会议越来越多了，而赫默所在的泛源石技艺临床医疗科由于实验的进展不佳，最近经常成为会议上被针对的对象。
尤其是进入公司之后的塞雷娅。
“赫默研究员，我认为你在申请的实验室扩张计划完全是在无理取闹！”
塞雷娅坐在赫默对面，手中拿着一叠申请书，表情严肃地直视着赫默。
“塞雷娅主任，这是关乎泛源石技艺在临床医疗上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我不认同你对于‘无理取闹’这个词的滥用。”
赫默面无表情地回视，实际上心里早已怒气腾腾，头上的耳羽随着情绪有一些微微的颤抖。塞雷娅的视力很好，她努力把视线从那上面挪开，继续直直地盯着赫默的双眼：“赫默研究员，请摆正你的态度！我是防卫科主任，对于你加建试验室的申请，我有理由质疑防护措施和安保规模的不当。所以我驳回你的申请！”
赫默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甩门而出，这个塞雷娅……这个塞雷娅！
咬牙切齿的赫默在自己的办公室撕了好几张纸才勉强冷静下来，经过了今天许多场会议，有些疲惫的赫默这才意识到已经快到伊芙利特的放学时间了。她抛下塞雷娅，自己一个人开车到了伊芙利特的学校门口。
老师走了出来，告诉赫默伊芙利特已经回家了。
什……么？伊芙利特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家？赫默有些没由来的害怕，她连忙赶回家。
推开房门，伊芙利特欣喜地扭过头：“赫默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自己回家了？在做什么？”赫默平息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气息，柔声问道。
“我在写作业，今天作业有点多，我想早些回家写。”
“奥利维亚，你回来了。”塞雷娅从厨房擦着手走了出来。“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早？害得我都没车回家，只能坐电车。”
塞雷娅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温柔醇和地像春天里的一缕风。赫默看着塞雷娅脸上淡淡的笑容，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今天有些生气，你在公司……”
话没说完，塞雷娅已经走了过来温柔地抱住自己，赫默的耳羽惊得直立了起来，脸庞温度迅速升高。
“抱歉，奥利维亚。我答应你，下次不会了。”
“放……放开！我要检查伊芙利特的作业了。”羞怒的赫默推了几下都没推开，该说不愧是风暴中屹立不倒的守护者吗？这胳膊可真硬……

“赫默研究员，你进入实验场的申请被驳回了。”塞雷娅站在赫默面前，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
“为什么？我作为临床医疗科，有权利去实验场看一下进度！”
“……总之，申请被驳回了，你不许去实验场，不许。”
赫默指着塞雷娅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一个180度的大扭头然后气冲冲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真见鬼，昨晚温柔的塞雷娅去哪了？在公司就一直紧紧跟着自己添堵，哪都不让自己去，防卫科主任没有自己的正事要做的吗？？

“奥利维亚，你今天在家都没怎么说话。怎么了吗？”
激情过后，高大的瓦伊凡紧紧搂着娇小可人的黎博利，左手埝着赫默的耳羽轻轻挑动。往常的赫默经常受不了这样的撩拨，不一会就要翻身骑龙把歌唱。今天的赫默却格外安静，塞雷娅看赫默许久没有言语，疑惑地扳过她的身体。
身体转过来了，赫默的脸却还是朝向另一边，塞雷娅看着这有些滑稽的场面不由失笑出声。她温柔地抚上赫默的脸庞，继续轻声询问。
赫默转过头静静地看塞雷娅好一阵子，轻声说：“我去检查一下伊芙利特的作业。”
说完也不等塞雷娅回应，简单披上睡衣便走出房门，关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塞雷娅侧躺在床上面容柔和地静静看着她，温柔得仿佛……不像是塞雷娅。
敲了敲伊芙利特的房门，得到回应之后赫默推门走了进去。小伊芙趴在桌前静静地写着作业，桌前的墙上贴着几张代表着成绩优异的奖状。
“伊芙利特，你最近身体有哪里痛吗？”赫默搬了把椅子坐到伊芙利特身边。
“没有啊，我身体一直都很好啊。”伊芙利特疑惑地挠挠头，不清楚赫默为什么要这样问。
“伊芙利特的身体比一般的孩子要健康得多，健康得让体育老师都有些担心。”塞雷娅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屋，在一旁附和着。
“对呀！而且我成绩也特别好！赫默你怎么突然开始担心我了？”
不对。
不对……
不对，伊芙利特好像不是这样的……她为什么在上学？她为什么不痛？
不对，伊芙利特就该这样，她就该上学，她就该健康，她就该成绩很好。
不对……伊芙利特……她……她不是……
“你太累了，应该去休息。”塞雷娅温柔地把手搭在赫默肩上，赫默揉着额头，觉得自己可能确实太累了。她站起身，眼角瞟过伊芙利特的书桌，下意识地随口问了一句：“作业难吗？”
“一点都不难。”伊芙利特就跟往常一样回应，她稚嫩的脸庞被月光染上了一抹红。
赫默走了过去，伊芙利特的作业本上写着莱茵生命的实验计划，代号是炎魔实验，还有各种莱茵生命的实验资料。
赫默凝滞了，伊芙利特的作业本上怎么会是这些东西？这时她看着屋里洒落了薄薄一层红光，赫默不自觉地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明月，一轮红月。

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赫默感觉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只剩下塞雷娅和伊芙利特站在旁边，看不太清脸。她们静静地看着赫默，赫默静静地看着她们。
“你们是谁？”赫默轻声问道。
“你想要塞雷娅阻止你去做那个实验。”
“你想要塞雷娅对你足够温柔。”
“你想要塞雷娅跟你永远在一起。”
塞雷娅慢慢走近，慢慢变成了赫默。
“你想要伊芙利特去上学。”
“你想要伊芙利特在学习上不那么困难。”
“你想要伊芙利特身体健康。”
伊芙利特慢慢走近，慢慢变成了赫默。
“我们是你。”
她们都是赫默。
她不知道真正的塞雷娅和伊芙利特在哪里。
她不知道如何离开梦境。

赫默醒来，发现自己在办公室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摇摇头，收拾了一下文件夹，去准备参加公司的会议。
已经是夜里了，最近莱茵生命的加班很多，各种议题争论不休。赫默的提案又一次被塞雷娅严词拒绝，赫默呆呆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塞雷娅严肃的表情，看着窗外的月亮在会议室洒下的猩红色。
赫默笑了笑，她抬起头看向塞雷娅：“你为什么一直要阻止我？”
塞雷娅愣了一下，嘴角慢慢拉起一个无奈的温柔笑容：“因为你希望自己不要碰这个实验。”

赫默再一次站在这片黑暗中，她慢慢回忆了起来。
一场爆炸。
吞噬实验室的大火。
塞雷娅的背影。
火焰中心，那个赫默希望能去上学，希望能健健康康的伊芙利特。
一个实验品小孩，因为实验总喊着身上痛，因为痛，坐下好好读几分钟书都不行的小讨厌鬼。
塞雷娅把赫默推了出来，她自己却冲进了实验室抱住了伊芙利特。
剧烈的爆炸和大火摧毁了一切，那个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风暴中屹立不倒的守护者。
她记得，塞雷娅抱着伊芙利特，死去了。
她落下泪来，晶莹的泪珠滑过赫默光洁的脸颊，反射着猩红的光。

“医生，病人好像醒了。”
“通知家属，不……不是趴在病床前的这个，是另一个，那个瓦伊凡女士。”
……
赫默费尽力气地睁开双眼，她看到伊芙利特趴在病床上正在沉睡，稚嫩的脸庞显得安静，眉毛偶尔会微微一拧，赫默知道，她是因为疼。
赫默微微抬手想要去触摸面前的伊芙利特，这时听到身后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她熟悉得仿佛要铭刻在生命里的声音：“不要动。”
她慢慢转过头，那个瓦伊凡女士的脸便映入眼帘，如过去一般没什么表情，面容沉静，只是脸上已经染着深深的掩饰不住的疲倦。
塞雷娅张了张口，除了那句“不要动”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慢慢走上来帮赫默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医生说你昏迷的时间超出预期，为防有后续并发症，我建议你多静养。”
真是稀奇，塞雷娅居然在解释，难道自己还在梦里？赫默在心里自嘲地笑笑。
“阿~切！”
伊芙利特嘟囔着冷，打着喷嚏醒了过来，看到苏醒的赫默高兴地想要扑上去，却被眼疾手快的塞雷娅一把拎着衣服提在了半空中。
伊芙利特没有在意，她简单的小脑袋瓜子里甚至没有“赫默受了很重的伤”这个概念，她兴奋地缠着赫默问她睡了这么久，有没有梦到什么。
赫默说她梦见了很多东西，但是都不重要。
赫默只跟伊芙利特说了一句关于梦里的话：“梦里的伊芙利特很聪明哦。”
赫默故意不去抬眼看干站在旁边的塞雷娅。
塞雷娅有些莫名的懊恼，她觉得身上这件莱茵充能服没有口袋可真是件麻烦事。她不自然地搓揉了两下衣服，又虚握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先告辞，还需要对这件事做一个完整的报告。”
赫默终于抬起头，她看向塞雷娅，眼前的这个瓦伊凡眼中的血丝已经密布整个眼白，即使是曾让她清晰感受到无与伦比强健的躯体，估计也快撑不住了吧。
看着赫默没有说话，塞雷娅张了张口，摇晃了一下尾巴便准备出门。
“塞雷娅。”赫默轻声叫住了她。
塞雷娅略带疑惑地扭过头，赫默别过头去，一只手递向自己，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中捏着一枚刚摘下来的羽毛，一枚黎博利的羽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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